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转动脑袋，扫了一圈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你是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睡着了？”
隔壁老板也跟着扫了一圈，然后重重点头，他语重心长的开口：“不管你信不信，她真的睡着了。”
“至于这些人，他们都是因为她睡着了才围在这的，都是来看热闹的。你要实在不相信的话可以问这位医生，他们是因为我打了急救电话过来的，也是他们确认小商现在是睡着状态的。”
男人的眼神随着隔壁老板的话落在医生身上，然后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
“确实睡着了，没骗你。”
医生说完，男人的眼神落在周围其他人身上，和他眼神对上的人无一不点头赞同隔壁老板和医生。
最后男人的目光落在了人群外的救护车上，车上的灯还在闪烁着，似乎在告诉他这就是事实。
虽然有点离谱，但这好像真的是事实。
男人只能接受。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商蕊都睡着了，那他和兄弟们岂不是白跪了？头不是白磕了？
“这也太离谱了，感觉自己亏了啊！”
男人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跪在他后面的其他兄弟们自然也是纷纷出声附和。
“怎么会亏呢，你还可以收获一个大比斗啊！”
带着森森怒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男人还没回过神，脸上就挨了一巴掌。这一刻他恍惚了，因为比巴掌先到的，是手上飘来的卤味香气。
响亮的巴掌声后全场一片寂静。
有些胆小的已经率先往后撤退了，站的远远的去看。
他们怕真打起来波及到自己。
胆大的也退后了一些，因为他们发现商蕊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尤其是老熟客们，他们说见惯了平时态度温和，笑眯眯的商蕊，现在乍一看到垮着一张脸并且目露凶光的商蕊，还真有些不习惯。
更何况他们见识过商蕊的武力值，先不说打不打的起来这件事，他们担心商蕊这个状态连他们一起打。
于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人圈又往外扩大了一些。
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了他们是对的。
领头的男人挨了一巴掌后，跪在他身旁的兄弟们也一人挨了一巴掌，速度之快，力道之大，声音之响……让人措手不及。
刚从车上下来，准备过来帮忙的几位便衣及时停住了脚步。
本来他们是害怕小商在睡觉会吃亏，看现在这情况，谁吃亏还不一定！嗯，就是这样！绝对不是他们害怕自己也挨打的原因！
等他们几个退回车里之后，今天带队的民警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让人群里的兄弟对着商蕊拍了一个小视频发给他，然后他又转发给其他人。
之后又接着发了一段语音：“你之前说小商状态不对，是不是现在这样？”
很快汪姐的电话就直接打了过来，“对，就是这个状态，你们看着点她，别让她伤到无辜群众，我们马上过来。”
“你们别急，慢慢来。”民警靠着车窗，不慌不慢解释，“我看她状态还挺稳定的。”
“你们看到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电话那头的汪姐已经推开了门，下楼梯的声音和车辆解锁的声音同步响起，足以证明她的速度。
“看到了。其实我觉得你和瑞哥不用那么着急给她找心理医生，当务之急应该是确保她的睡眠时间。”
这位民警其实很赞同刚才那个医生说的话，他觉得商蕊就是太累了，没睡够才会一到点就倒头大睡。
然后引起后续一系列问题。
汪姐已经坐上了车，她把钥匙递给跟上来的瑞哥，边系安全带边问：“什么情况？具体说说。”
但是电话那头的民警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问了她两个问题，“你们之前觉得她状态不太好的时候，我记得你们好像是送她回家了？她在车上睡觉了吧？”
汪姐：“你怎么知道？”
“哈，那我这下就很肯定了她为什么状态不对了。”这边车里的民警得意一笑，“巧了不是，她今天这状态也和睡觉有关。”
于是当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给电话那头的汪姐复述了一遍后，那头的汪姐有些懵圈的发问：“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她的状态不对单纯是起床气？”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肯定！”
“那这起床气很大了……”汪姐喃喃道。
“谁说不是呢，给我和兄弟们都吓回车里了，生怕她打完那些小混混就轮到我们了。”
民警说到这里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紧张的模样，他这动作惹得车里其他人都翻了个白眼。
其他人怕就算了，他还会怕？
他要是真的会怕，就不干便衣了。
汪姐也知道他是什么人的，因此根本不接这茬，只是自顾自说道：“我们一会儿就到了，有什么一会儿再说，必要的时候你们出面维持一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这个状态下，下手有点没轻没重。”
“知道了知道了，汪sir。”
懒得和他多啰嗦，汪姐直接挂了电话，转头和旁边开车的瑞哥交流信息。
听完全程后，瑞哥也露出了和汪姐一样的表情，“我是说上次一进去就觉得不对，她平时多温和的一个人，怎么凶成那样。”
“这谁又能想到呢？”
汪姐也没说错，他俩后来反反复复把商蕊家楼道和电梯的监控视频都快看包浆了，就连商蕊可能有心理阴影都想过，就是没想到会是起床气。
难怪当时电梯视频里的商蕊本来是很和谐的靠着电梯打瞌睡，后来一出电梯看到那几个人会有这么大的怒气。
他们还以为是那几个说了什么，原来是耽误商蕊睡觉了。
车里的两人一阵无语。
人圈里，商蕊一人甩了一巴掌之后，终于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
出了一口气的她这才看似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准备和这几人好好的聊聊天。
“说说吧，今天过来又是打算收多少保护费？”商蕊的语气算不上好，但是这几人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有的事情，没有的事情。”领头的男人急忙否认，一脸的谄媚，“我们可没想过要来收您的保护费，今天只是想来认个山头！”
“认个山头？”
“你们说的也不是外语啊，为什么我听不懂？”商蕊一脑袋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