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武道
第三十三章 聚文阁会，古卷共鸣
三日后，落霞城西的聚文阁前车水马龙。这座通体由青白玉砌成的阁楼，是落霞城文人修士交流古籍的圣地，平日里门禁森严，唯有每月十五的交流会才对外开放。今日更是热闹非凡，往来者皆身着体面服饰，腰间或佩玉佩，或挂令牌，皆是各方势力的代表或独行的资深藏家。
萧夜一袭素衣，将涅盘火晶石贴身收好，带着毛球缓步而来。刚到门口，便见两名身着青色长衫的侍者守在门前，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每一位入场者。
“请出示入场凭证，缴纳一百中品灵石。”左侧侍者面无表情地说道。
萧夜取出张青云所赠的储物袋，清点出一百块中品灵石递过去，又从怀中摸出那本《铭文浅释》——这是他临时选定的“交流凭证”，虽不算珍稀，却也符合入门要求。
侍者检查过后，递给他一枚刻有“聚”字的木牌：“凭此牌入内，二楼为普通交流区，三楼为核心雅间，需另行验资。”
萧夜接过木牌，刚要踏入阁内，便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萧兄，等等我！”
回头望去，紫瑶正快步走来，依旧是一袭紫裙，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脸上带着灵动的笑容。她身后跟着两名紫电谷的修士，气息沉稳，显然是护卫。
“紫姑娘。”萧夜微微颔首。
“没想到你来得挺早。”紫瑶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今日来的人可不少，万宝阁、幽冥宗都派了核心人物，还有几个隐世的老藏家也来了，你可要小心。”
萧夜淡淡道：“多谢提醒。”
两人一同入内，阁内一层大厅宽敞明亮，摆放着数十张案几，案上陈列着各式古籍、拓片，供人自由观赏交流。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灵气混合的气息，不时有人低声讨论着某件藏品的年代与价值。
“二楼人少些，适合谈事。”紫瑶提议道。
萧夜点头应允，两人顺着玉石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格局与一楼相似，只是案几更少，布置也更雅致，往来者气息更强，显然身份地位更高。
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紫瑶将锦盒放在案上，推到萧夜面前：“这就是我要你帮忙解读的古卷，你看看。”
锦盒打开，里面铺着一层红色绒布，放置着一卷泛黄的兽皮古卷，约莫巴掌大小，上面刻满了细密的上古铭文，与涅盘古籍上的文字隐隐同源，却更加扭曲晦涩，透着一股沧桑之感。
萧夜指尖轻触兽皮，一股微弱的寒意传来，古卷上的铭文竟似有生命般微微闪烁。他心中一动，取出自己的涅盘古籍，放在一旁。
就在两本古籍相邻的瞬间，异变突生！涅盘古籍封面上的凤凰图腾骤然亮起，散发出金红色的微光；而紫瑶的兽皮古卷上，也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虚影，竟是一只展翅的青鸾！
“这是……”紫瑶惊得站起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它们竟然产生了共鸣！”
萧夜也是心头一震。凤凰与青鸾，皆是上古神鸟，两者的图腾同时异动，说明这两本古籍绝非偶然出现，必然存在某种深层关联。
“你这古卷，从何处得来？”萧夜沉声问道。
紫瑶定了定神，坐下道：“这是我紫电谷的祖传之物，据说乃是先祖从一座上古秘境中所得，历代先祖都未能解读出其中含义，只知道与上古神鸟有关。我也是看到你身怀涅盘火，才想着或许你能看懂。”
萧夜指尖战气微动，一缕涅盘战气分别注入两本古籍。刹那间，凤凰图腾与青鸾虚影同时变得清晰，古卷上的铭文开始流转，相互呼应，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对话。
“‘凤鸾同源，阴阳相济，共掌涅盘，同镇乾坤……’”萧夜盯着流转的铭文，结合《铭文浅释》的内容，勉强解读出几句残缺的文字。
“凤鸾同源？”紫瑶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道说，你的涅盘战体，与我这古卷记载的内容，本就同出一源？”
萧夜尚未回应，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倒是让老夫开了眼界。”
转头望去，幽冥子带着两名长老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地盯着案上的两本古籍，眼中闪过贪婪之色。凌九霄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二楼，身边跟着万宝阁的管事，笑容玩味地看着他们。
“幽冥子，凌阁主，好大的兴致。”紫瑶起身，语气带着一丝警惕，“这里是聚文阁，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紫姑娘说笑了。”凌九霄缓步走来，目光落在两本古籍上，“只是看到两件罕见的上古藏品相互共鸣，心生好奇罢了。不知萧小兄弟，可否让老夫也观赏一番？”
“不必了。”萧夜将两本古籍同时收起，“这是我与紫姑娘的私事，与他人无关。”
幽冥子上前一步，阴声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这上古秘宝，岂是你能独占的？识相的，拿出来与大家共享，否则……”
