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纲手在他身后拍案而起，“你以为死亡森林是什么？那是木叶的天然屏障，是我爷爷曾经……”
鸣人停在门口，没有回头。他听得出纲手声音里的犹豫，那不是坚决的拒绝，而是缓兵之策。
“火影大人，”鸣人的声音很冷，“‘晓’不会在乎死亡森林里有多少头野猪。他们只在乎我们有多少门炮。”
纲手咬着牙，脸色铁青。她知道鸣人说得对，但火影的位置意味着她不能随心所欲。她需要时间去说服顾问，去安抚各大家族。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鸣人最厌恶的词。在帝国，这样的拖延意味着防线崩溃，意味着整个世界陷落。
“你慢慢议。”
鸣人拉开门，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没时间陪她玩政治游戏。许可？他需要的是土地。
他调查过了，那片土地，在木叶建立之初，本来就姓漩涡。
他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直接去了根部的“忠嗣学院”。
学院的操场上，第一批“学员”正在进行体能训练。他们曾经是根部收养的孤儿，现在，他们是“政委”的嫡系。
“全体集合。”鸣人站在操场中央，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的呼喊。
训练瞬间停止。孩子们迅速列队，鸦雀无声。他们的眼神狂热而空洞，只倒映着鸣人一人的身影。
“佐助。”鸣人点名。
宇智波佐助从阴影中走出，他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战术服，背着那把沉重的“爆弹枪”原型机。他现在负责鸣人的近卫和特别行动队的训练。
“鬼灯水月。”
水月从旁边的水池里冒出来，吐着泡泡：“叫我干嘛？政委大人，我还在适应火之国的水土呢。”
“带上你的人，还有那两个辉夜族的，”鸣人扫了一眼远处正在角力的圭和健，“十分钟后，死亡森林入口集结。劳动时间到了。”
十分钟后，死亡森林边缘。
鸣人站在隔离网前，身后是佐助、水月，以及五十名“忠嗣学院”的第一批学员。圭和健兴奋地活动着手腕，指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两名驻守此地的暗部现身，拦在他们面前。
“漩涡鸣人，这里是演习禁区，未经火影大人许可……”
“让开。”
鸣人没等他说完。他的声音很平静，但那股在巢都底层、在与混沌厮杀中磨砺出的森冷气势，瞬间笼罩了那两名暗部。
暗部的手按在了刀柄上：“你这是在挑战火影的权威！”
“我是在收回我的财产。”鸣人上前一步，逼视着他们，“根部的档案我看过。这片森林，在木叶建立之初，是漩涡一族在火之国的附属产业。现在，我代表漩涡一族，收回了。”
“荒谬！无论怎么说还是要等火影大人……”
“噗嗤。”
一声轻响。辉夜圭狞笑着，一根尖锐的骨刺从他小臂上穿出，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政委说……滚。”圭舔了舔嘴唇，杀意毫不掩饰。
两名暗部僵住了。他们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也忽然反应过来，眼前的漩涡鸣人，不是那个冲动的吊车尾，而是那个清洗了根部、在雾隐掀起腥风血雨的“政委”。他真的会杀人。
沉默在蔓延。最终，两名暗部对视一眼，默默地向后退去。
鸣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面对他的人马。
“开工。清理出五百米纵深，寸草不留。”
“是！”整齐划一的回应。
鸣人结印：“多重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上百个鸣人出现在林地边缘。每个影分身的手中，都提着一把高速旋转、发出刺耳尖啸的链锯剑。
“轰——！”
影分身们冲入森林，链锯剑的利齿撕碎了树皮和藤蔓。碗口粗的树木像是麦秆一样倒下，参天古树在轰鸣中倾颓。
木屑飞溅，血腥而高效。死亡森林里沉寂多年的野兽发出惊恐的嚎叫，四散奔逃。
这声音，打破了木叶的宁静。
火影办公室里，纲手正头疼地拟着给顾问们的说辞，突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仿佛巨兽咀嚼钢铁的声音。
她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
只见死亡森林的边缘，腾起大片的烟尘。那片熟悉的绿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漩涡鸣人！！”纲手的怒吼响彻云霄，“你这个混蛋！！”
鸣人充耳不闻。他看着倒下的树木，心中只有规划。这里是熔炉区，那里是仓库，那边是工匠的宿舍。
“政委大人，材料到了。”
佐助走过来。几辆伪装成商队的大车缓缓驶来。
匠人一族的族长，古铁，缓缓走下马车。他看着眼前被“剃秃”的森林，心疼得胡子都在抖：“哎呀！败家子！这些都是上好的硬木！用来做枪托……”
“闭嘴，古铁。”鸣人打断了他，“看看这个。”
鸣人一挥手，佐助掀开了另一辆大车的篷布。
阳光下，成堆的、闪耀着幽光的稀有矿石，堆满了车厢。那是精炼过的查克拉传导金属。
古铁的眼睛直了。他扑过去，抓起一块矿石，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这……这么多？火之国哪来的这种储量？”
“根部在边境的秘密矿脉。”鸣人淡淡地说，“现在，它们属于第一兵工厂。你的任务，是把它们变成武器。”
古铁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环顾四周，那点对树木的心疼瞬间烟消云散。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衣，露出精壮的上身，吼道：“小的们！别管木头了！开工！先建熔炉！政委大人，我要三倍的人手！不，五倍！”
建设开始了。但速度还不够快。
鸣人看着忙碌的工匠和学员，他们缺乏重型建筑设备，平整土地和搬运巨石效率低下。
他需要一个“挖掘机”——精通土遁的忍者。
鸣人再次回到了火影办公室。
纲手正对着窗外冒烟的森林生闷气，看到鸣人，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敢回来！我还准备去找你呢！你这个臭……”
“我需要一个人。”鸣人打断了她。
“不给，滚！”
“大和。”鸣人说，“或者，你们叫他‘天藏’，根部代号‘甲’。那个会使用木遁的暗部。”
纲手的怒火凝固了。她死死盯着鸣人：“你怎么知道……”
“是根部的档案，感谢团藏的遗产。”鸣人平静地说，“他的木遁，是最好的建筑工具。把他借给我用两天吧。”
纲手气笑了。她走到鸣人面前，斩钉截铁道：“首先，大和是重要人员，不可能交给你去盖房子！其次，你的做法还有把我这个火影放在眼里吗！”
鸣人看着纲手愤怒的脸。他知道，在这件事上，感性压倒了理性。纲手对“木遁”的执念和对他的忌惮，让他无法通过正常的交涉获得资源。
他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争吵，更不能强行动武。秩序的建立，需要权威的稳固。
鸣人沉默了片刻。他转身离开。
他需要换一种方式。
走出火影大楼，鸣人抬头看了看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佐助。”鸣人通过联络器呼叫。
“鸣人，水月那家伙又在偷懒，我把他扔沼泽里了。”佐助的声音传来，“古铁说，第一批钢材一周后就能出炉。”
“很好。准备一下。”鸣人说，“我们去拉第一笔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