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武道》第二卷：势力交织·风波再起 第十九章 剑叩执法·魔临山门
夜色如墨，天剑派的石板路被月光镀上一层银霜，萧夜的脚步声沉稳而清晰，每一步落下，都似与山间的风声、虫鸣形成某种诡异的共鸣，让沿途窥探的弟子心惊肉跳，纷纷缩回头去，不敢有半分妄动。
灵汐跟在他身后，能清晰感受到空气中愈发浓重的压抑——那不是来自萧夜的威压，而是执法堂方向传来的、混杂着恐惧与焦躁的气息，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执法堂大殿灯火通明，却寂静得可怕。
执法堂长老“厉千寒”背对着殿门，双手负于身后，望着墙上悬挂的“执法如山”牌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玉佩。殿内两侧，站着数十名执法弟子，个个神色紧绷，手中的执法杖握得发白——他们都知道，萧夜随时可能找上门来，而那位承诺中的黑风谷谷主墨屠，依旧杳无音讯。
“长老，真的要等下去吗？”一名心腹执事忍不住低声问道，“萧夜那小子行事狠辣，万一他……”
“住口！”厉千寒猛地转过身，眼神阴鸷，“墨屠兄岂是无信之人？他既然答应，必会赶来！萧夜不过是个刚突破法相境的毛头小子，即便有些能耐，难道还能敌得过法相境中期的墨屠兄？”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昨日竹林死士全军覆没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能仅凭肉身硬抗神通境巅峰的攻击，还能轻松斩杀数十名死士，这样的实力，早已超出了他对“初入法相境”的认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道淡漠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在青石上，清脆而冰冷：“厉长老，与其等那什么黑风谷谷主，不如先算算我们之间的账。”
话音未落，执法堂的殿门“轰”的一声被震开，不是被蛮力击碎，而是被一股无形的气劲推着，缓缓向内敞开。萧夜手持斩天剑，缓步走入殿中，青金色的剑身在灯火下流转着温润却凌厉的光泽，周身气息内敛如渊，看似平淡，却让殿内所有执法弟子都感到呼吸困难。
厉千寒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强装镇定地怒喝：“萧夜！你竟敢擅闯执法堂，莫非真要叛出天剑派不成？”
“叛派？”萧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厉千寒身上，“我杀陆少游，是他咎由自取；杀你派去的死士，是他们先来送死。倒是你，身为执法长老，纵容子嗣为非作歹，暗中派人截杀同门，这笔账，该怎么算？”
“血口喷人！”厉千寒脸色涨红，“陆少游是内门首席，你无故杀他，已是触犯门规！那些死士不过是奉命请你前来问话，是你悍然动手，草菅同门性命！今日我便以执法长老的身份，将你拿下，交由掌门发落！”
说罢，他不再犹豫，周身灵气暴涨，法相境初期的修为展露无遗。一道灰黑色的法相在他身后凝聚——那是一尊手持锁链的鬼面修罗，周身萦绕着阴冷的气息，正是他的“锁魂法相”，擅长束缚与镇压，在同境界中也算不俗。
“拿下我？”萧夜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就凭你这半吊子的法相？”
话音刚落，厉千寒已率先发难。他心念一动，锁魂法相便挥起手中的黑色锁链，如同毒蛇般朝着萧夜缠去，锁链上萦绕着浓郁的阴寒灵气，一旦被缠住，不仅会被束缚身形，灵气还会侵入体内，冻结经脉。
同时，厉千寒自身也祭出一柄执法长刀，刀身泛着森寒的光芒，朝着萧夜的脖颈劈来，刀气凌厉，与锁魂法相的锁链形成夹击之势。
殿内的执法弟子们也纷纷动手，数十道攻击朝着萧夜倾泻而去，灵气波动剧烈，几乎要将大殿的屋顶掀翻。
面对这般攻势，萧夜却依旧站在原地，连脚步都未曾挪动半分。他只是缓缓抬起斩天剑，青金色的灵气顺着手臂涌入剑身，没有惊天动地的剑鸣，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金色剑气，从剑尖悄然射出。
这道剑气与昨日的狂暴截然不同，细如发丝，却带着无坚不摧的锋芒。它先是精准地撞上厉千寒的执法长刀，“铛”的一声轻响，长刀竟被从中劈成两半，断裂的刀身带着余势倒飞出去，砸在墙上，嵌入半寸之深。
紧接着，剑气余势未减，又撞上了锁魂法相挥来的锁链。那些看似坚不可摧的锁链，在青金色剑气面前，如同朽木般脆弱，瞬间被斩断数节，散落一地，锁魂法相也因此一阵虚幻，显然是受到了反噬。
最后，剑气化作点点流光，迎着数十名执法弟子的攻击飞去。没有血腥的杀戮，只有一连串“砰砰”的闷响，那些执法弟子手中的兵器纷纷被击飞，体内灵气紊乱，一个个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虽未受致命伤，却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惊恐地看着萧夜。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厉千寒的攻势便被彻底瓦解，殿内一片狼藉。
厉千寒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断刀，又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锁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根本无法理解，同样是法相境，为何萧夜的力量会如此恐怖？那道看似微弱的剑气，为何能同时破掉他的法相、兵器，还能震退数十名弟子？
“这……这不可能！”厉千寒失声惊呼，“你不过初入法相境，怎么可能有如此实力？”
“境界，从来不是衡量实力的唯一标准。”萧夜缓步走向他，斩天剑的剑尖微微下垂，青金色的剑气在剑尖凝聚，却不溢出分毫，“你修炼多年，法相虽成，却只知蛮力催动，不知‘精’与‘纯’。这样的实力，也配当执法长老？”