“否则怎样？”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一名身着灰袍的老者缓步走来，须发皆白，手中拄着一根木质拐杖，周身气息平淡，却让幽冥子和凌九霄都下意识地收敛了气势。
“是墨老！”有人低呼出声。
萧夜认出，这老者正是墨香斋的店主。没想到他竟然也来了，而且看这架势，在聚文阁中地位不低。
墨老瞥了幽冥子一眼：“聚文阁的规矩，禁止强买强卖，禁止争执斗殴。幽冥宗主若是想坏规矩，便先过老夫这关。”
幽冥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冷哼一声，不甘地退到一旁。他虽不怕墨老，但聚文阁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没必要在这里硬碰硬。
凌九霄则笑着打圆场：“墨老说笑了，我们只是欣赏藏品罢了，并无他意。”
墨老没理会他，看向萧夜和紫瑶，目光落在两本古籍上：“这两卷古卷，一凤一鸾，乃是上古‘凤鸾秘典’的残卷。当年秘典散落世间，没想到今日能在此见到两卷重逢。”
“凤鸾秘典？”萧夜和紫瑶同时一惊。
“不错。”墨老点头，“传闻这秘典记载着上古神鸟的修炼法门，以及一处‘凤鸾秘境’的线索。秘境之中，不仅有海量的修炼资源，还有可能获得神鸟传承，只是数千年来，从未有人能集齐残卷，找到秘境入口。”
这番话一出，周围不少人都露出了震惊之色，看向萧夜和紫瑶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凤鸾秘境！神鸟传承！这等诱惑，足以让任何势力为之疯狂。
幽冥子和凌九霄眼中的贪婪更是毫不掩饰，若不是忌惮墨老和聚文阁的规矩，恐怕早已动手抢夺。
“墨老知晓如何解读完整内容？”萧夜沉声问道。
墨老摇了摇头：“老夫也只知其名，未能得见全卷。但聚文阁中藏有一部《上古秘典总录》，或许能找到解读的线索。不过……”
他话锋一转：“《总录》存于三楼核心雅间，需缴纳一万中品灵石方可查阅，且只能一人入内，限时一个时辰。”
一万中品灵石！这个数目让不少人咋舌，即便是大宗门，也需斟酌一番。
紫瑶毫不犹豫地取出储物袋：“我有灵石！萧兄，你去查阅，我帮你守住外面。”
萧夜心中一动。紫瑶如此干脆，显然是想尽快解开古卷之谜，获取秘境线索。但他也明白，此刻唯有借助《总录》，才能进一步解读古籍，否则仅凭自己手中的资料，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好。”萧夜点头，接过紫瑶递来的灵石，“多谢。”
“跟我来。”墨老转身，带着萧夜向三楼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幽冥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凌九霄，你就眼睁睁看着他去？”
凌九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急什么？三楼守卫森严，他拿不到好处。况且，等他出来，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交出线索。”
紫瑶上前一步，挡在两人面前，冷声道：“有我在，你们休想得逞！”
二楼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各方势力的目光都聚焦在楼梯口，等待着萧夜从三楼下来。
三楼核心雅间果然戒备森严，两名气息达到元婴境的老者守在门口，检查完灵石和木牌后，才放行萧夜进入。
雅间内陈设奢华，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玉案，案上悬浮着一本古朴的书卷，正是《上古秘典总录》。书卷周身散发着浓郁的上古气息，显然是件至宝。
“时辰一到，书卷自会收起，请勿损坏。”守在雅间内的老者提醒道。
萧夜点头，走到玉案前，伸手触碰书卷。指尖刚一接触，无数信息流便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其中大部分是关于上古秘典的记载，种类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撼，集中精神寻找与“凤鸾秘典”相关的内容。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找到关键线索。
毛球蹲在玉案旁，小脑袋凑得极近，好奇地看着悬浮的书卷，时不时用爪子轻轻扒拉一下，却被书卷散发的灵气弹开，引得它“唧唧”叫了两声。
半个时辰过去，萧夜终于在书卷深处找到了一段关于凤鸾秘典的记载：“凤鸾秘典，分上下两卷，上卷载‘涅盘之火’，下卷录‘青鸾之灵’，合则可引动凤鸾秘境，得神鸟传承。解读之法，需以同源之力引动铭文，使残卷合一，方见全貌……”
看到这里，萧夜心中一喜。同源之力，想必就是他的涅盘战气与紫瑶古卷中的青鸾灵气！
就在这时，雅间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伴随着兵器碰撞的声音。
“不好！”萧夜心中一惊，连忙收起心神，快步向门口走去。
守在门口的老者脸色凝重：“外面有人动手了，似乎是冲你来的。”
萧夜眼神一沉。他知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聚文阁的规矩，终究还是没能拦住这些人的贪婪。
他握紧拳头，周身涅盘战气悄然运转。无论外面是谁在动手，他都必须护住紫瑶和那卷古卷——毕竟，想要解开完整的秘典，两者缺一不可。
雅间的门被推开，外面的混乱声愈发清晰。萧夜深吸一口气，带着毛球走了出去，准备迎接新一轮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