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十几条大鱼,何雨柱谭家菜传人的本事已经能充分发挥出来,
易忠海亲自向街坊邻里们送去了喜帖,完全无视人们拿到喜帖的怪异表情
——三婚啊,还办这么隆重,得亏是个厨子啊,这要是搁别人身上还不得破产了……
话说,三婚啊,真有必要大办吗?
赵衍捣鼓来那些鱼后就再也没有露面,易忠海可不敢上赵家去送喜帖,只敢在厂子里堵住何雨水提出邀请,“柱子是你亲哥,做为妹妹,你要是不到场,别人恐怕得乱嚼舌根。”。
何雨水对自己这个哥哥很失望,看见易忠海更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回怼:
“易师傅,三婚的人,能剩下什么脸面?我这个做妹妹的能挣回来什么脸面?
搞那么正式给谁看,我夫家跟我哥关系最近可不好,再说我跟我哥也断绝关系了,我就不出席了,您替我跟我哥带个好吧。”
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易忠海多说话的机会,
如今何雨水在厂子里的身份可比易忠海高得多,易忠海也不敢缠着何雨水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得不到赵家的支持,厂子领导大概率是请不到了,易忠海还想借着何雨水身份帮何雨柱在厂子造造势,看来希望已经不大。
赵衍把鱼交给阎富贵后自觉已经仁至义尽,此后数天白天都在南门大街的院子里陪着徐慧珍和陈雪茹。
两人跟公方意见依旧不合,主要收入来源也不再是两个门店(伊莲娜在红空的公司有两人的股份),于是干脆放手交给公方代表全权负责,自己则回家过起了小日子。
女友中白天有空闲的除了娄晓娥外又多了这两位,
赵衍心血来潮的时候会拉陈雪茹做几件适合当今时代的服装,徐慧珍的酒窖却是打死也不敢去的,空气中的酒精浓度达到一定程度也是能够醉人的,虽然目前闻着酒味不会有什么异变,但赵衍可不敢冒险。
何雨柱的婚期终于到来,听贾张氏说排场搞得很大,街坊四邻都挺给面子,大约是大家都知道了阎富贵那十几条大鱼都落到了何雨柱手里,再加上何雨柱手艺远近闻名,花出去两毛礼金就能带着孩子狠狠搓一顿,着实很划算。
另外一群主力则来自冯小曼的娘家,冯家父子平日里好吃懒做,俗话说人以群分,两人的圈子也都是一帮游手好闲的闲汉。
这样的人大都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两人一开始四处宣传自家姑娘夫家是个城里的厨子,彩礼足足给了一百块,这帮人又哪里会不动心思,于是各种追捧接踵而至,爷俩享受完难得一见的高光时刻后才发现事情有些大条,原来竟然已经许诺出去这么多名额……
反悔是不可能反悔了,这事儿要是黄了,父子两人以后哪还有脸见这些狐朋狗友,最终只能硬着头皮上。
指望接亲的人能把这么二十来号人带到城里自然是不可能了,大家也不指望夫家能来一个二十几人的自行车队,为了吃一顿好的,大家也是拼了,有几个更是提前一天就饿着肚子,接亲当天招呼来村里的两辆骡车,天还没亮就往城里赶,一路闹哄哄,人家接亲的人都还没回来,这帮人就已经进了九十五号院。
看着闹哄哄二十几号难民,何雨柱气得就想当场翻脸,
还是易忠海给劝了下来,“今儿可是你大喜的日子,这可都是人家娘家人,可不能闹僵。
你想想你这可都已经三婚了,这要是再闹得不欢而散,你这名声在整个四九城里可就都臭了,你想想谁家还敢把姑娘嫁给你。”
何雨柱只能捏着鼻子认栽,带着一食堂一帮子帮厨的开始忙碌,
大喜的日子请不到合适厨子,不愿在自家妹妹妹夫面前低头,刘岚和老蔡也明确拒绝了易中海的邀请,即使易中海把出场费加到了十块,
手艺差的何雨柱又看不上,按何雨柱的话来说,‘那么好的食材给这些半吊子糟蹋,那简直是罪不可恕。’于是今天的主厨就变成了何雨柱自己。
一共办了五桌,院子里的大爷和几个德高望重的一桌,妇人孩子一桌,冯家带来的人两桌,最后一桌留给了一食堂来帮忙的。
饭菜上桌大家开始推杯换盏,酒是易忠海托人在供销社高价买回来的十斤散白,何雨柱忙完灶上的事情就跟新娘子一起给大家敬酒,排到第一位的自然是娘家人,结果从饭菜上桌到两人站在桌前前后一共不到十分钟,一桌子五个肉菜四个素材已经被扫荡的干干净净,两斤重散白也已经告罄。
众人目露期待地看着何雨柱,何雨柱目光呆滞地回望过去,气氛陷入尴尬当中……
一旁招呼众人的易忠海见机得快,连忙跳出来带起了节奏:“傻小子,愣着干嘛,快给你丈人丈母娘敬酒啊,叫你请个厨子你非不放心人家手艺要自己上,你看看,这都快吃完了还不见你来敬酒……”
何雨柱脑子这时候才算转过弯来了,神色僵硬地倒酒举杯,然而总有不开眼的,人群中有人面色通红,双眼迷离,坏笑着插话:“咱农村人可不兴这样敬酒,都得跪着双手举杯过头顶……”
“轰……”一声,其它桌上的街坊邻里纷纷议论,当场就有人反驳:“你那是哪一年的规矩?我就是在农村长大的,我长这么大可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习俗。”
“咱庄子就是这规矩,怎么着吧,话说小曼可是咱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勤快能干,长得还好,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叫你跪下磕俩头可不算委屈了你,你说对不对啊,冯老二……”
冯老二就是冯小曼的父亲,此时的冯老二醉眼迷离早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听闻有人喊自己,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对!跪下!”
……
当时的何雨柱差点被气炸了肺,热血直冲脑门,就准备不管不顾掀了桌子,
这时候一个面容苍老浑身补丁摞补丁的妇人站了起来:
“牛二喜,今儿是我冯家出嫁姑娘,你跑到这里来蹭吃蹭喝也就算了,怎么还欺负人?冯家可跟你没亲戚关系,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妇人目光清澈冷冽决然,说出这样的话时,从表情看,仿佛已经豁出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