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东西，他们不敢往吕瑶身上用。
对于石昊，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石昊被吕瑶说的，后背都湿了。
等他回过神来，吕瑶已经走远了。
他快走几步，再次跟上吕瑶问道：“吕书记，那个郑强局长说的张道陵该怎么办？”
“怎么办？再关他两天，让他吃吃苦头！”吕瑶脚步顿了一下，随口说道。
“是，我这就通知郑局长！”
“还是算了吧！叫郑强今天便放他出来！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去教育局调一下，名字叫王雨婷的档案！”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走了。
……
“资料送到法院了吗？”
付洪亮看着远方黑漆漆的乌云，他仿佛提前嗅到空气中潮湿的土腥味！
“送过去了，下午就应该能出结果！”刘华强站在付洪亮的影子里。
“行了，你去忙吧！对了下午去看看张道陵，再劝劝他，毕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是！”
刘华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嘎巴！”
付洪亮点燃了一根香烟，烟草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祛除了泥土的味道。
说实话，他讨厌下雨，尤其是暴雨。
八年前的那场雨，沁县有无数的人丧生，其中也包括了他的恩师——以前的老局长。
刚上班时，老局长是沁县的大队长。
他手把手教自己办案，付洪亮也争气，他经常公开说付洪亮是他带过最有天赋的一名徒弟。
他升为局长，付洪亮便被提拔成了大队长。
八年前的那场雨，老局长牺牲了，付洪亮赶鸭子上架成了代局长。
凭借敢打敢拼的劲头，他迅速入了柳万民的眼。
水灾过后，他就转正了！
可是老局长只教给他怎么办案子，却没教过他该怎么样当官？怎么样往上爬？
他还记得第一次他提着两万现金两瓶茅台去医院看望柳万民，便被他骂的狗血喷头的场景。
柳万民在沁县，待了三年又三年，三年过后又三年。
他也在警察局的位置上，待了整整八年！
钱权色名，柳万民都不贪。
直到前段时间，他才看到了柳万民的弱点，也就是女儿。
原本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方向。
只是柳如烟当初转学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这才让他熄了这方面的心思。
可就在柳如烟被绑架的那天夜里，柳万民恳切的语气，让他知道机会来了。
也是这一天，他见识到了京都家族的权势。
那种挥手间敌人灰飞烟灭，一句话惊动两省的能量，让他激动的浑身颤栗。
但柳万民的动作太快，他还没行动，柳万民就调到了京都。
原本他以为一切都迟了时，董胜的一番话给了他思路。
帮领导办一百件好事，不如跟领导干一件坏事。
张道陵脚踏两3只船的做法，哪个父亲能忍？
所以他才铤而走险。
付洪亮低头看了看昨晚发向京都的短信，还是没有回信。
这一会的功夫，整个沁县就被乌云笼罩住了，像扣了个盖子，憋得人喘不过气来。
……
张道陵看着教育片里的左一块右一块的情侣，不禁想起了明月。
那天和明月打了一通电话后，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明月啊！你到底听没听我的话！”
“铛铛铛！”
“教育片的感悟写好了吗？收起来。”
张道陵身前的信纸上只写了三句四行，这是他抄来的。
螃蟹在剥我的壳，
笔记本在写我，
漫天的我落在枫叶上雪花上，
而你在想我。
“明月啊！你在想我吗？”
张道陵望向窗户，雨丝贴在玻璃上，一下一下地拍，像不肯分手的恋人在敲门。
透过遮天蔽日的雨雾，他仿佛看到了一千四百公里以外的明月。
……
“明月！今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昂！一会去办一下手续！”
明月看了一眼病床前的护士，点了点头。
接过出院证和缴费单从病房走了出去。
今天太阳公公很害羞，躲在云彩后不肯出来，一出病房，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你们说，她朋友怎么不来看她？”
“不会是那个了吧？”
“上次，两人还那么要死要活！磕了我好久。”
“谁说不是呢？怎么转眼间两人就走散了呢？”
护理站的护士们，看着明月孤独的背影议论纷纷。
明月则看着手机上一百一十六条未接电话，委屈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张道陵，我生气啦！
原谅你了好不好？
我不想把你弄丢了嘛！
你说过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
张道陵说过吗？其实没有的。
“哎，明月你怎么在这里？”，背后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住了她。
“李丽阿姨好，承勋哥好！”明月回头望去，转过身惊讶道。
“明月好久不见，你父亲过世后，我和王鹏去看你，管家说你已经搬走了，没有想到你竟然来了魔都！”王老板的媳妇李丽快走几步，上前拉住明月的手关切道。
“我也没有想到，承勋哥竟然是瑞金医院的大夫。”明月夸张的说道。
穿着瑞金医院标识的白大衣，戴着太阳镜的王承勋朝她笑了笑，说道：“明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承勋哥！你早说你是瑞金医院的医生啊，我不就去找你看病了！”明月摇了摇手里的出院证和缴费单说道。
“怎么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几天了？”王承勋习惯性问道。
“吃坏肚子了，早好了，今天出院！嘻嘻！”明月笑着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李丽高兴道。
“那李阿姨，承勋哥！我先走了，你们忙吧！”明月看着李丽和她儿子说道。
李丽和她儿子王承勋看着明月的背影不禁感慨道：“儿子，原来你爸还想让你娶她。可惜了，明家倒的太快！”
“妈！走吧！别说这些没有用的了！”
“走走走，你眼睛怎么回事？上次见你还不戴眼镜，今天怎么戴上眼镜了？”
“不是和你说了吗？眼底黄斑变性！”
“眼底黄斑变性是怎么回事？严不严重，买瓶眼药水滴滴是不是就好了？”
“眼科医生说了，原因不明，不好治！”
“什么庸医，连个眼睛都看不好。你请两天假，妈妈陪你去京都协和看一看！”
“妈，这里是医院，你不要再口无遮拦。”
李丽撇撇嘴不再说话。
王承勋看向不远处的垃圾桶，可是只能看见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