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前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投向了谭晓琳。
“至于你……”
“你的处分，就是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不，不是检讨。是一万字的战术复盘报告。”
“我要你把这次冲突中，火凤凰每一个队员的优点、缺点、战术上的失误、可以改进的地方，全都给我分析得明明白白。明天早上交给我。”
谭晓琳瞳孔一缩。
一万字？
还要分析每一个人？
这比让她去负重跑二十公里还要命！
“另外……”
秦前话锋一转。
“从现在开始，你，谭晓琳，正式任命为火凤凰女子特战队代理队长。”
“是！”
谭晓琳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这不是处分！
这是提拔！
是认可！
“行了，都出去吧。”
秦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是！”
雷战和谭晓琳如蒙大赦，敬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
直到走出办公室，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两人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更加浓烈的狂热。
办公室内。
秦前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那份关于狼牙特种大队的人员资料。
他翻到了印有高中队照片和信息的那一页，手指轻轻摩挲。
“高中队，孤狼……”
他的嘴角，缓缓咧开一个笑容。
“老朋友们，看来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小得多啊。”
……
东南军区，最高指挥部。
集团军军长何志军，正焦躁地在巨大的电子沙盘前走来走去。
他的旁边，参谋长端着一杯浓茶。
“老何，你别转了，我头都让你转晕了。”
参谋长放下茶杯，沉声说道。
“现在不是烦躁的时候，是该想办法怎么收场的时候！”
“狼牙那边的报告，已经用最委婉的措辞发过来了。名为‘训练交流’，实为‘告状’！范天雷那个老狐狸，就差指着我们鼻子骂娘了！”
何志军猛地停下脚步，一拳砸在沙盘的边框上。
“收场？怎么收场！”
他双目圆瞪，呼吸都有些粗重。
“我他娘的现在想的不是怎么收场！我想的是，秦前那个小子，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三个月！”
何志军伸出三根手指，几乎戳到了参谋长的脸上。
“仅仅三个月！他把一群女兵，训练成了能全歼狼牙特战营的猛虎！你告诉我，这是不是天方夜谭！”
参谋长被他的激动情绪所感染，也是心潮澎湃，但理智还是让他保持着冷静。
“是，这是个奇迹。一个足以颠覆我们现有所有训练体系的奇迹。秦前，是个不世出的大才！”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但，这也是个巨大的隐患！”
“这个秦前的来历，我们查了又查，档案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这种人，要么是背景通天，要么……就是来历不明！”
“他手上的力量，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控制范围。今天他能让女兵打掉狼牙一个营，明天呢？”
何志军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参谋长的担忧。
这才是问题的核心。
一个不可控的天才，比一百个平庸的蠢材，要危险得多。
“那你的意思……”
何志军问道。
参谋长眼中精光一闪。
“处罚，暂时不能下。现在处罚雷战和那帮女兵，只会把秦前推到我们的对立面。”
“我的建议是，成立一个专案观察组。”
“不介入，不干涉，只观察。”
“我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是怎么训练的！我要把他的所有训练方法，都给我记录下来！”
“同时，也该是时候，让火凤凰这把利剑，真正见见血了。”
何志军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没错。”
参谋长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一抹深意。
“既然狼牙这么‘关心’我们这支新部队，那就让他们‘关心’得更彻底一点。”
“安排一场联合演习。”
“就让火凤凰，去会一会真正的狼牙！”
何志军和参谋长对视一眼，“联合演习”的决定，让气氛缓和了不少。
但何志军心里的火，还没熄。
“成立观察组，搞联合演习，这些都是后话！”
何志军一屁股坐回沙发，端起已经凉了的茶水猛灌一口，像是要浇灭心头的邪火。
“现在，先说说秦前这个小子。”
他顿了顿，看向参谋长。
“你刚才说，他来历不明，是个巨大的隐患。这一点，我部分同意，也部分反对。”
参谋长挑了挑眉，示意他说下去。
“他的档案，我们不是没查过。干净得像白纸？没错！但为什么干净？”
“因为他家里的背景，让他从小到大经历的审查，比我们俩加起来都多！”
“他要是真有问题，早八百年就被人揪出来了，轮得到我们现在来怀疑？”
“一个根正苗红的红三代，跑到咱们东南军区来，不声不响地当个少校，带一群没人要的女兵。你不觉得这本身就很有问题吗？”
参谋长沉吟道：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小子要么是脑子有坑，要么就是所图甚大！”
“但不管他图什么，只要他穿着这身军装，只要他还在为我们东南军区练兵，那他就是我们的人！”
何志军的眼中闪烁着一种独属于上位者的决断。
“至于那个什么……雷战和女兵袭击特战营的事。”
他嗤笑一声，脸上写满了不屑。
“就‘简单过问’一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参谋长皱起了眉头。
“就这么算了？狼牙那边……范天雷那个老狐狸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特战营的兵，也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
何志军的音量猛地拔高，他霍然起身，指着桌上那份来自狼牙的报告。
“他们还有脸咽不下？！”
“一个满编的特战营！装备精良，后勤充足！被人家一支刚成立三个月的女子特战队，在人数只有他们三分之一的情况下，给全歼了！”
“全歼！”
何志军几乎是吼出来的。
“他们还有脸告状？他们还有脸不服？我要是范天雷，我就把这个营的番号给我当场撤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