斯莱特林休息室这边莉莉来过许多次，以前都是来找西弗勒斯的，但这次，她想先躲着，等见到吉温或者艾娃再说。
她趴在墙角偷偷观察了一会儿，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大门很安静，没什么人进出。但如果找人帮忙，可能会说不清把西弗叫来。自己在只有猜测的前提下和他说那些，感觉怪怪的。
“莉莉？”
一道疲惫又惊喜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莉莉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西弗勒斯，差点跳起来，转头才发现是瘦了许多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她拍着胸口，压低声音。
“教授，您刚才差点吓死我。”
“抱歉，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斯拉格霍恩对这个在魔药课上有天赋的小姑娘很是喜爱，尤其这姑娘和佩妮还是一对姐妹。
想到这里，斯拉格霍恩只觉得自己这张老脸又挂不住了。
现在每天上魔药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佩妮，偏偏佩妮在魔药上的天赋极佳，处理材料又快又细致，魔药成色也让他赞叹。
但他现在一看到佩妮就能想到埃弗里做的那些混账事。
甚至不能面对小伊万斯了。
他决定岔开话题。
“怎么来斯莱特林休息室这边了？”斯拉格霍恩想到什么：“我记得你和斯内普先生关系很好，是来找他的？”
总不能是来伏击埃弗里的吧。
感觉这小姑娘真能干出这事。
“不，我找伯斯德先生。”莉莉抿唇摇头：“或者桑托小姐也可以。教授，你能帮帮我吗？”
“当然。”
或许这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斯拉格霍恩叫了个学生，让他帮忙把吉温或者艾娃叫出来。
有空闲时间的只有吉温，他看到莉莉时还有些意外，见斯拉格霍恩还站在一边，想开口，但莉莉直接问了。
“伯斯德先生……”
“叫教名。”吉温叹气道：“你姐姐叫什么你就叫什么。你遇到谢诺菲留斯叫甜男或者他估计能高兴得从藤蔓上跳下去，拘谨什么。”
“好的，吉温。”莉莉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紧张，她深吸一口气，压下不断跳动的心脏，只是开口还有些结巴，声音发颤，似乎是要哭出来一样：“我能问问你，当时在斯莱特林休息室，埃弗里他们的倒挂金钟，是从哪里学的吗？”
吉温和斯拉格霍恩都被她这副模样吓了一跳。
斯拉格霍恩怎么都没想到这姑娘来这里是问佩妮受委屈的前因后果，但现在开口离开显然不是什么好做派，他平复心情安慰莉莉。
“没事，慢慢说。”
莉莉抿紧唇点头，盯着吉温，不停搓着手，心脏越跳越快。
吉温知道她的期望，但他不得不让这个小姑娘认清现实。
说到底，自己是佩妮的朋友，和佩妮关系好，看着她因为一些原因过得憋屈，他也难受。
“当时埃弗里让斯内普教他一个咒语，说是想玩玩。”他顿了一下：“然后斯内普演示给他们看了。”
莉莉还抱有一丝期望。
“他们，有没有强迫西弗勒斯？”
吉温将她的心扎破。
“没有，一切都很顺畅……等等！”他意识到什么：“佩妮没告诉你吗？”
莉莉有些懵，沙哑着嗓音开口。
“什么？”
吉温压根想不清楚佩妮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纵着？还是没时间管？
他还是不要多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想岔了。”
“不！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莉莉连忙拉住吉温的手，阻止他回去：“求你告诉我吧，求求你……”
“好吧，希望佩妮知道是我说的别和我生气。”吉温瞥了眼斯拉格霍恩，耸耸肩：“你觉得呢，我目睹了这一切，知道埃弗里那小子没揣什么好心思。更别说女孩子们都穿裙子，那种咒语……我和艾娃会不提醒佩妮？”
莉莉只觉得脑袋里什么都没有了，一阵耳鸣，她只盯着吉温的嘴唇张张合合，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只有最后一句。
“我还听卢修斯说佩妮和那小子闹掰了呢，就是刚开学那天晚上。我是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总归不是佩妮的错，我了解她，我站在她这边。”
斯拉格霍恩觉得最后这句话有些奇怪。
如果吉温完全信任佩妮，后面这句有立场倾向的话是不该说的，这不像他。
莉莉莫名觉得这话刺耳，愣愣看着吉温。
“该怨我就怨我。”吉温的声音平静，尽量压得温和一些：“我故意说给你听的。莉莉，朋友很重要，正确的朋友更重要。”
“可你也不仅只有朋友。”
莉莉茫然眨了眨眼睛。
佩妮是她的姐姐，她们拥有共同的血脉。佩妮先进入魔法世界两年，原本西弗勒斯教给莉莉的知识已经逐渐被佩妮的声音和笔记覆盖过去。
两人她都记得，但佩妮的声音占据了她迄今为止人生的全部。
她还没出生时佩妮就认识她了。
伊万斯夫人和她描述过。
当时自己还在妈妈肚子里，走路还有些歪扭的佩妮摸上妈妈肚子时，叫出了妹妹。
没人教过她，伊万斯夫妇还没教到与兄弟姐妹有关的词，但佩妮却准确说出了妹妹。
然后她出生了。
伊万斯夫妇觉得是佩妮将小天使从天上叫了下来。
小婴儿的拳头一直是攥着的，眼睛是闭着的，第一次张开，第一次睁眼，握住的是佩妮的手指，看到的是佩妮的浅色眼睛。
妈妈说她当时的眼睛颜色也是浅浅的，小孩子的眼型很圆润，她和佩妮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那是自己的姐姐。
她因为自己的朋友一直都在……
莉莉不敢想了，她想逃避，又跑不开，只能低着头冲吉温点了点头，和斯拉格霍恩教授告别后，她跑向楼梯，她想去找佩妮。
可佩妮不在休息室，不在图书馆，不在实验室。
整个霍格沃茨，佩妮能去的地方太多了。
最后还是洛伦为她指明了方向。
“佩妮在校长室，她每星期的这个时候都会过去待两个多小时，或许你能遇到。”
莉莉连忙转变方向。
校长室的位置很高，莉莉气喘吁吁爬楼时，脚踝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低头才发现，是藤蔓。
它们从拉文克劳塔楼附近长到了这里，原本细小的藤蔓逐渐增长，正好可以让莉莉坐上去。
“你要送我吗？”莉莉小声问道。
藤蔓的芽尖上下晃着。
它是妈最聪明的孩子，家里的关系图知道的最明白。
这是小姨，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