厉千寒浑身颤抖，此刻他心中再无半分侥幸，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萧夜的对手，甚至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萧夜……不，萧小友！”他连忙扔掉断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纵容子嗣，是我派人截杀你……求你饶我一命！我愿意将执法长老之位让出，从此归隐后山，再也不过问门派之事！”
为了活命，他不惜放下所有尊严，卑微地求饶。殿内那些还能动弹的执法弟子，看到长老跪地求饶，无不面露惊骇——昔日威严赫赫的执法长老，竟被吓得如此狼狈。
萧夜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当初你派人截杀我时，可曾想过饶我一命？陆少游临死前，求我饶他时，你又在哪里？”
“我……我……”厉千寒语塞，脸上血色尽失，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
就在萧夜准备挥剑斩下厉千寒头颅的瞬间，一道雄浑而霸道的声音突然从山门方向传来，如同惊雷般响彻整个天剑派：“萧夜小儿！敢在天剑派撒野，给老夫住手！”
声音未落，一股磅礴的魔煞之气便席卷而来，如同乌云盖顶，瞬间笼罩了整个执法堂区域。那气息阴冷、狂暴，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比厉千寒的锁魂法相阴寒百倍，让殿内众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萧夜眉头微蹙，转头望向山门方向。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踏着魔焰，如同流星般从天而降，落在执法堂外的广场上。来人身材高大魁梧，身披黑色披风，脸上带着一张狰狞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黑气，正是黑风谷谷主，墨屠！
墨屠的身后，跟着数十名黑风谷弟子，个个气息凶悍，眼神凶戾，显然都是双手沾满鲜血之辈。
墨屠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着殿内的萧夜，声音冰冷刺骨：“小儿，你杀我贤弟之子，又屠戮执法堂弟子，今日若不将你碎尸万段，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与厉千寒称兄道弟，陆少游虽非他亲生，却也常对他阿谀奉承，送上不少天材地宝。如今陆少游被杀，厉千寒又被逼到绝境，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更重要的是，他听闻萧夜得到了天剑派剑冢传承，还收服了上古斩天剑，心中早已生出贪婪之意——若能斩杀萧夜，夺取斩天剑与剑冢传承，他的实力必将再上一层楼。
厉千寒看到墨屠到来，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爬起来，跑到墨屠身边，哭丧着脸道：“墨屠兄，你可算来了！这萧夜小儿太过嚣张，不仅杀了我儿，还想杀我灭口，求你为我做主啊！”
墨屠拍了拍厉千寒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却还是沉声道：“贤弟放心，有我在，这小儿今日必死无疑！”
说完，他再次看向萧夜，眼中杀意暴涨：“小儿，敢不敢出来与老夫一战？若你能接我三招，老夫便饶你不死！”
萧夜看着墨屠，感受着他身上那法相境中期的气息，嘴角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勾起一抹战意盎然的笑容。
他刚刚稳固境界，正愁没有合适的对手来验证自身实力。墨屠的到来，恰好给了他一个绝佳的机会。
“三招？”萧夜手持斩天剑，缓步走出执法堂，站在墨屠对面的广场上，青金色的灵气在周身悄然流转，“不必三招，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法相境！”
话音刚落，萧夜身后的虚空微微震颤，熔剑法相缓缓凝聚而出。与昨日相比，这尊万丈法相愈发清晰凝练，青金色的火焰与剑气环绕周身，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涌动，而是如同有生命般，随着萧夜的呼吸而起伏，散发出的威压，竟隐隐与墨屠的魔煞之气不相上下！
墨屠看到熔剑法相，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不屑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他没想到，萧夜的法相竟如此不凡，仅凭气息，便让他感到了一丝威胁。
“有点意思。”墨屠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看来，老夫今日倒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对手。”
说着，他身后的虚空也开始震颤，一尊高达万丈的魔猿法相凝聚而出。那魔猿身披黑色鳞甲，手持一柄巨大的狼牙棒，周身萦绕着浓郁的魔煞之气，双眼赤红，散发着毁天灭地的凶威，正是墨屠的“魔猿法相”！
两尊法相对峙而立，一青金，一漆黑，如同正邪两极，强大的威压碰撞在一起，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广场上的天剑派弟子与黑风谷弟子，都纷纷后退，不敢靠近，生怕被双方的威压波及。
灵汐站在执法堂门口，看着广场中央对峙的两人，心中既担忧又期待——她知道，一场法相境的巅峰对决，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