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在丹鼎阁过了段相对安生的日子,每天不是打坐疗伤,就是琢磨混沌鼎的新花样,偶尔指点一下弟子炼丹布阵,小日子挺充实。伤势好利索了,对寂灭意境的掌控也更溜了,现在随手搓个“寂灭雷”,威力能赶上小型天劫,还带追踪功能,阴人于无形。
这天半夜,他正搁混沌居房顶吸收月华(其实是混沌鼎在自动吞吐天地灵气),心里琢磨怎么把空间褶皱玩出更多花样,比如整个“混沌迷宫”困死对手之类的。突然,他眉心一跳,混沌鼎自个儿轻轻震了一下,一股子清凉的气流顺着头顶百会穴就往上涌,直冲眉心祖窍!
“嗯?啥情况?”林越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着眉心一阵发胀发热,跟要长出第三只眼似的!他赶紧内视,只见祖窍识海里,那尊混沌鼎虚影正大放光明,鼎身表面一道原本模糊不清、代表“洞察”或者“推演”的古老符文,正跟抽风一样狂闪!
紧接着,“嗡”的一声轻响,林越感觉“眼前”猛地一亮!不是眼睛看到的亮,是神识感知层面的“亮”!以他为中心,方圆百丈内的一切,桌椅板凳、砖石瓦砾、甚至空气里灵气的流动,都跟被x光加显微镜扫过似的,结构、能量脉络、最细微的瑕疵,都清清楚楚地“映”在了他“心”里!比神识扫描细致了十倍不止!
“我靠!透视挂?”林越又惊又喜,试着集中精神“看”向远处药田里一株半枯的“七星草”。这一“看”不得了,他不仅能“看”到草叶内部灵力枯竭、根系有虫蛀的细微损伤,甚至能隐隐“看”到它生长过程中吸收的各种属性的天地灵气残留的痕迹!这要是用来辨识药材年份、药性,或者检查法器损伤、阵法节点,岂不是逆天?
他管这新能力叫“混沌之眼”。虽然耗神有点大,不能一直开着,但关键时刻绝对是大杀器!比如看穿敌人功法的破绽,或者寻找阵法最薄弱的地方捅刀子,阴人必备!
有了这作弊器,林越底气更足了。他闲着没事就开“眼”扫描丹鼎阁的护山大阵,还真找出了几个以前没发现的、被岁月磨损的能量流转不畅的隐蔽节点。他偷偷用混沌之气混合几种稀有金属炼制了“补天针”,给这些节点做了个“微创手术”,阵法稳固性和能量利用率蹭蹭往上涨!把负责维护阵法的长老惊得一愣一愣的,直呼神迹。
他还顺手帮几个卡在瓶颈的弟子和内门执事“看了看”身体,精准指出他们功法运转的细微谬误或者经脉里的暗伤。这些人按他说的稍作调整,居然纷纷突破了!这下他在底层弟子和中坚执事里的威望简直如日中天,不少人私下都叫他“林师”或者“活神仙”。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丹鼎阁这棵大树招风,内部也不可能真是铁板一块。以前跳得欢的吴长老一系是被压下去了,可有些人精,表面上对林越恭敬有加,背地里却打着小算盘。
这天,主管外务和部分产业、新提拔上来的孙长老,就屁颠屁颠跑来混沌居,一脸谄媚:“林客卿,您看,如今咱们丹鼎阁威名远播,各方势力都想结交。特别是‘流云仙城’的万宝楼和几个大商会,愿意让出三成利,只求能优先购买咱们的特产丹药,尤其是您改良的那几种。这可是笔大买卖,还能拓宽人脉,您看……”
林越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混沌之眼”悄咪咪扫了这孙长老一下。好家伙,气血浮动,神识深处缠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带着点魅惑意味的异种能量痕迹,像是中了某种高级惑心术或者被人下了暗手。再看他递上来的契约草案,条款看似优厚,细究之下却埋着几个不起眼但很要命的坑,比如交货时限卡得死、违约赔偿高得离谱,一旦原材料供应出点问题或者炼制稍慢,丹鼎阁就得赔掉裤子。
“孙长老最近气色不错啊,可是新得了什么助益修为的宝贝?”林越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问。
孙长老心里一咯噔,强笑道:“林客卿说笑了,老夫只是近日修炼略有小成……”
“是吗?”林越眼神陡然锐利,“那我怎么瞧着你神识里,好像多了点不该有的东西?像是‘合欢宗’的‘迷情引’残留?还有这契约,第七条、第十三条,孙长老是觉得我丹鼎阁好欺,还是觉得林某看不懂这文字游戏?”
