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瞎扫，发现不少游客都在偷偷回望那两道身影的方向，才放下心来。
她搔起闺蜜的痒，“好啊你，居然倒打一耙，明明是你先看呆的，还敢说我？”
“你、哈、哈哈哈——”闺蜜不甘示弱地反击，“我可没像你，直勾勾地盯着人家，跟个摇头摄像头似的，甚至人家都经过这里了都没回神。”
任韵脸色爆红，两人顿时“厮打”作一团。
一阵清风吹拂，散去了脸上的红温。
任韵忽然一叹，“诶！真羡慕人家爸妈，怎么就这么会生？同样都是人，人家简直是女娲毕设级别的，我们就是随手甩出的泥点子。”
闺蜜深有同感点点头，又立刻反驳，“别带上我！虽然我称不上毕设，但也不至于是泥点子！”
小姐妹两个休息够了，继续爬石阶。
文谦和文枢一小一大两道身影登上太极宫。（注1）
主殿之内，正中央供奉三清神像。
神像前香火不断，淼淼生烟。
文谦站在角落，抬头望着神像，香火缭绕，庄严肃穆。
神像威严，可在他的感知中，内里空空如也，并无神灵神念驻守，
只有无数香客的祈愿、敬畏、迷茫和希望，如同金色的光点，汇聚在神像周围，形成了一片温暖而磅礴的能量海洋。
“真是……暴殄天物啊。”文谦在心中默默感叹。
这些无主的精神信仰能量，在此地自行汇聚，又自行缓慢消散，除了让此地氛围更显“灵验”外，并无实际作用。
长袖垂落，手中浮现一寸大小的太阴金灯，悬立身前，绽放明亮月白灵光。
法术灵光如果不是特意展现，其他人压根看不到，
他更是隐匿了法器的形体，自然不会惹人注意。
随着金灯发动，无形吸力好似漩涡，将神像环绕的香火信仰牵引到金灯中。
信仰中的贪婪、焦虑、执迷，被太阴金焰一一淬炼、剥离，化作淡淡的青烟消散，
只剩下至精至纯的精神念力，缓缓化作金灿灿的明神露。
文谦的心念如眼，清晰可见——
在吸纳香火信仰时，无形之间，太极宫的气数也试图在同他勾连，缔结无形因果。
他来此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处于被动，目光看向文枢。
文枢会意，顺势递一炷香给他。
文谦双手持香上前，左手在外、右手在内，微微躬身。
动作开始的瞬间，【玄夜太阴祖炁】一震，
神像无神，他拜的实则是太极宫本身，
高位格对低位格，一拜之下，诸般因果尽数断裂。
文谦并无困惑，这种“位格相倾，以礼散因果”的灵感来源于他曾经看过的小说，
有那么几位大佬颇为精通此道。
气数低、位格低的生灵受气数高、位格高的生灵一礼，本身就要背负因果。
有所偿还好，如果没有，处于低位的生灵轻则倒霉一段时日，重则气数受损。
至于倒霉的程度和具体时间，就要看两者的差距、以及高位生灵的心思。
当然，这种气数相碰的法子极少有人敢用，
除非专门修行气数之道，否则一旦失手，自我气数很可能会被更高位者所夺。
静立神像身侧的老道士似有所感，忽然诵念一声，“福生无量天尊！”
看着文谦和文枢离开，老道士连忙叫来一个中年道士接替自己，连忙快步追上两人。
中年道士满脸疑惑地目送师伯离开，心中暗自奇怪，
[平日了这位师伯一般都在后山修行，怎么今天突然要当随堂道士？]
听见脚步声，文谦嘴角微不可闻的勾起。
——鱼上钩了！
老道士追上二人，躬身行礼：
“两位居士稍等，恕贫道冒昧。贫道静清，今日早课时心血来潮，故在三清殿随堂，看到二位便生熟络，不知可否请二位到后山详谈？”
文谦和文枢对视一笑，看向老道长，
两人异口同声，似有男女老幼百人融合：
“有些事情，何必多言？道长心中，不已有了猜测吗？”
两人身形泛起流光，一道月白，一道冷蓝，
身上的青色长袍迅速消散，
文谦身形拉长，身着黑白玄袍，似仙神降世；
文枢装束变化，外袍流光溢彩，不似凡尘。
光芒开始散溢，二人身影也开始虚化。
老道士心境了得，很快压住了震惊，眼中神采奕奕，“无量天尊！敢问……两位仙乡何处？！”
“不敢称仙，我等只是修行路上的攀登者，”文谦声音淡淡：“若想知道诸般真相，一个月后，宣离山明月观，我二人静候道长。”
老道长静观两人彻底消失无踪，还试探性的伸手扫了扫，确认是真的消失了，而不是什么障眼法。
老道长忽然惊觉，发生这种事情，旁人居然无一好奇？
随着他的法诀，好像某种屏障忽然破碎，外界的喧闹声重新传到他耳朵中。
老道长平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湖再次沸腾起来，
会不会修行的世界就和刚才一样，被隔绝在某种法术之外？
老道长心情颇好的悠哉踱步后山，路上对遇见的道士不断点头。
无论如何，起码证明自己相信了一辈子的东西并非虚妄，先人留下的修行也并非是臆想。
……
一连两天，两人几乎走遍了整个大明的规模可观的道观、佛寺。
文谦还抽选了几个国外的教堂与神社，
和大明同属一块大陆的还能好一些，其他大陆板块的就比较完蛋了。
没有足够的灵气承载和维持，那些国家的信仰根本留存不住。
有的地方灵气还算充裕，但原住民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
新的信仰太过杂乱，香火鸡肋至极，还不如大明一些中小寺庙。
去过一两个后，他便不再浪费时间。
周日晚上，两人回到明月府，文谦站在观月阁顶层，向下遥遥一望——
明月观选址就在山下。
虽然本身在山脚，但也在高墙之内，
所以类似于地基部分，他们直接施法修建，大大加快了修建速度。
明月观主体框架已经隐隐可见。
文谦取出太阴金灯，直接放在黑夜领域中，让其和月明树共鸣。
月明树吸收金焰月华成长，同时又反过来帮金灯净化香火信仰，形成良性循环。
文枢正在处理堆积的消息，忽然吐槽，
“市场风云真是变幻！谁能想到，干倒了书店的不是其他书店，是电商；看似无关的智能手机，一出现就淘汰了mp3和mp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