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海心里翻江倒海的,但面上没有显现出来。
他用同样的方式把电报扔给林深远,“林深远啊林深远,你怀疑我调换了电报?
老子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稍微动一下脑子,你就不会在老子面前来自取其辱。
你看看电报的日期,再回想一下当时我们在哪里,我是长了翅膀飞吗?”
黄书瑶心里咯噔一下,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低声吼道。
“到底怎么回事?”
林深海不动声色地摇头,用冷漠的眼神扫了林深远一眼。
“这次的事,我就当作是你思母心切,不跟你计较。
但下次麻烦你,见着我们房的人绕着。
我们不熟,堂兄弟在法律上,连一个旁系都算不上,顶多算一个远房亲戚。
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白眼狼亲戚,老子认不起!”
林深远看到说得振振有词的林深海,暴怒的眼里闪过疑惑,难道真的不是他?
他的声音都变了,不像刚才那么坚定。
“除了你还有谁?
只有你才有这么大的本事!”
林深远重重吐了一口气,“谢谢你这么看得起老子。
原来在你心里,老子都已经强出天际,无所不能了。
我劝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哥哥嫂子们,你别给老子乱扣罪名。
真要一根筋的咬死老子认下,你就拿出实质的证据出来,不然老子揍你丫的!”
他说完,拉着黄书瑶头也不回的走了,林猴子和林筵席爷孙俩,紧随其后。
林深远拉着林猴子的手,不死心的问道,“不是他,那就是爹了,爹····”
“碰!”
林猴子的专用武器,“烟杆”!准确无误的敲在林深远的头上。
“滚!
什么德行?
过年假酒喝多了吗?
逮谁咬谁!”
林深海听到动静,回头警告的扫了一眼林深远、低沉的声音冷得掉冰碴子。
“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给你把四肢卸了?”
“晦气!”
林猴子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低声咒骂。
“没人一天陪你玩你猜我耍的游戏,你喜欢被人当猴看,就慢慢唱独角戏吧!
我们先回去了。”
这次他们走得坚定,没有再理会撕心裂肺,自问自答的林深远。
大年初三,黄书瑶几人,就以这种被动的方式,上了林家岛的头条新闻。
回到家“砰”的一下关上了大门,隔绝了家属们看热闹的视线。
“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黄书瑶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是一封电报,迟来的电报!
以姚氏的名义发的,跟我之前看到的那封是两个意思。
大概内容一样,只是前一封是火上浇油,添油加醋。
后一封是让老太太放宽心,爷爷是自然死亡,活着也是受罪。
但后面的核心内容,都是在给林深远求庇护,跟老太太绑一起。”
林深海目光幽暗,声音有些空灵。
“就几个字不一样,差点就要了林深谷和林深蟹家小崽子们的命。”
“怪不得林深远会如此的崩溃,怀疑我们调换了电报也说得过去。”
林猴子小声嘀咕。
“换谁谁崩溃,林深远还是有点聪明,知道冤有头债有主,那封电报是我发的!”
黄书瑶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其余三人表情各异,但都没有接话。
“碰!”
林筵席双膝下跪,眼眶泛红,带着哭腔。
“不是的,不是妈妈发的,是我,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要妈妈为我顶罪,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
黄书瑶不以为意的笑了,只是那笑容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我····”
林筵席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因为在他心里,他没有错。
他的本意是气死老太太,报下毒之仇,只是事情没有朝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林深海眼里闪过一抹心疼,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
“你发电报报仇,本身没有错!
是手法用得不干脆,尾巴也没有收拾干净。
连智商不够,大字不识一个的林深远都能怀疑,那么其他人啊?”
林筵席小眉头皱得像一个泡菜疙瘩,认真的看着黄书瑶的眼睛。
“妈妈,爸爸说的是真的吗?
你们不怪我私自发电报?”
黄书瑶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点头。
“儿子,你有心计,但是手法太稚嫩了。
不但没有搞死仇人,还带来无尽的麻烦。
你当时但凡跟我们商量一下,也不会搞得像今天这样被动。”
“对不起!
因为我的冲动,给家里带来麻烦了!”
林筵席带着泪滴的小脸上全是感动,看向林猴子时眼里闪过一抹心虚。
林猴子搞了几十年的情报工作,林筵席一点点的情绪波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起来吧!
我这个爷爷,就是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不被你完全信任,可以理解的,这是人之常情啊!”
他说着满意的拍了拍林筵席的肩膀,“我这算不算是后继有人了?
天生的情报高手啊!
你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的发出电报,已经是一个合格的情报人员了。”
“老头子,你的原则啊!
你的底线啊!
屁股还没擦干净,就跑偏了!”
林深海一头黑线,觉得此刻应该上烟杆。
“你懂过屁!”
林猴子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们可知道,我身边随时跟着两名同行特工?
一名负责传递任务,一名负责我的安全!”
林深海:“·····”
黄书瑶:“·····”
他们当然知道,上次去广州坐火车就知道了,有小毛这个大监控在,身边事就没有不知道的。
“知道!
一男一女!”
林深海决定透露一点给老头子,省的他老夸孙子,把儿子拿来做对照组。
林猴子:“·····”
这回换他无语了,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万万没想到啊!
不愧是他的儿子,儿媳,这对夫妻真聪明。
他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既然你们都知道,就更应该肯定大孙的成绩。
他才六岁,就能逃过特工的眼睛,以后还了得。”
“爸,你就别添乱了!”
黄书瑶捏着太阳穴,这隔辈亲太恐怖了,她想教育一下儿子,咋就这么难啊!
“筵席,把你发电报的事,烂到肚子里,你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事。
一会儿我就去,做实发电报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