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议已经解散,小会议仍在召开……
小会议,除了带兵外出的二狗,所有瓜镇高层都在,唯独多了一个史官司马彦,大会议内容完全公开,史官可以从公文里摘录。
此时小会议暂时不会让人知道,所以丞特意喊了他过来记录。
小会议设在后院的凉亭,圆桌会议。
依旧是丞先开口:“三千里商地,唾手可得。颜氏及其门人弟子,或有数十万甚至百万之众!他们将会填充到商地各个部门。
你们要防止被架空。
兵,财,工,三部要牢牢抓住!政,法,刑可以让出。
药师,等他们来了,你让出位置。去研究灵种,月刀峰给的灵种,我不放心。青楼妓馆以高阶灵种避孕,思及极恐!修士修为越高,子嗣越少?我不信人间流传的说辞!母体同样强大,怎会难以生育?我怀疑,问题出在灵种上。你选取修士,平民进行对照试验。此乃重中之重,交给你了。”
药师点头,刑律一道他哪里懂得?前些日子虽然大权在握,却是如履薄冰。要不是被丞赶鸭子上架,他才不干。如今做回老本行,自是欣然答应。
“颜植,你也算颜氏一族,从他们后辈里挑几个培养。”
“木主和工部一起,把三千里商地的防空阵法设立好,另外在商地与诸国交界处种植百里灵木,布上大阵,隔绝三国与商地往来,只留下三条要道,沟通三国。”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一直犹豫不决。”说到这里,丞眼神锐利起来,:“商地的经济究竟是谁主导?”
在场的只有木主明白,其他人一头雾水。
无人回答,丞揉揉脑袋,“算了,算了。我自己决定吧。”
小会议,匆匆结束……
临走前,木主终于起身:“我希望你慎重,这是两条不一样的路。”
“司马先生留步。”
司马彦只能留下。
凌晨时分,丞没有放灵光灯,只是点了根普通的蜡烛,空旷的书房里,显得十分昏暗。丞,司马彦,暗部首脑荆虎,猎队首领木狐,以及升为各个小队长的甲乙丙丁。
丞道:“暗部首要任务,封锁商地!荆虎买通三国各大媒体,让他们抹黑商地。麻痹三国贵族,为我们发展赢的时间,速速去办!”荆虎告退。
“木狐,找到以蔡府为主的私媒体,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以后,报纸上的主题都要经过朱忠审核。
商地如今不识字的奴隶占了八九成,告诉朱忠,给他们一个世界观!三国贵族力量强大,出去商地,九死一生!
给他们一个价值观,一个修士每天辛苦工作,也只能温饱无忧,必须有特殊才能,才可以活的滋润。
给他们新的人生观,告诉他们,修士本就应该参与生产,自力更生!另外,多做多演出贵族与奴隶对立的故事,以翻身**把歌唱为主题,给我在街头巷尾征集歌曲,剧本。”
木狐退下。
“丁,带暗部小队,挨家挨户的警告旧贵族。不想死,就不要透露三国任何信息,外界针头线脑多少钱,都不能让新学徒知道!”
丁退下。
“丙,监视书院,书生意气容易闹事,必要时候,杀掉刺头学生。”
“乙,监视旧贵族,若有心生不满的,记录下来。”
直到在场的只有丞,甲和司马彦三人,司马彦记的冷汗直流。
一阵沉默后,甲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大,到时候事情败露……你可就不容于商地了,而且颜氏及其门人来了,也不好威胁着封锁商地吧。且木桃处理新学徒安置,声望愈隆,也不可不防啊。”
司马彦手都在颤抖。
丞没有驳斥甲,也没有阻止司马彦记录,他只是眯着眼睛,看着昏暗的灯火,不说话。
无论地上的人们如何争斗,势力如何更替,天空的太阳总会按时替换下月亮。秋日,天空中的太阳温度明显在逐日降低,此时的大地,一片萧瑟。
旧贵族经历了一夜的忐忑不安,天终于亮了。
王府,王孺牛死了,商阳儒生的气节也被斩断了,他的尸体被差役送了回来,王孺牛的儿子王浩然接过了家主的印信。城是出不去了,连街道都被封锁了。
一家人绝望的等着死亡的到来,后院里的千余仆役缩成一团,数十家眷泣不成声,王浩然准备了三丈白绫,却被母亲阻拦,“万一,不会株连呢?周夫子虽然是法儒,也不至于眼看着同僚的遗孤也枉死吧……”
清晨,索命的敲门声响起,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王浩然只想死的不辱没先父。
他整了整衣冠,开了中门。
门外是此间的李坊长,平时点头哈腰的老头,现在也挺直了腰板。
李坊长的身后有书吏,有士兵。
“王公子,这是上吏”
“哼!”
书吏没有理会他的小情绪,毕竟死了爹,“王浩然,带我登记你家中仆役,田亩,奴隶,兑换成工分。若有瞒报,发现没收。”
“不是来杀我满门?”
“商君何至于与一腐儒置气?一切商律自有定夺。走吧。”
王府后宅,千余仆从惴惴不安的站成方阵。
书吏道:“平民,出列!站在右边空地。稍后王府与你们结清工资。给你们个忠告,暂时不要被雇佣,官府会有一系列的政策,不要错过。”
“卖身奴仆,从今天起放良,你们身无余财,也无家可归,跟着士兵,他们会把你们带到新城安置。”
“王浩然,走吧,去城外登记奴隶数量。”
商阳城百里外,连片的方形棺材洞,将周围的空气都熏染成了一种莫名的气味。
饶是木桃,也从没有见过这么壮阔的场面。
集中营里,臭气熏天。地面之上,屎尿横流。
那棺材洞,封了洞口的,里面就是一具尸体。那木架子上风干的骷髅,就是逃跑的奴隶。
周自茹流着泪,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终于知道了,为何爹爹坚决反对她来集中营,她以为奴隶们劳作的场已经是惨绝人寰了。
周自茹看着这个皱眉的同龄人,他的眼里没有厌恶,只有无尽的悲哀,怜惜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