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三百九十一年,冬。
福建水师提督衙门的书房内,沈惊鸿正坐在案前,仔细翻阅着从海盗船上缴获的信件。窗外寒风呼啸,大雪纷飞,但书房内却温暖如春。自从平定琉球海盗之乱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沈惊鸿心中的疑虑却丝毫未减。海鲨虽然被擒,但他总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
“大人,”参军郑谦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公文,“朝廷的旨意到了,命您将海鲨押解进京,由三法司会审。另外,陛下还让您彻查此次海盗之乱的幕后主使。”
沈惊鸿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信件:“我知道了。海鲨那边审得怎么样了?他有没有找出幕后主使是谁?”
“回大人,”郑谦说道,“海鲨嘴硬得很,无论我们怎么审问,他都不肯承认背后有人指使,只说是自己一时贪念,才攻陷了琉球。”
“贪念?”沈惊鸿冷笑一声,“他一个海盗头目,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轻易招惹琉球国,更不敢掳走国王。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再去审一审他,告诉他,如果他肯招出幕后主使,朝廷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如果他执意顽抗,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是,大人。”郑谦领命,转身离去。
郑谦走后,沈惊鸿拿起那些信件,再次仔细看了起来。这些信件大多是用密文写的,经过水师译码官的努力,已经翻译出了一部分。其中一封信引起了沈惊鸿的注意,信中提到了一个代号为“影子”的人,说“影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让海鲨按照计划行事,事成之后,会给予他丰厚的报酬。
“影子?”沈惊鸿喃喃自语,“这个‘影子’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针对琉球国?”
就在这时,副将周毅匆匆走了进来:“大人,不好了!海鲨在狱中自杀了!”
“什么?”沈惊鸿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
“我们也不知道,”周毅愧疚地说道,“今天早上送饭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牢房里上吊自杀了,身上没有留下任何遗书。”
沈惊鸿沉默了片刻,说道:“立刻去现场勘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另外,封锁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海鲨自杀的事情。”
“是!”周毅领命,转身离去。
沈惊鸿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大雪,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海鲨突然自杀,显然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这个“影子”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连在水师提督衙门的大牢里都能动手脚。
“大人,”郑谦再次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在海鲨的牢房里发现了一枚奇怪的玉佩。”他将一枚黑色的玉佩递给了沈惊鸿。
沈惊鸿接过玉佩,仔细看了起来。玉佩呈圆形,上面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雄鹰的爪子下抓着一把利剑。玉佩的质地坚硬,触手冰凉,显然不是凡品。
“这枚玉佩你认识吗?”沈惊鸿问道。
郑谦摇了摇头:“不认识。但我觉得这枚玉佩一定不简单,或许和那个‘影子’有关。”
沈惊鸿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立刻派人去调查这枚玉佩的来历,一定要查清楚它的主人是谁。”
“是!”
接下来的几天,沈惊鸿派人四处调查这枚玉佩的来历,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琉球国的使者突然来到了福建,求见沈惊鸿。
使者见到沈惊鸿后,递上了一封国王尚泰的亲笔信。信中说,在首里城的废墟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物品,疑似是海盗留下的,希望沈惊鸿能派人去辨认一下。
沈惊鸿立刻率领一队人马,跟随使者前往琉球国。
首里城的废墟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在废墟的一角,沈惊鸿看到了一些散落的物品,其中有几枚和他在海鲨牢房里发现的一模一样的黑色玉佩,还有一些印有雄鹰图案的旗帜。
“大人,这些玉佩和旗帜,会不会就是那个‘影子’的信物?”周毅问道。
沈惊鸿点了点头:“很有可能。你立刻派人将这些物品送回福建,交给译码官,让他们仔细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另外,我要亲自去拜访一下琉球国的老臣,问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这些信物。”
在琉球国老臣的帮助下,沈惊鸿终于得知了一些线索。据老臣们说,这种印有雄鹰图案的旗帜,曾经在几十年前出现过,当时是一个来自西洋的传教士带来的。这个传教士自称是来自“鹰之国”的使者,想要和琉球国建立外交关系,但当时的国王觉得他们来意不明,就拒绝了。
“鹰之国?”沈惊鸿皱了皱眉,“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国家。郑谦,你立刻回福建,查阅一下所有关于西洋国家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关于‘鹰之国’的记载。”
“是!”
几日后,郑谦从福建传来消息,说在一本古老的航海日志中,找到了关于“鹰之国”的记载。据日志中说,“鹰之国”是一个位于西洋的岛国,近年来实力逐渐强大,一直在向外扩张,曾经多次侵犯周边的小国。
“这么说,这个‘影子’很可能就是‘鹰之国’的人?”沈惊鸿自言自语道,“他们攻陷琉球国,掳走国王,就是为了在东海建立一个据点,为日后侵略我朝做准备。”
他立刻返回福建,向朝廷奏报了此事。皇帝姜弘得知后,大为震惊,下令命沈惊鸿加强东海的防御,同时派遣使者前往西洋,调查“鹰之国”的情况。
沈惊鸿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他站在“镇海号”的甲板上,望着波涛汹涌的东海,心中坚定了信念。无论这个“鹰之国”有多强大,他都会率领水师将士,守护好长明国的海疆,不让外敌有机会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