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张磊等人,可以瞬间将效益和资源最大化。
问题主要是在组织上面,怎么才能把人力物力组织起来。
这对于其他人可能是一个挑战,但对于何方来说,不说得心应手,但也大差不差。
毕竟,作为后世的人,管理的概念几乎就在脑海里。
很快,津帮的组织架构就搭了起来。
“津帮,取‘津口众人互相帮扶’之意,非是恃强凌弱。”
何方语气沉稳地给众人拆解架构,每说一句都稍作停顿,让所有人都能听明白:“帮中设帮主一人,暂由我何方担任,总揽全局;
副帮主两人,主理日常杂务、协调各事,由何林与张磊分任;
另设总教头一位,由鲍出担任,专管帮众武艺操练、打磨筋骨,兼带巡察津口安防,护佑大伙周全;
再设总账房,掌收支、记账目,俞敏暂代此职。”
俞敏便是老俞。
他抬眼扫过众人,加重语气:“我与何林、张磊、鲍出、俞敏五人,是津帮的‘经营管事层’,算得帮中核心;
往下便是负责执行具体事务的各个堂口。”
话刚落,张磊眼睛“唰”地亮了。
看来,何方真的不是来抢他们产业的,而是带领他们发财的。
你早说啊你!
“叮,张磊对你的亲密度增加60,为18,进入普通朋友区......”
“叮,俞敏对你的亲密度增加30,为42,进入深度饭友区......”
“何队率,不,何帮主!”
张磊先前的恨意早抛到九霄云外,忙不迭拱手躬身,声音都带着颤:“谢何帮主信任!
某定当尽心,不负副帮主之职!”
他心里已在盘算。
副帮主管日常,往后津口的佣肆、粮铺都要过他的手,这不比先前守着自家那点产业强?
可老赵、李掌柜几人脸色却沉了下来,互相递了个眼色。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管事层”没他们的份,往后只能归到堂口里听调遣。
先前在津口各自为政的日子。
是彻底没了,心里难免憋着股不甘。
就在这时,一阵沉实的脚步声传来,许褚与许定领着十几个彪形大汉,大步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两人身形本就魁梧,比鲍出还宽半肩,粗布短打裹着贲张的肌肉,走过来时带着股迫人的气势,开口时声音洪亮如钟:“何队率——不,何帮主!
某许褚,这位是家兄许定,带了些同乡弟兄,想加入津帮,跟着大伙一起做事!”
显然他们早打听清楚了何方的身份与津帮的名头,连称呼都改得妥当。
鲍出早注意到这兄弟俩,先前见他们站在一旁观战时眼神锐利,便知是有底气的角色。
此刻见两人身形比自己还壮硕,忍不住点头赞叹,瓮声瓮气地说:“好汉子。
这身板,练起武来定是块好料!”
何方却抬手摆了摆,语气诚恳,没有半分轻视:“二位若是想拜师学武,作为大将军府的部曲队率,我倒可引荐鲍师父。
鲍总教头的气力与手段,方才大伙都瞧见了,连我都不是对手。
跟着他练,错不了。
往后大家论起辈分,也算师兄弟,亲近得很。”
他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许褚兄弟的衣着上。
虽非绫罗,却是厚实的麻布,腰畔佩着的短刀虽无官印,却打磨得锃亮,绝非寻常穷苦汉子能置办:“但若是说加入津帮,倒不必了。”
“这是为何?”
许褚眉头一皱,往前凑了半步,语气里满是不解,“某瞧津帮行事磊落,何帮主也是有担当的人,怎的不愿收我们?”
何方笑了笑,语气平和却切中要害:“听二位口音,带着谯郡的乡音;
看衣着气度,虽无官身,在本地想必也是有田产、有乡勇的豪强,不缺吃穿用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许褚身后的汉子们,继续道:“你们千里迢迢来雒阳,若只是为混口饭吃,犯不着带着这么多精壮弟兄;
依我看,要么是想寻位好师父打磨武艺,要么是盼着能寻个门路从军,博个前程。”
“你怎么知道?”
许定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何方微微一笑,摊了摊手,语气更显坦诚:“可津帮是什么?
不过是津口一群靠力气、靠营生苦钱的汉子,抱团取暖罢了。
给不了你们拜师学艺的精深指点,更给不了从军的门路。
二位若真加入,反倒是屈才了。”
“何队率气度非凡,是某等冒昧了!”
许褚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语气里带着几分歉意。
方才莽撞提了加入津帮,此刻被何方点透来意,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侧头与许定交换了个眼神,兄弟俩眼神里都有了退意。
正要转身告辞,却被何方一声喝住:“且慢!”
何方抬手阻住两人去路,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的队率腰牌,语气里没了先前的平和,多了几分锐利。
许褚脚步一顿,转过身时眉头已皱了起来,粗眉压着眼睛,语气带着疑惑:“何队率还有吩咐?”
何方瞧着两人这副要走的模样,心里实在无奈。
他既猜中了他们想拜师、想从军的心思,又指明了鲍出能教武、自己是大将军府的部曲队率,能搭从军的线。
结果这两人竟扭头就要走,这道理往哪说去?
想招揽两个大将,容易么我......
看来,对方肠子太直,只能直说了。
于是目光扫过许褚兄弟,又瞥了眼他们身后攥紧刀柄的汉子:“你们若想拜师,鲍教头的武艺方才大伙有目共睹,天下间也属卓绝;
若想从军,我是大将军府的部曲队率,虽不敢说保你们封侯,却能为你们递个门路,让你们见着军中管事。”
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语气陡然沉了几分:“可你们倒好,听了这话非但不接,反倒要告辞。
难不成你们来这一趟,根本不是为了拜师或从军,就是受人所托,来试探我津帮的底细?”
这话一出,许褚、许定兄弟俩脸色“唰”地变了,先前的从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大惊失色。
许褚攥紧了拳头;许定更是往后退了半步,眼神里满是慌乱。
他们身后那十几个汉子,更是下意识伸手去摸腰畔的短刀。
“谁敢动?”
鲍出早站到了何方身侧,此刻冷冷扫了过去,声音不大,却带着股慑人的气势。
他本就身形魁梧,此刻眉头拧起,煞气凛然。
那些刚摸到刀柄的汉子顿时僵住,没一个敢真把刀拔出来。
方才鲍出与何方对轰的力道,他们还记在心里,哪敢跟这尊煞神硬碰硬。
许褚正要开口辩解,身旁的许定却按捺不住,声音里满是惊叹:“何队率!你真是神仙不成?这都能算准!我们是王越……”
“住口!”
许褚猛地瞪了许定一眼,心里直骂兄长莽撞。
这话一出口,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他张了张嘴,想找些话圆回来,可毕竟虽然比许定聪明些,但也有限。
再看何方了然的眼神,终是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