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摇摇头,“他伤得比你要严重,还没醒过来,就在隔壁房间,你要去看看他吗?”
云知微神色怔愣的点点头。
三长老带着由女弟子梳洗好并搀扶的云知微走进顾远山暂住的房间。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男子,云知微忍不住叫道:“师弟!”
记忆中闪现顾远山挡在她面前的一幕幕。
“长老,我师弟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多久能醒?”云知微转头问三长老。
“放心,只是失血过多,再调养两三天就能醒来了。”三长老平静的回答道。
云知微听到此松了口气,转身便要出门。
“云姑娘要去哪?”她的脚步还未迈出,三长老未卜先知般的询问道。
“报仇。”云知微声音冷冽,却掺杂着冲天的怒火。
“云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我青云门如何得知流云山庄被围攻的事?”三长老并无任何意外,从云知微的眼神里便能看出她要去杀人。
但乖徒儿可是将前因后果利害关系都跟他在信中讲了一遍,甚至表示过段时间会回宗门。
要知道沈辞安自从与公主成婚后,便不再与门派来往,生怕公主觉得他对她不忠,密谋造反。
沈辞安知道朝廷对武林人士的忌惮,如今却要回宗门。
想必发生的情况更加复杂。
对于这个徒弟他十分了解,绝不会危言耸听,因此他一定会将云知微二人保护好,不让他们自己去报仇。
“难道不是接收到了我流云山庄的求援信?”云知微疑惑发问。
三长老摇摇头,“云姑娘移步会客厅详谈。”
随后两人到了会客室,让弟子在门外把守,没人知道两个人谈了些什么,只是出来后云知微不再喊着要报仇。
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养伤,下地走路,在顾远山的房间自顾自的说一会儿话。
之后的时间都留在练武场观摩青云门的弟子们练武。
她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
就这么过了四天,顾远山醒来后,两人一番详谈,从此观摩青云门弟子练武的又多了一个人。
一个月后,伤养得差不多了,两人向三长老提出想出去散散心。
三长老欲言又止。
“放心,三长老,我们不会乱来。只是养伤这段时间,与外界没有沟通,想了解下现如今的情况。我们不会着急报仇。”顾远山条理清晰的答道。
三长老又看了看云知微,云知微也点点头,“师弟所言就是我们商量的结果。就算要报仇,也要等到实力足够的时候。”
三长老沉吟半晌,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但出门在外,最好做些掩饰,如今你们在敌人的眼里是死人,但难保有以前的熟人遇见。”
“多谢三长老提点,我们已准备妥当。”顾远山拿出了两顶帏帽。
犹豫了一下,云知微临走前说道,“我们过段时间就会回到青云门,想与沈师兄见一面。”
“自然。”三长老自然应允,沈辞安知道的信息一定比他们多,到时候才能对症下药。
另一边,云知微与顾远山离开青云门后便直接前往流云城。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两天时间赶到目的地。
看着眼前熟悉的城池,云知微和顾远山的表情都有些复杂。
两人没打算直接去流云山庄,他们相信青云门,作为武林正道中的佼佼者,青云门没有道理骗他们。
两人想要进流云城打探一下消息,纵使流云山庄覆灭了,他们不相信一个活着的流云山庄弟子都没有。
于是两人戴好帏帽直接到了流云城最大的酒楼。
消息传播最快的两大场所,一是酒楼,二是青楼。
云知微和顾远山进入酒楼,在大堂点了几个菜和一壶酒。
看似两人在吃饭,其实耳朵已经竖起来听着各个方位的八卦。
众多武林人士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飞天阁新来的花魁貌若天仙,大家有没有去看过?”
“当然了,说的是海棠姑娘吧?”
“我知道,我知道,听说这姑娘是家道中落的名门闺秀,如今在飞天阁也是个清倌,只卖艺不卖身。”
......
“最近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要说大事啊,还是得说说一个月前流云山庄覆灭之事。”
云知微捏紧了手中的筷子。
“师姐,别紧张。”顾远山注意到云知微的变化,小声安慰道。
另一边加入这场八卦的人越来越多。
“谁说不是呢,流云山庄也算是江湖上颇有威名的势力,一夜之间被覆灭。”
“可惜,流云山庄那么多高手全部折损了。”
听到这云知微眼眶通红,却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
也就是帽子前的白纱遮挡住了她的面庞,不然其他人肯定会有所察觉。
隔壁桌也加入了流云山庄这个话题,云知微听得更清楚了。
“要我说都是那该死的魔教,杀人不眨眼,金刀山庄老庄主誓死保卫山庄,命陨那魔教妖女手中。”
“流云山庄大小姐和大弟子听说被魔教追杀后掉下悬崖,生死未知。”
“多半凶多吉少了,他们掉下去的可是云海崖。”
“从云海崖掉下去至今还没有人能活着回来。”
“谁说不是呢?说起来,还是患难见真情啊,流云山庄的赘婿萧鹤云,面对魔教进攻丝毫未退,带领众多流云山庄长老们力战到底,只可惜几个长老最后没能撑住。”
“是啊,魔教这次出动的人数太多了,根本敌不过。”
“不过最后结果还算不错,神剑宗宗主危急时刻及时带领门下弟子赶到,魔教也算损失惨重。”
“听说魔教的四位护法损失了两位。”
“萧鹤云感念亡妻,接手了流云山庄,成为了新一任庄主。”
......
云知微怒气勃发,差点拍了桌子,“无耻!”
她气的手指都在颤抖,那个伪君子引来了魔教覆灭了流云山庄还不够,还把流云山庄据为己有。
还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深爱亡妻的形象。
想想都令她恶心。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