孙长老脸色瞬间煞白,汗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林客卿明鉴!属下……属下是一时糊涂,被那万宝楼的妖女蛊惑,鬼迷心窍……求客卿饶命!”他磕头如捣蒜,把如何被诱惑、如何被胁迫的事情倒豆子般全说了。
林越冷哼一声,弹指打出一道混沌之气,净化了他神魂中的隐患。“念你初犯,尚未造成大损,自去刑堂领罚,外务长老一职暂且由木炎长老兼管。若有再犯,形神俱灭!”
“多谢林客卿不杀之恩!”孙长老连滚爬爬地跑了。
处理完内鬼,林越眼神更冷。合欢宗?这帮专修魅惑采补之术的妖人,也敢把手伸进丹鼎阁?看来外面的牛鬼蛇神一直没消停,只是换了更隐蔽的手段。
他找来凌清雪和石破天,让他们暗中留意,最近有哪些势力的人特别活跃,尤其是擅长幻术、魅惑、或者背景复杂的。这一查,果然揪出几个被不同宗门用美色、资源或者把柄控制的内线,有执事,甚至还有一个颇有天赋的内门弟子!
药尘子阁主得知后,又惊又怒,再次雷霆清洗,宗门风气为之一肃。众人对林越更是敬畏有加,都觉得这位太上客卿不仅实力通天,洞察人心更是厉害,在他面前根本无所遁形。
凭借“混沌之眼”和日益增长的威望,林越在丹鼎阁的地位越发稳固,几乎成了定海神针。但他心里清楚,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外部的压力才是最大的威胁。幽冥宗、血煞门吃了大亏,绝不会甘心。那些隐在幕后的化神老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亲自下场。
光守是守不住的,得主动做点什么,至少,得让敌人不敢轻易伸爪子。
几天后,他找到药尘子。“阁主,咱们丹鼎阁以丹道立宗,不能总缩在家里。我打算,公开炼制一炉‘七窍玲珑丹’。”
“七窍玲珑丹?”药尘子先是一愣,随即骇然,“那可是上古失传的灵丹!据说能助金丹修士开启心智,提升悟性,对突破元婴有奇效!林客卿你……有把握?”这丹药若能成,绝对是轰动北域的大事!能极大提升丹鼎阁的声望和吸引力!
“七八成吧。”林越淡淡道,“不过,炼丹之地,不能在山门内。我打算去‘陨星原’。”
“陨星原?那里地势特殊,星辰之力紊乱,空间薄弱,而且鱼龙混杂……”药尘子先是不解,随即反应过来,倒吸一口凉气,“林客卿,你莫非是想……引蛇出洞?”
“是扬威,也是清场。”林越眼中寒光一闪,“总得让有些人知道,丹鼎阁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惦记的。顺便,也看看还有哪些魑魅魍魉躲在暗处。”
药尘子看着林越平静却充满自信的脸,一咬牙:“好!老夫亲自为你护法!需要什么,宗门全力支持!”
消息很快在北域高层圈子里悄然传开:丹鼎阁太上客卿林越,将于月圆之夜,在陨星原开炉炼制失传灵丹“七窍玲珑丹”!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北域暗流汹涌!无数目光投向了那片荒凉而危险的陨星原。
月圆之夜,很快将至。一场看似是炼丹盛事,实则杀机四伏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林越能否成功炼出灵丹?又能否震慑住暗中的敌人?无人知晓。但所有人都预感到,陨星原上,必将再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