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白不知道该怎么缓解此时的尴尬，就说了一句：“我也忘记了。”
这也是实话，否则他也不会惊讶的手，按在他的胸口。
秦笙微微一笑，想着说什么来缓解尴尬，手掌下传来了越跳越剧烈的心跳震动。
这心率应该有个一百三四十。
难道是沉下去后太紧张了导致的？
沈墨白很想让秦笙放开手，可要是秦笙放手的话，后果......
安静尴尬的气氛下，沈墨白努力控制着心跳。
可只要想起自己把秦笙当美人鱼，还摸了秦笙的脸，感受到秦笙手掌的温度......导致了心跳，越是控制越是跳得厉害。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幻觉的关系，他看现在的秦笙，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秦笙肯定也察觉到了......
不能让问他为什么心跳还这么快，沈墨白不自然地别开视线，看了一圈周围后，视线最后落到了，飘在水里的秦扬的魂魄上。
秦笙也帮他开了天眼，他能看到秦扬的魂体。
“把秦扬的魂魄带回去之后，他是不是马上就能醒了？”
秦笙点头后解释：“嗯，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醒，不过我哥魂魄丢的时间太久了，得休息十天半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嗯......”沈墨白轻点了一下头。
还没等到救援。
沉默了一分钟后，沈墨白再次主动开了口：“那......你呢？”
秦笙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我什么？”
“没什么。”沈墨白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秦家是因为看不到秦扬醒来的希望，才会让秦笙代替秦扬上学，住在他们寝室。
如果秦扬醒了，连生活费都不愿意给秦笙的秦家，肯定不会让秦笙继续留在学校。
这么简单的道理，秦笙难道一点都不懂？
瞥了一眼一点都不犯愁，看他眼神还带着茫然的秦笙，沈墨白无意识地微抿唇角，心里像是被堵了什么一样。
秦笙看沈墨白脸色不太好，就没有出声，免得惹得沈墨白更不快。
沈墨白看秦笙老实巴交地耷拉着脑袋，逆来顺受的样子，心里直叹气。
秦笙性子太软了。
之前他那样的态度对秦笙，秦笙的反应就很温顺，随便他怎么说，连反驳都没有。
秦家让他回乡下，秦笙说不定就老实回去了......
“你......要学会反抗，你也是秦家的儿子，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既然你已经入学了，就没有理由随意开除你，以你的成绩，可以申请学校奖学金，奖学金足以支撑你的生活开支，
然后......
加入物理特训班之后，就相当于一脚踏进了国内最大的大学......”
沈墨白犹豫再三后开口劝导秦笙。
秦笙听着沈墨白说话，就像是听着教书先生在跟她讲道理，她一听道理就有开始犯困，直到听到了“奖学金”三个字。
还是“足以”“支撑”“生活开支”的奖学金。
“奖学金有多少？”秦笙抬眸看向沈墨白时，努力控制眼睛发亮。
沈墨白看着秦笙满眼期待，唇角微僵，有些无奈地开口回答：“特等奖学金一学期每一届一百万。”
“一百万？！”
秦笙震惊。
她知道多，没想到这么多。
“说不定我能拿一学期......”
“什么？”沈墨白听不清秦笙的低喃就开口问。
“没什么。”
秦笙回了一句之后，问沈墨白其他奖学金的金额和申请要求。
沈墨白沉默地看了秦笙一会儿，才一个个回答过来。
他们差点就死了，到现在还没离开蓄水池，竟然在里面谈钱？
可......只有他说这个秦笙听得十分认真。
“三等奖学金是十万，一个年级段有二十个名额......”
“秦笙！”
“墨白！”
蓄水池外传来司焱的喊声，秦笙眼睛一亮：“司哥来了。”
沈墨白停下了说话，“嗯”了一声。
阿焱教他怎么给秦笙命格贵气，那么......他又到哪步了？
看到秦笙声音带着雀跃应声，说他们在这里。
突然觉得没有像秦笙那么高兴期待。
蓄水池口很快就出现了，探着身子看过来的司焱。
“你们怎么样？”司焱大声问完，然后用手电筒照蓄水池里面。
当照到秦笙和沈墨白几乎贴在一起时，微愣了一下。
一下子无法适应光线，沈墨白别开了头，露出了脖子上的牙印。
秦笙眯着眼睛本能地找阴影躲避光线，这阴影刚好是沈墨白抬起的手。
“我们都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司焱一直用手电筒照着她。
受容九鹤说她里面穿背心的启发，她里面穿上了背心，不过......
假喉结不防水，已经掉了。
天黑一般察觉不出来，要是被照着的话......
只要细心留意就会发现。
为了不被察觉，秦笙马上低下了头。
在司焱的视角看过去，秦笙依偎在沈墨白怀里。
心里莫名很烦躁。
答应母亲要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做人做事要跟秦笙一样冷静平和，看到什么不要反应大要控制情绪......
暗中深呼吸了几口气，司焱才保持了神色不变，对沈墨白和秦笙说道：
“你们等一下，我去拿梯子放进来。”
“好的，谢谢司哥。”秦笙赶紧道谢。
其实她自己是能出去的，就是没法带沈墨白出去，也不能她先出去，只要她一放手，沈墨白就会沉下去。
在司焱找来梯子放下来时，蓄水池外传来了裴明熙和容九鹤的声音。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秦弟弟和墨白会来天台，还......还进了蓄水池了？”
“......”
司焱本就心情烦躁，听到容九鹤和裴明熙问个没玩，就语气不善地喝止：“怎么这么多问题，先把人弄出来，再问他们不就行了。”
还有谁会比当事人更清楚情况的？
“好吧......”
裴明熙忍着担心在旁边等着。
要不是上蓄水池的梯子很窄，只有一个人能上，否则他早就上去，自己亲眼看秦笙的情况。
被秦笙送回房间，知道秦笙回自己房间睡觉了，他就放松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不知道墨白回来了，也不知道秦笙出去了，去的还是这里。
要不是秦笙房间出现动静，把他吵醒了，他敲门进去看，秦笙房间里的那个陌生男人告诉他，他是九鹤的太爷爷，秦笙去天台了，他和九鹤是一点都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只有他和九鹤被排除在外......
容九鹤看到裴明熙着急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就勾唇在旁边调侃：“亏得裴少你这么关心秦弟弟，秦弟弟都没把你当自己人，有事都不叫你。”
裴明熙握紧了拳头，恼火地剜了一眼容九鹤，“秦弟弟不是说好陪你睡的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而且也没叫你。”
“我又不需要秦弟弟对我......另眼相看......”容九鹤笑眯眯地轻挑了一下眉。
裴明熙咬了一口牙，“最好是这样，别说一套做一套。”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
“那你干什么对着秦笙流鼻血？”
容九鹤猝不及防地心头一惊，眼神就闪过了心虚。
真没想到裴明熙竟然这么敏感了，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裴明熙看到容九鹤的反应，眯起了眼睛指着容九鹤咬牙开口：“九鹤你果然......”
容九鹤唇角抽搐：“我没有，绝对没有，你别疑神疑鬼......”
“容九鹤、裴明熙，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嘀咕个没完的，还不赶紧过来搭把手？！”
司焱站在蓄水池边缘，看容九鹤、裴明熙两个人手指指着对方嘀嘀咕咕的，就皱着眉头对他们喊话。
“来了来了！”
裴明熙快速收拾好情绪，赶紧上前帮忙。
容九鹤对自己说了重复了几遍“绝对没有”“绝对不会”后，也听司焱指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