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伏龙城地界,赵铁柱与中原如玉并未选择最快捷的官道,而是沿着人迹罕至的古道,穿行于崇山峻岭之间。此举既是为了避开可能的眼线,也是为了借助复杂的地形环境,干扰那位元婴老怪“影魔”的追踪。
(细节拉满的旅途见闻)
古道沧桑,石板缝隙间生满了顽强的杂草。两旁是遮天蔽日的古木,林中时而传来不知名妖兽的低吼。空气清新,灵气却比伏龙城区域浓郁了不少,预示着他们正在接近修真文明更为繁华的核心地带。
两人收敛气息,如同普通的江湖客。赵铁柱一身青衫,背负着一个简单的行囊(实则重要物品都在中原如玉的冰龙魂佩空间内),龙血金身内敛,看上去就像个气息沉稳的年轻武者。中原如玉依旧白纱遮面,但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素白劲装,勾勒出窈窕身姿,清冷的气质难以完全掩盖。
白日里,他们施展轻身功法赶路,遇山翻山,遇水涉水。赵铁柱有时会故意放慢脚步,与中原如玉并肩而行,指着路边一株罕见的药材,讲解其习性药效;或是遇到不开眼的低阶妖兽拦路,他便随手打发,将妖兽身上有价值的材料取下,动作娴熟自然。
夜晚,他们或在避风的山崖下,或在干燥的山洞中露宿。赵铁柱会熟练地生起篝火,架上打来的野味烧烤。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四溢。中原如玉则会取出清水和干净的布巾,默默擦拭着随身的短剑,或是就着火光,翻阅那枚记载着《洞玄真经》的玉简。
篝火映照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赵铁柱偶尔抬头,看到这一幕,心中会泛起一丝难得的宁静与满足。他会将烤得最金黄酥脆的部分撕下,自然地递到她面前。
“尝尝,这‘赤焰雉’的翅膀火候正好。”
中原如玉会微微一愣,随即伸手接过,小口品尝,然后轻轻点头:“嗯。”
没有过多的言语,一种默契在无声中流淌。历经生死后,这种平淡的相伴,显得格外珍贵。
(狗血剧情注入:路见不平)
这一日,两人行至一处名为“落霞坡”的地方,忽闻前方传来兵刃交击与哭喊之声。
只见坡下,一队衣着华丽的商旅正被一群面目狰狞的山匪围攻。商队的护卫死伤惨重,只剩下寥寥几人护着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苦苦支撑。马车旁,一个穿着锦袍、管家模样的老者正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可知这是谁家的车队?敢动我们,不怕惹来灭门之祸吗?!”
匪首是个独眼大汉,修为约莫通脉后期,狞笑道:“老子管你是谁家!到了这落霞坡,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兄弟们,抢了财物,把那马车里的小娘子抓出来,给老大乐呵乐呵!”
马车帘幕微动,隐约可见一张惊慌失措、却依旧难掩清丽的少女脸庞。
赵铁柱本不欲多管闲事,修真界弱肉强食,此类事情每日不知发生多少。但他目光扫过那马车上的一个徽记时,瞳孔微微一缩——那是一个冰晶状的龙形纹章!与他记忆中,中原如玉那半块玉佩上的纹路,有五六分相似!
中原如玉也看到了那个徽记,娇躯不易察觉地一震,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波动。
就在匪徒即将攻破最后防线,魔爪伸向马车之际——
“嗤!嗤!嗤!”
数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匪徒,包括那独眼匪首,眉心瞬间出现一个红点,一声未吭便栽倒在地,气息全无!
剩下的匪徒骇然止步,惊恐地望向四周。
赵铁柱与中原如玉从坡上缓步走下。赵铁柱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些匪徒:“滚。”
声音不大,却带着无形的威压。那些匪徒如蒙大赦,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连滚带爬地逃入山林,瞬间作鸟兽散。
商队众人死里逃生,惊魂未定。那管家老者连忙上前,对着赵铁柱二人深深一揖:“多谢二位侠士救命之恩!老朽福伯,乃中土神州北域冰原‘玄霜谷’外事管事!若非二位,我家小姐今日恐遭不测!”
玄霜谷!北域冰原!
听到这两个名字,中原如玉握着短剑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有些发白。赵铁柱也能感觉到,她体内的冰魄龙元产生了一丝不寻常的悸动。
(身世线索浮现:玄霜谷)
马车帘幕掀开,那位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下来。她约莫二八年华,容貌秀美,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与惊惧,对着赵铁柱二人盈盈一拜:“小女子冷凝,多谢二位恩公相救。”
她的目光好奇地落在中原如玉身上,似乎被她清冷出尘的气质所吸引。
福伯叹了口气,解释道:“不瞒二位恩公,我们此次运送一批北域特有的‘雪晶矿’前往中州交易,没想到在此遭遇匪患。唉,如今谷内……唉,多事之秋啊。”他似乎有所顾忌,没有深说。
但“玄霜谷”这个名字,以及那冰晶龙形徽记,已经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记忆的一角。
中原如玉上前一步,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你们谷中,可有一位……名叫中原擎天的人?”
福伯和那名叫冷凝的少女闻言,脸色皆是骤变!
福伯惊疑不定地看着中原如玉,尤其是她脸上那虽然遮面却依旧能感受到的轮廓,以及那双清冷如冰湖的眸子,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和身影浮上心头,他声音颤抖着,带着难以置信:“您……您难道是……如玉小姐?!大小姐的女儿?!您……您还活着?!”
轰!
如同惊雷在脑海中炸响!
虽然早有猜测,但当“大小姐的女儿”、“如玉小姐”这几个字真真切切地从福伯口中说出时,中原如玉依然感到一阵眩晕,娇躯晃了晃,幸好被身旁的赵铁柱及时扶住。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贝齿紧咬着下唇,努力维持着镇定,但那双清冷的眸子中,已然掀起了滔天巨浪。
赵铁柱紧紧握着她的手,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与颤抖。他看向福伯,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细说。”
福伯也意识到失态,连忙点头:“是是是!前方不远就有我们玄霜谷的一处临时据点,请恩公随我们来!”
线索,终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浮现!中原如玉的身世,与那北域冰原的玄霜谷,紧密相连!而“中原擎天”这个名字,以及福伯口中的“大小姐”,似乎都指向了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
新的征程,在揭开身世迷雾的序曲中,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