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的圣城,从清晨便被年味裹满。方言一大早就跟着父亲贴春联,父亲踩着木梯,他在下方递胶棒,两人配合着将写满“平安”“顺遂”的红联贴在院门两侧。母亲则在厨房忙碌,炖肉的香气混着蒸年糕的甜意飘满小院,方瑶时不时溜进厨房偷吃,被母亲笑着拍掉手背,又塞给她一块刚蒸好的糯米糕。
午后,一家人去集市采购最后一波年货。街上张灯结彩,修士与普通人穿梭其间,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方瑶拉着方言跑到卖灵气糖画的摊位前,非要让师傅画一只冰火相间的凤凰,糖画凝结时泛着淡淡的灵气光泽,她小心翼翼地举着,像捧着珍宝。父亲则在一旁买了串糖葫芦,分给母亲和方言,酸甜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是方言儿时最爱的味道。
傍晚时分,年夜饭终于上桌。红烧肘子、清蒸鱼、腊肉炒笋,满满一桌子菜,都是家人特意为方言准备的。母亲不停给方言夹菜,念叨着“多吃点,在边境肯定没这么好的伙食”,父亲则打开了一坛珍藏的果酒,给方言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方瑶捧着糖画,偶尔咬一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家人,时不时分享在空间阁的趣事,说凌霜师尊教她新的瞬移技巧时,她不小心瞬移到了阁里的藏书阁,还被管事打趣“空间天赋用错了地方”。
饭吃到一半,窗外突然传来“咻”的一声,紧接着一道烟花在夜空炸开,金红的火星散落,照亮了半边天。“烟花开始了!”方瑶放下糖画,拉着方言和父母跑到院子里。圣城的烟花盛宴每年除夕都会举行,是修士们用灵气催动的特殊烟火,不仅色彩绚丽,还能在夜空勾勒出各种图案。
先是一轮“百鸟朝凤”,无数灵气凝成的小鸟在夜空盘旋,最后汇聚成一只展翅的凤凰;接着是“山河永固”,青绿色的灵气勾勒出人族疆域的轮廓,山川河流清晰可见;最后,夜空突然绽放出“人族永安”四个大字,金光璀璨,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暖意。
方言望着夜空中的烟花,感受着身边父母温暖的体温,看着妹妹兴奋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他想起在断龙关与异族厮杀的日夜,想起演武场上修士们努力掌握融合之法的模样,想起灭世境老祖的威胁与十年后的浩劫。眼前的团圆与安宁,是无数修士在边境用鲜血守护的结果,而他,必须接过这份责任,让这样的烟火,每年都能在圣城的夜空绽放。
“我想许个愿。”方言突然开口,声音在烟花的轰鸣声中依旧清晰。父母和方瑶都看向他,眼中满是温柔。方言握紧玄岳冰魄枪的枪柄,感受着体内流转的冰火气血与灵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夜空:“我希望,从今往后,每年除夕,我们一家人都能这样一起看烟花;我希望,人族疆域再也没有异族入侵,所有百姓都能平安生活;我会拼尽全力修炼,守护好你们,守护好整个人族,哪怕付出一切,也绝不会让灭世境老祖的阴谋得逞!”
母亲眼眶微红,伸手拍了拍方言的手背,父亲重重点头,语气带着骄傲:“好儿子,爸支持你。”方瑶拉着方言的衣角,认真地说:“哥,我也会努力修炼空间术,以后我可以帮你瞬移到安全的地方,还能帮你传送消息,咱们一起守护家人,守护人族!”
夜空的烟花还在继续,绚丽的光芒映在四人身上。方言看着身边的家人,心中的意志愈发坚定。他知道,未来的路必定充满凶险,四境武道大会、武帝遗迹、灭世境老祖,每一关都危机四伏,但只要想到身后有家人的支持,想到圣城夜空这璀璨的烟火,他便无所畏惧。
这一夜,一家人在院子里待到烟花结束,才依依不舍地回房休息。方言躺在床上,握着手中的枪,感受着枪身传来的凉意。他在心中默默发誓,明年除夕,后年除夕,往后每一个除夕,他都要带着家人的期盼,站在守护人族的最前线,让这份团圆与安宁,永远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