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他好处的人，他不能说，别人也不会承认，可能还会多惹上一个人。
不说原因，公司也不会放过他。
他咬了下嘴唇，起立，深深鞠躬。
“白川，对不起。我为我的所作所为正式和你道歉，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听起来很诚恳。
白川没有回应。
范统一直维持着鞠躬的姿势。
“如果你诚心道歉，那就和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要听真实的原因。”还是章制片。
“我，其实是前一天晚上收工后，我觉得有些累，就喝了点酒。然后发出勤通知的时候，就弄错了白川的出工信息。但是，当他的助理来问我的时候，我懒得去核对，就很确定的告诉她，肯定没问题。第二天，也就是昨天，到现场后，我发现了问题。为了掩盖我犯下的错误，我给化妆师，服装师都重新发了通知，假装是早上才出的调整。”
一整天，范统已经编好了一个勉强能说的过去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喝酒犯了错，为了演示错误，又撒了谎，企图把锅甩给白川，对吧。”章制片总结。
“是的，确实是这样，我错了。”范统继续低头认错。
“好的，那第二个问题，中午出现的白川旷工的热搜，是你买的吗？”章制片眼神犀利。
范统垂在桌子下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地扣着手指。
他想了一会，点点头，“对，是我。因为当天的拍摄肯定无法顺利进行，剧组会有重大损失，演职人员也会有很大的怨气，我必须把锅甩的更彻底。这就需要舆论的引导，加上白川之前有不好的热搜，1+1＞2,大家的目光就会聚焦在他那里，我就脱身了。”
谁也看不见范统的表情。
“但你很清楚，事情没有发生，你为什么不去撤热搜？”章制片问的也是大家的疑惑。
“我确实撤了，但因为费用问题，Yxh故意发了出去再撤回，这样就不用把钱还我了。”声音听起来苦巴巴的，感觉很舍不得这笔钱。
“行，就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你又买了热搜？还花了重金，撤都不好撤。”
章制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语气突然加重。
“那个真不是我，我没那么多钱，也没有那个能力。而且我都知道没成了，为什么还要继续硬来呢。”范统终于抬起头来了，连连否认，这里最真实。
“那是谁呢？谁干了这么蠢的事情？”章制片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嗯嗯”苏总监清嗓子的声音。
“我来说两句吧。”艾丽的经纪人LISA站了起来。
那天在食堂不欢而散后，唐棠就没再见过艾丽。
当然她每天早出晚归的，见不到也很正常。
但艾丽做了什么？
白川没有把艾丽的事情告诉唐棠。
因为他忘记了。
拍戏拍忘了。
刚才看到人才想起来，但没机会说了。
“首先，我代表我家艺人艾丽给白川老师和剧组道个歉。下午那个热搜，是她私下买的，并没有经过公司的许可，也没有提前告知我。但是，作为她的经纪人，我有失察之责，我也要在此和您道歉。对不起！”
LISA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自己就站直了。
“我给大家说一下她为什么会买这个热搜，理由确实很蠢。”她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章制片。
“中午，她看见了白川的热搜，但很快就被撤销了。艾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可以报复白川，所以她不能让热搜撤销。自己网上找了Yxh，别人问她要热到什么程度。她说家喻户晓的程度，用了很大的代价买了爆品。”
LISA说到这里，又气笑了。
她一年辛辛苦苦都赚不到的钱，二代就这么蠢得浪费了。
艾丽今天也是缩头乌龟，一直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那继续说原因，她和白川没有矛盾，但她很讨厌白川的助理，叫唐棠，是吧。因为换房间的事情，她被要求当众道歉，艾丽觉得非常丢脸。之后她的家长还有公司，都对她晓之以理，她内心也无法接受。而且她说唐棠没有接受她的道歉，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因此怀恨在心。对了，还有白川老师在她面前曾经维护了唐棠。艾丽觉得，白川和唐棠是一国的。这次有机会让白川老师丢脸，她要抓住。白川老师是唐棠的老板，老板丢脸，助理也丢脸，嗯，这就是她的逻辑。”
李女士说完，不想看任何人的表情，她抬头看天花板。
确实，大家都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艾丽。
除了沙哥和唐棠，是刚刚第一次听说。
其余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是艾丽买的热搜。
但这个原因说出来，真的，无人接受和理解。
郝总觉得，要重新评估一下和艾丽家的合作，这智商不会是遗传的吧。
章制片本来就有厌蠢症，这么蠢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两名张导，已经在为后面的拍摄担心了。
还有苏总监，他在想，这要是他家的孩子，他就直接放弃再练一个号吧。
沙哥的表情份外精彩，在不可思议，还能这样，我的天哪，佩服佩服，你可真惨，同病相怜之间来回变换。
唐棠到现在还没回神，竟然是因为她？这个理由是真的吗？这逻辑是笨蛋教的吗？唐棠咽了口口水，太不可思议了。
“时间有限，我今天要赶到乌鲁木齐，明天一早要飞走，所以，我们直接来商量下这件事情怎么解决吧。”LISA非常干脆。
她其实没有那么着急，名下艺人这么蠢，哪里有那么多活要干呢。
但她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行，那我们先听听看你们是想怎么解决的。”章制片代表发言。
现在桌上其实是三方，LISA和艾丽是一方。
白川，沙哥，唐棠是一方。
剩下的都是一方，可以简称为剧方。
艾丽做的这件事情，最直接的是损害了白川的利益，但相关的，剧组也同样收到了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