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宗广场上，慕容天的骨灰已经被风吹散。
数万名弟子跪在地上，眼神麻木。
慕容家的长老们脸色惨白，被愤怒的众人围住，等待处置。
牧尘没有管他们。
这个宗门的死活，与他无关。
他转身走向广场边缘的白玄和青菱。
“牧师弟……”
白玄靠着石柱，想挣扎着起身。
牧尘扶住他，渡入一道生命力，稳住了他的伤势。
白玄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师兄，不用多礼。”牧尘的声音很平静。
他看向旁边的青菱，女孩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泪痕，看到他后，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女孩的声音带着鼻音，但很安心。
牧尘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他拿出一枚玉简和一枚储物戒指，塞到白玄手里。
“师兄，这里面是完整的《青龙九转诀》。”
“戒指里是一些修炼资源，足够你们重建根基。”
白玄握着玉简，身体一震。
完整的《青龙九转诀》，这东西的分量他最清楚。
“太玄宗已经没了。”牧尘继续说，“慕容家的人，按宗门规矩处置。其他人想走想留，随他们自己。”
他看着白玄，“我打算在东域建一个‘青龙丹阁’，由你和青菱来管。”
白玄猛地抬头，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我？”他下意识摇头，“牧师弟，我不行，我修为都废了，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现在只是个差点死了的囚犯，怎么可能撑起一个新势力。
“修为可以重修。”牧尘的眼神很平静，“我信你。”
这三个字，让白玄所有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青菱会帮你。”牧尘看向女孩，“丹阁的丹方和第一批丹药我会留下，后面的发展，靠你们了。”
青菱用力点头，眼中有了光。
她终于不是那个只能在旁边干着急的杂役弟子了。
“丹阁的盟友是中域的韩家，”牧尘又说，“他们会提供保护，你们不用担心安全。”
白玄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是牧尘给他们铺好的一条路。
他不再推辞，郑重地收下东西。
“牧师弟，我白玄，绝不负你所托。”
牧尘拍了拍他的肩膀。
东域的事，到此为止。
他抬头看向天空，目光投向了更远的地方。
“我该走了。”
……
半日后，牧尘的身影出现在韩家府邸。
他撕裂空间回来，直接落在韩天渊的书房外。
“牧公子！”
韩天渊瞬间感应到气息，立刻推门出来，脸上带着激动。
他小心翼翼地问：“太玄宗……”
“已经解决了。”牧尘淡淡地回答。
韩天渊的心脏猛地一跳。
解决了。
一个传承万年的东域霸主，半天之内就没了。
这就是化神修士的力量。
“韩家主，我来有两件事。”牧尘直接说。
“公子请讲，能为您效劳，是我韩家的荣幸！”韩天渊连忙躬身。
“第一，感谢韩家帮忙。第二，是为结盟。”牧尘说道，“我在东域建了‘青龙丹阁’。希望韩家能成为丹阁的盟友。”
韩天渊眼神一亮，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个背后有化神修士的丹阁，价值太大了。
“求之不得。”韩天渊毫不犹豫，“我韩家愿与青龙丹阁永结同盟。”
他侧过身，“牧公子，家父已在密室等候，想亲自见您一面。”
牧尘点头，跟着韩天渊穿过几道暗门，来到一间石室。
石室中央，一个气息更深沉的老者盘膝而坐，正是韩家那位半步化神的老祖。
“见过牧道友。”老者睁开眼，起身平辈论交。
“前辈客气了。”牧尘回了一礼。
“我韩家，愿献上天枢阁在中域的所有情报网，作为结盟的诚意。”韩家老祖直接说道。
情报，比灵石和资源更珍贵。牧尘明白，韩家这是在展示价值，也是在彻底绑定自己。
“可。”牧尘没有拒绝。
“另外，”韩家老祖看着牧尘，“我有个孙子叫韩云，常年管着家族在中域的生意，对那边很熟。道友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他。”
