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忽然来了一场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看到下雨了,桑晚给阿坤去了一个电话,让他不用来接自己了。
阿坤刚睡醒,马上从床上弹了起来:“那怎么行,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到。”
桑晚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阴沉沉的,雨势越来越大。
“你先去新天地帮我盯着。我一会去敏之姐那儿,要是赌场没什么事的话,你再过来。”
桑晚吩咐完,挂了电话就开着车出去了。
到的时候,任敏之在会客厅,穿着一套墨蓝色的套裙,神情冷静而严肃,里面正围着几个人。看面孔都很熟悉,是苏曼文带进新天地的。
看到这个情况,她收好伞,静悄悄地走了进去,坐在最后一排,等着他们聊完。
不知道是不是桑晚的错觉,她发现任敏之今天似乎不是很高兴。窗外的雨声让客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这些人好像正在讨论慈善晚宴的拍卖会。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眼含笑意,语气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任小姐,这次付家的慈善航行是全城瞩目的大事。苏总和华辰拍卖行那边定好了,由他们承办。这样不仅专业权威,还能借此拉到更多外部赞助。”
任敏之随手翻了几页合同,又不耐烦的合上了:“权威?我记得他们拍卖行去年在港岛那场专拍,权威到把赝品当真品,成交额上亿。这样的权威,李先生调查过了吗?”
男人脸色瞬间僵住:“这件事是曼文首肯的,您如果有意见的话,可以当面和她说。”
任敏之轻笑一声,从桌上抽起那份合同,指尖一抖,纸张发出清脆的响动:
“李生,这上面签的是你的名字。文礼问起来,你也打算这么回复他吗?”
话音落下,会客厅空气安静了。
下一秒,任敏之将合同推了出去:“我不为难你们,你们也不要为难我。”
桑晚看着任敏之,知道她确实很难做。
付文礼没有给她光明正大的权利,她调用起这些人来名不正言不顺的。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人觉得没什么意思,又聊了几句之后,就撤了。
会客厅只剩下她和任敏之。
她看到任敏之有些沉默,主动走到她边上,靠在会议桌边上:“别为这几个人坏了心情,他们都是苏曼文带过来的,不听你调遣也属正常。”
任敏之自嘲式得笑了一声:“不聋不瞎,不做当家翁。付家发展到现在,各方利益都不好平衡。他们只要不过分,我当然可以装聋作哑。”
她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你不明白,华辰拍卖行背后是苏曼文姑妈,我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她这个人心机颇深,我不想付家和她扯上关系。”
桑晚好像见过几次这个人,但是对她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她椭圆形的身材,看上去还挺和蔼的。
桑晚不以为意:“那也没办法,苏曼文在付家一天,你就绕不开她姑妈。而且我记得她不怎么抛头露面,你怎么对她这么上心?”
任敏之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还是有些天真,不知道港岛这些富太太私下的手段。
沉默片刻,任敏之把桌上刚刚摊开的文件扔进了废纸箱,又开口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叫你来有别的事问你。”
“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答应沈砚修?”
桑晚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站直了身体:“您什么意思?”
她觉得任敏之可能失忆了:“不是您不让我和他扯上关系的吗?”
任敏之抬起头冷眼看着她:“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不是对你有兴趣吗?既然他还愿意,我也需要他,你矫情个什么劲儿?”
桑晚昨天没睡几个小时,听到任敏之的话根本反应不过来,她冷静了几秒,走到窗前,看到外面的雨还没停,心里忽然一阵烦躁:
“任姨太,我是个人,不是阿猫阿狗,不是你让我喜欢谁我就得喜欢谁,你把我送给谁我就得巴巴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