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伊推开卧室门时,一个身影带着熟悉的羊皮纸与墨水气息猛地扑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梅林啊!赫敏的声音带着哭腔,卷发像藤蔓般缠绕在菲伊颈间,我们听说了摄魂怪的事!还有魔法部那封荒唐的信!你还好吗?这太不公平了!她的拥抱如此用力,仿佛要将挚友揉进骨血里保护起来。
亲爱的,菲伊轻拍赫敏颤抖的脊背,声音像在安抚受惊的鸟儿,你该多担心哈利才是,难道你真觉得我会被开除吗?
罗恩斜倚在门框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纸剥落的边缘:赫敏,你总得先让她喘口气...
当菲伊的目光落在那头火焰般的红发上时,小七那句根本不是纯友谊的论断突然在脑海中炸响。
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调侃卡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个生硬的微笑。
她能感觉到热度正不受控制地爬上耳尖。
完了,菲伊在心底哀叹,连正常的相处都做不到了。
小七对这些尴尬视若无睹,依旧在她脑海里滋滋作响地看戏:“宿主,检测到您的心率异常升高,需要系统提供社交指导吗?”
菲伊在心里第一百次诅咒那个突发奇想要写信的自己。
这时哈利从阴影里走出来,眼睛里翻涌着被蒙在鼓里的委屈:整个暑假...你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连只言片语都不曾透露,这么关键的信息,连菲伊你也...
我们试过要告诉你的!赫敏急切的解释像被打翻的墨水般泼洒而出,但邓布利多教授严令禁止!
为什么?哈利的声音带着被排斥在外的伤痛,也许我能帮上忙...
仿佛早有预谋般,两抹相同的鲜红突然凭空出现在房间。
弗雷德和乔治如同镜像般完美同步,各自将手臂搭在哈利与菲伊肩上。
情绪宣泄环节结束了吗,小战士们?弗雷德的声音像蜂蜜公爵的糖浆一样甜腻。
需不需要来点更刺激的转换心情?乔治眨着眼睛,脸上写着显而易见的恶作剧前兆。
菲伊望着眼前这群或担忧或嬉笑的面孔,突然陷入沉默——他们究竟为什么认为,一个能让魔法部连夜撤销开除令的马尔福,会因为那封可笑的信感到难过啊?
小七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通透,像穿过林间的月光:“宿主,他们担心的从来不是你会被开除,哪个马尔福会被区区一纸公文难倒?”
弗雷德的手臂还搭在她肩上,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
乔治正对哈利挤眉弄眼,试图用玩笑驱散哈利眉间的阴霾。
“他们只是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小七轻声说,“像现在这样,毫无负担地拥抱你,关心你,和你站在一起,因为等到那个时间到了——”
菲伊突然明白了,当黑魔标记再次笼罩天空,当食死徒的长袍在夜色中翻飞,当每个巫师都必须在光明与黑暗间做出选择——她这个姓马尔福的人,注定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不是她想,而是她的血脉、她的家族、那个烙在左臂上的标记,都会推着她走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