片刻后，一个穿着锦衣，气质干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就是韩云，韩天渊的儿子，韩家少主。
“韩云，见过牧前辈。”韩云恭敬行礼，眼神里全是好奇和敬畏。
牧尘打量他一眼，元婴后期，根基扎实，眼神清明，是个能用的人。
“我要去中域。”牧尘直接说，“化神之上，是什么境界？”
这个问题，让韩家祖孙三人都愣了一下。
韩家老祖想了想，才缓缓开口。
“化神之上，是炼虚。但从化神到炼虚，中间有道巨大的门槛，无数化神修士一辈子都过不去。”
他看向韩云，“云儿，你来说吧。”
韩云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
“回前辈，化神境，只是在‘用’天地法则，但并不知道法则‘为什么’是这样。想要突破，就必须从‘用’，变成去‘懂’。”
“当一个化神修士，能把一种法则彻底搞懂，凝聚出自己的‘规则道果’雏形时，就进入了一个特殊的过渡境界。”
“这个境界，叫天人境。”
“天人境？”牧尘重复了一遍。
“对。”韩云点头，“天人合一。到了这个境界，举手投足都是法则之力，实力远不是普通化神能比的。一百个化神巅峰里，都未必能出一个天人境。”
牧尘若有所思。
这“天人境”，听起来和他之前法则圆满的状态有点像，但他知道不一样。
他是靠面板达成的，而真正的天人境，是靠自己领悟。
“中域哪里能找到通往天人境的法门？”牧尘问出了关键问题。
韩云的脸上露出一丝向往。
“中域核心，万象城。”
“城里，有一座‘万象道宫’。”
“那不是一个宗门，更像个传道的地方，是整个修真界所有功法道统的汇集地。传说，道宫里有三千大道，只要你出得起代价，什么功法都能找到。”
牧尘的眼睛亮了，这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他告别韩家众人，回到静室。
东域的事了了，前面的路也清楚了。
出发前，他要看看自己这次最大的收获。
他盘膝坐下，心念一动。
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虚幻面板，在眼前展开。
【万法熟练度面板】
宿主：牧尘
境界：化神初期
……
他的目光直接看向核心技能。
【炼丹术】：圆满
【炼器术】：圆满
【功法 ·万道归一诀】：圆满
【神魂 ·大衍神诀】：圆满
【空间法则】：圆满
【时间法则】：圆满
六大核心，全部圆满。
就在他目光扫过这六行字的瞬间，面板剧烈震动起来，蓝色的光幕绽放出刺眼的金光。
一行行新字在面板中心浮现。
【检测到宿主六大核心道途均已臻至圆满……】
【满足唯一性隐藏条件……】
【面板核心模块正在解锁……】
嗡
一声嗡鸣在他脑海中炸响。
他的意识被一股力量拉进一个纯白空间。
空间的中央，那块面板已经变成了缓缓旋转的金色立方体。
立方体的六个面，分别烙印着丹、器、法、魂、空、时六个符文。
【万法圆满，道基已成。】
【核心功能—‘规则解析’模块，正式激活！】
牧尘的心神被这行字完全吸引。
规则解析？
面板再次传来信息。
【规则解析：宿主可消耗神魂之力，对万事万物进行规则层面的解析。】
【解析完成后，宿主可洞悉其本质规则，并进行复制、优化、或破解。】
牧尘的心脏狠狠一跳。
洞悉本质规则。
如果说，以前的熟练度面板，是让他学会怎么“用”工具。
那现在这个“规则解析”，就是给了他一把能拆解和制造任何工具的万能钥匙。
以前修炼功法，是照着秘籍路线运行灵力。现在，他能直接看穿功法诞生的原理。
以前炼丹，是照着丹方配药。现在，他能直接分析出丹药的药理。
这是从“术”到“道”的质变，是使用者和创造者的区别。
牧尘强压下激动，意识回到身体。
他睁开眼，需要一个目标来试试新功能。
他立刻想到了天人境，凝聚规则道果。
别人要花千年万年去感悟一种规则。
而他，或许可以直接“解析”一部天人境的功法，直接洞悉那份完整的规则！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再也压不住了。
万象道宫。
牧尘站起身，推门而出。
韩云似乎一直在院中等他，立刻迎了上来。
“牧前辈，可是准备出发了？”
牧尘点头。
他看着韩云，平静开口。
“我要去中域核心的‘万象道宫’。”
“那里有我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