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离开李怀德办公室，心里有了底。
李怀德果然上道，不仅接下了对付易中海的刀，还打算借此在厂里争取更多利益，这正合他意。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保傻柱这边不出岔子。
他没有直接去食堂找傻柱，那样太显眼。
而是等到中午食堂开饭的高峰期过后，估摸着傻柱忙得差不多了，才溜达着去了三食堂的后厨。
后厨里，傻柱正系着围裙，叼着烟，指挥着几个帮工收拾卫生，嘴里骂骂咧咧的，但活干得利索。
秦淮茹也在其中，身上穿着崭新的工装，正和几个女工聊着天。
看到张野进来，傻柱愣了一下，随即换上笑脸，迎了上来。
“小舅？您咋来了？吃饭没？没吃我给您炒俩菜！”
“吃过了。”
张野摆摆手，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柱子，忙完了吗？有点事跟你说。”
傻柱见张野神色认真，赶紧把烟掐了，对帮工们喊道：“都麻利点，我一会回来检查！”
随后，傻柱跟着张野离开厨房。
另一边，秦淮茹也看见了张野，但她并没有上前打招呼。
只是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张野和傻柱，直到二人离开。
“回神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一个帮厨大妈，拍了秦淮茹一下，笑着打趣道：“怎么的，相中张队长了？”
“孙大妈，你胡说什么呢？那是我小舅！”
秦淮茹回过神后，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啥？张队长是你小舅？这么说，你是通过张队长的关系进厂的？”一个姓王的大妈低声惊呼。
“淮茹，你跟我说说，你小舅今年多大，有没有对象？我表姐老公的二舅爷家儿媳妇的表妹今年十八岁，在纺织厂工作！”孙大妈连忙说道。
“孙大妈，我小舅今年二十六，不过已经有人介绍对象了！行了，赶紧干活吧！”
秦淮茹可不想跟她们多说什么。
虽说她今天刚入职，可通过短暂的接触，她就能看出来，眼前这几位大妈，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而且还都是大喇叭，弯的都能让她们说直了。
另一边，傻柱跟着张野走出厨房，小声问道：“小舅，啥事啊？神神秘秘的。”
张野没说话，拉着傻柱走到一处比较安静的地方，确保不会有人听见。
张野看着傻柱，问道：“柱子，我问你，你对你爹何大清，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傻柱被问懵了，挠了挠头，说道：“还能有啥想法？那个老混蛋，扔下我和雨水跟寡妇跑了，我就当没这个爹！”
“那如果他其实并没完全不管你，这些年一直给你和你妹妹寄钱呢？”张野缓缓说道。
“啥？”
傻柱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变了调，“寄钱？绝对不可能，他一分钱都没给过我们！”
“你看看这个。”
张野不再绕弯子，直接把那张邮局的证明掏出来，递给了傻柱。
傻柱疑惑地接过去。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尤其是那个刺眼的“签收人：易中海”时，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疑惑变成震惊，再从震惊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化为滔天的愤怒。
“易…易中海？”
傻柱的声音嘶哑，拿着纸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手背青筋暴起，“是易中海…是他把钱…把钱给…”
他猛地抬头，眼睛血红地盯着张野，问道：“小舅！这…这是真的？易中海那个王八蛋，他吞了我爹给我和雨水的钱？吞了这么多年？”
张野重重地点了点头：“证据确凿。从五二年开始，每月都有，加起来不是个小数目。”
“我操他妈的易中海！”
傻柱爆发出一声怒吼，胸膛剧烈起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愤怒和巨大的委屈。
“怪不得…怪不得他以前时不时接济我们点棒子面…怪不得他总跟我说我爹不是东西…”
“原来是用我爹的钱充好人，这个老绝户，老王八蛋，我日他祖宗！”
傻柱语无伦次地骂着，声音哽咽。
张野等他发泄了一会儿，才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道：“柱子，冷静点，光骂解决不了问题！”
“冷静？我怎么冷静？”
傻柱红着眼吼道：“我他妈恨不得现在就去剁了那个老畜生！”
“然后呢？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张野声音严厉起来，沉声道：“为了个人渣，值得吗？你想想雨水！你出了事，雨水怎么办？”
提到何雨水，傻柱狂暴的情绪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稍微冷静了一些，但身体还在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
张野见他听进去了，继续说道：“柱子，这件事，我和李怀德主任已经商量好了对策，肯定要让易中海付出代价，但不是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他把李怀德的计划，删减了关于调去大西北的部分，简单跟傻柱说了一遍。
重点强调要逼易中海吐钱认罪，最大限度减少对院里和傻柱兄妹的影响。
傻柱咬着牙，听着张野的安排。
虽然心里还是怒火难平，但也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傻柱哑着嗓子问道：“小舅，那我能做什么？”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张野郑重叮嘱道：“尤其不能在易中海面前露出马脚，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甚至可以对他稍微客气点，让他放松警惕。”
“一切等我和你李主任安排妥当，自然会让你出面。到时候，该你的钱，一分不少都会拿回来！该他受的惩处，也跑不了！”
傻柱用力抹了把脸，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情，重重地点了点头：“行！小舅，我听您的！我忍，我等着看那个老王八蛋怎么死！”
看着傻柱虽然愤怒，但已经能够控制住情绪，张野稍稍放心。
接下来，就看李怀德如何运作了。
另一边，李怀德已经给街道办王主任打过了电话。
此时，王主任正坐在李怀德的办公室里，正看着邮局开出的证明。
“李主任，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王主任脸色阴沉地看向李怀德，她怎么也没想到，易中海竟然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