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火锅店？
苏桐听到白露菡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一脸懵逼。
“杀青宴是昨晚，已经结束了。”他如实回答，“而且，谁跟你说是在火锅店？我们是在片场搞的露天烧烤。怎么，你消息这么不灵通？”
白露菡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了。
“昨……昨晚？”她傻眼了，“结束了？”
“不然呢？”苏桐觉得好笑，“你以为杀青宴还分上下半场，今天补办一次？”
白露菡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来，眼神里写满了“宝宝委屈”。
她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连早饭都没吃，紧赶慢赶地来到片场，就是想“偶遇”一下杀青宴，然后顺理成章地蹭顿饭，再找机会向苏桐请教问题。
结果……来晚了！
看着她那副像是错过了几个亿的懊恼表情，苏桐忽然觉得，逗逗她似乎也挺有意思。
“怎么，很想吃火锅？”他故意问道。
白露菡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觉得丢脸，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没……没有！谁想吃了！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是吗？”苏桐摸了摸下巴，拖长了声音，“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着，既然你大老远跑来一趟，总不能让你空着肚子回去。我下午的飞机，中午正好有空，本来打算请你吃顿火锅，顺便再给你讲讲戏的。既然你不想吃，那就算了。”
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
白露菡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她一把拉住苏桐的衣角，也顾不上矜持了，仰着一张快要哭出来的小脸看着他。
“我……我想吃！”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猫，看得苏桐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想吃就直说嘛，扭扭捏捏的干什么。”他强忍着笑意，板起脸，“走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今天本导演就破例，给你开个小灶。”
“真的？”白露菡瞬间多云转晴，眼睛里像是装满了星星。
“比真金还真。”
……
半小时后，城南那家最有名的火锅店。
热气腾腾的九宫格锅底在桌子中央翻滚着，红油的香气和麻椒的辛辣味混合在一起，刺激着人的味蕾。
白露菡看着满桌子刚上来的新鲜毛肚、黄喉、雪花肥牛，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苏桐，你真好！”她一边熟练地涮着毛肚，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好不好另说，你这吃相，可真不像个女明星。”苏桐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吐槽。
“要你管！”白露菡白了他一眼，夹起一块烫好的肥牛，塞进嘴里，幸福地咀嚼着，“跟你这种‘怪物’在一起，我干嘛还要保持形象？”
“怪物？”苏桐挑了挑眉。
“难道不是吗？”白露菡咽下嘴里的食物，一脸认真地看着他，“飞檐走壁，精通十八般兵器，现在还要跟好莱坞导演去荒野求生。你说，你是不是地球派来拯救娱乐圈的奥特曼？”
她的比喻虽然奇葩，但苏桐听着，心里还挺受用。
“差不多吧。”他夹了片黄喉，在滚烫的牛油里七上八下，“不过我变身不需要人间体，喊一声‘系统’就行。”
“切，又开玩笑。”白露菡显然不信，但也没再追问。
经过这么多次的接触，她已经习惯了苏桐这种真真假假的说话方式。她知道，这个男人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她也聪明地没有去刨根问底。
吃饱喝足，白露菡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的“正事”。
她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看着苏桐。
“苏老师，关于刚才您教的那个‘刺客之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她连称呼都从“苏桐”变成了“苏老师”，可见其虔诚。
苏桐喝了口酸梅汤，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想学啊你？”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坏坏的笑容。
白露菡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每次苏桐露出这种笑容，就准没好事。
“我……我教你啊。”苏桐慢悠悠地说。
白露菡心里更慌了。
果然，苏桐下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险恶用心”。
“不过嘛，我这个人呢，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教你可以，你得拿东西来换。”
“换？换什么？”白露菡警惕地看着他。
“简单。”苏桐伸出三根手指，“三个条件。”
“第一，从今天起，到你那部戏杀青，关于所有打戏的部分，你都得听我的。我让你怎么练，你就得怎么练。不许喊苦，不许叫累，更不许质疑。”
这个条件，白露菡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好！没问题！”她巴不得呢！有这么一个“武神”级别的免费私教，别人求都求不来！
“第二。”苏桐继续说道，“你那部戏，叫什么名字？”
“《风月令》。”
“行。”苏桐点了点头，“我要你跟你们的制片人和导演说，这部戏的武术指导，我来挂名。”
“啊？”白露菡愣住了，“你来挂名？可……可我们已经有武指了啊。”
“让他挂副的，或者直接让他走人，你自己想办法。”苏桐的语气不容置疑，“我的东西，不能白教。我要让整个行业都知道，你白露菡的打戏，是我苏桐调教出来的。”
这话听着霸道，甚至有些不讲理。
但白露菡却从中听出了一种……极致的自信！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名声，为她的转型做背书！
只要挂上“苏桐监制”的名头，她这部戏的打戏部分，就等于有了金字招牌！
“好！我……我回去就跟导演说！”白露菡咬了咬牙，答应了下来。
“很好。”苏桐满意地笑了，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最后一个条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个。”
他身体微微前倾，凑到白露菡面前，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
“做我的……卧底。”
“卧……卧底？”白露菡彻底傻了，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
“没错。”苏桐的眼神里闪烁着算计的光芒，“你那部戏，投资方是谁？导演是谁？男主角是谁？背后有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资本博弈？我要你，把你知道的，和你以后能打听到的所有内幕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你……你打听这些干什么？”白-露菡感觉自己好像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阴谋里。
“整顿娱乐圈，光靠拍几部好电影是不够的。”苏桐靠回椅子上，淡淡地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想看看，现在这浑浊的池子里，到底都养了些什么牛鬼蛇神。”
他看着一脸震惊的白露菡，再次露出了那种魔鬼般的笑容。
“怎么样，‘白鹿’同志，组织上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