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昂站在后面，摸着下巴做沉思状，最后实在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可能是我不懂行吧，但他们这打法是不是有些……随性？”
戴杰站在旁边，其实已经沉默很久了。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是离经叛道的代表了，但面对这么五个选手，戴杰觉得自己竟然成为了守旧派。
5V5训练中——
“哎呦~这操作真喜人呀！”
季渝笑不露齿的看着屏幕，下手也是一点不客气，杰斯已经顶着丝血突到对方防御塔下，果断越塔，生生击杀了对面上单后潇洒离开。
First blood！
“哈哈哈~下辈子记得远离管制小兵，很危险哦~下次可没有我这么善良的人救你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其他人已经对自家不正常的上单，和团队语音里像鬼追着索命一般的声音免疫了。
当然……也可能是“病友”之间不会觉得对方有问题——这可能会是困扰戴杰一生的命题。
“啊啊啊啊——辅助！辅助！救命啊！我tm现在就像一样，被一群狗撵啊——”
江宏很想闭上眼睛，但情况它不允许。
“闭嘴！”
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一边操作沙皇行动，一边威胁。
“廖诚你要是再喊，小心我今晚弄你！”
廖诚也很想闭嘴啊，但偏偏有人就是要刺激他。
他眼睁睁的看着辅助在支援自己的路上，中途改道，只因那不要脸的打野一句话。
“小朋友~哥哥需要你怎么办呀~”
豹女已经凭借自己过于嚣张的打法，拉满了敌方打野和中单的仇恨值。
偏偏向疏一点都不慌，一路上把宁可挨揍，也要将“蝗虫扫荡计划”践行到底，嘴里还不停勾引本队辅助来自己身边。
“哎呀！小朋友你哥哥我马上就要被欺负死了~”
“还不来吗？来了哥哥给你亲亲好不好？”
也不知道曾宇轩脑子里经历了怎样的头脑风暴，反正难得开口说了两个字。
“闭嘴。”
辅助没来，廖诚立马炸了。
“啊啊啊！向天鸽！你个卑鄙无耻的男狐狸精！辅助是属于射手的啊！你这个知三……”
江宏手指重重的戳进键盘！沉声怒吼。
“廖诚！”
“你要是再出声，我一定立刻回身给你一逼兜你信不信！”
虽然嘴上威胁不少，但江宏还是要去救人的。
“向疏你俩守中，我去下。”
在又听到熟悉的气口后，江宏头痛的补了一句。
“马上来，闭嘴。”
廖诚立刻抿紧自己的嘴，把刚刚要说的“我信”堵了回去。
……
梁子昂挨个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自家男友身后，微微弯腰眯眼仔细瞅了瞅。
观察了一圈后，他依旧觉得不能放过自家教练，所以再次回头发出疑问。
“他们这样真的是正常的吗？”
戴杰死死的抿住嘴，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只是握着板子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不停颤抖着。
梁子昂见得不到答案，咂了咂嘴重新扭过身，一边看男友，一边和脑中的520说话。
“时间提前确实加大了操作难度，到时候可能需要麻烦你了。”
520已经在为计划做准备了，一边操作一遍无所谓的说。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这活儿我熟得很。”
“而且提前了，季渝也能少挨骂，我的任务也能尽快完成，你的事情也能更完美的进行，一举三得嗷。”
“好，谢谢。”
————
“这Att，我记住你们了，真敢啊！”
“就是，这么风口浪尖的时刻，真敢全员直播？”
……
但不管弹幕什么德行，今天Att全员得到的要求就是，露脸直播。
不过为了保护队员心理，不遭受没必要的伤害，所以这次直播全员不许看弹幕。
可不能看弹幕，也挡不住他们的兴奋啊！
廖诚搓了搓手，激动的想发泄一下，但在感受到隔壁的目光后，脊背一紧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歪着脑袋仰天哼歌。
“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经比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
江宏见此直接嗤笑出声，“德行。”
季渝淡定的调整着设备，但梁子昂难得有些紧张，在他背后来回踱步，速度又快又急，还不停发出啧啧啧、嘶嘶嘶的声音。
季渝抬眼看了下屏幕，无奈的笑着开口。
“别晃了，弹幕说让我身后那个不停甩鼻的马停下来，他们要被你绕晕了。”
“哦哦哦。”
梁子昂猛地抬头，眼神都变了。
“你开弹幕了！”
还没等季渝回答，这句话就先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老季你开团不叫我们就算了，开弹幕也不叫我们？还是不是队友了？”
廖诚一边嚷嚷着，一边开始操作电脑。
“不行我也要开，这玩意怎么开来着？”
凑热闹不嫌事大二号——向疏。
他一撩头发，摆出了一副自认为很性感的姿势。
“来来来！让我看看，大家是如何赞叹我惊世的美貌的。”
曾宇轩是谁？从众爱好者。
他脑袋左右转了转，见仨个人都想开，下手也是快的狠，立刻打开弹幕。
江宏看着老板和经理惊恐的目光，觉得自己得坚守一下。
“呦~肌肉男你怕了？”
立刻点开！“谁慢谁是狗。”
因为没好好听课，至今还没有找到打开弹幕的按键，目前全队最慢的人——廖诚。
(╬▔皿▔)
“我……”
“闭嘴好不好？”江宏微笑。
“……哼！”
……
梁子昂觉得自己需要吸氧。
他此刻扶在季渝的椅背上，剧烈的喘息着。
季渝看了看弹幕，再次插刀。
“他们说，让我身后的八旬老人不要再喘了，怕你把我吹感冒。”
梁子昂这下彻底气血上头，没法呼吸了。
……
不过事已至此，俱乐部也是尊重选手个人意愿的，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要自己扛压。
没人阻止，他们更是放飞自我了。
一开始弹幕还是乱码七糟的：骂人的、攻击的、表达爱意的、凑热闹的混杂在一起。
但随着他们5V5自由匹配的进行，弹幕的节奏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他们颇为独树一帜的打法，更是因为他们的对话。
“老季，我要是抢你一个兵，你不会晚上闯进我是房间吧？”
“会的呢~”
向疏真的抢了……
季渝保持微笑，礼貌的很。
“等我今晚去给你削个苹果~”
“哎呦我好怕怕啊~小轩今晚可要保护哥哥啊~”
向疏简直把矫揉造作演的入木三分，可见确实研究过某些人的，起码让直播间里的观众有些幻视了。
但这还不够，今天的主要目的可是要招骂，把所有人的愤怒调动起来，现在他们自认为自己还不够贱。
廖诚迅速进入“战场”，“真假的？老季你要是真这么干，我可就去围观了。”
江宏迅速跟团，“还要拍下来发网上。”
所有人都说话了，曾宇轩必不可少，他坚定点头。
“嗯！”
季渝却很不服，嗤笑了一声，语带挑衅地说着。
“嘿！那我要是什么都不做呢？纯问候还不行？”
廖诚立刻搭腔，“那不还有监控，走廊监控不行？模糊一下也是证据嘛，也够你小子喝一壶了。”
向疏却把弱者的腔调演了个十成十，此刻虚弱的说着，声音里甚至带着颤抖和无助。
“我怎么敢呢？我得罪不起的……大家还是算了吧……”
……
梁子昂扯着嘴角，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突然扭头对许浩说。
“有空去研究研究娱乐圈，我看他们打比赛最多能得冠军，但娱乐圈没了他们简直是失去了耶路撒冷。”
许浩：( ?)
“呃……好，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