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无尘的声音有些紧张，握着剑的手指关节都白了。
“姜太虚，要出关了。”
这几个字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是仙都七族里最强的人物，一个活了很久的老怪物。
洞府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固了。
牧尘只是睁开眼，眼神很平静。
“出关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问一件小事。
剑无尘愣了一下，没想到主人是这个反应。
那可是姜太虚！
“是。”他定了定神，低声说，“动静很大，错不了。整个仙都的法则都乱了。”
“很好。”
牧尘说了两个字。
剑无尘彻底懵了。
很好？
姜家最强的人都被惊动了，这怎么会好？
牧尘看着他，冷笑了一下。
“他现在出来，说明我送的‘礼’，他收到了。”
剑无尘立刻明白了牧尘的意思。
姜太虚越是生气，动静越大，就说明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云家和姬家身上。
“动静越大，我的时间就越多。”
牧尘的话让剑无尘冷静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心里只剩下佩服。
连姜太虚这样的老怪物，都被他算计了。
“属下明白了。”
剑无尘弯下腰，退到一边。
牧尘不再管外面的事。
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开启了洞府的禁制，隔绝了所有探查。
六枚法则晶体出现在他面前。
时间、空间、毁灭、生命、死亡、轮回。
六种圆满的法则力量互相对抗，气息强大。
“合！”
牧尘低喝一声，控制着六枚法则晶体撞向自己的眉心。
他想把这六种法则融合在一起。
但就在力量接触的瞬间。
轰！
一股巨大的排斥力爆发出来。
洞府剧烈震动。
六种法则的力量失控炸开，时间倒流，空间破碎，相互冲突。
这股力量撕扯着虚空。
牧尘的身体首当其冲。
咔嚓！
他的身体表面出现了裂痕，金色的血流了出来。
换成别的太乙仙君，身体和神魂早就被撕碎了。
牧尘闷哼一声，眼神依旧冷静。
他强行停下融合，把六种法则重新分开。
洞府里的风暴慢慢停了。
他看着身前的六枚晶体，开始思考。
“六种法则无法归一，谁也不服谁。”
牧尘自言自语。
“必须有一个核心来统领它们。”
他想起了之前凌风找到的资料。
中枢法则，万道归源。
这才是太乙圆满的关键。
“姜太虚……”
牧尘想到了那个老家伙。
“《万道归源诀》。”
他笑了。
“你的功法，是我的钥匙。”
姜太虚的神魂不够强，承受不住法则融合的冲突。
但他牧尘可以。
他的神魂比太乙境强得多。
他的毁灭法则也能镇压一切。
姜太虚的瓶颈，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现在，他需要尽快提升实力，为夺取那把“钥匙”做准备。
牧尘的目光落在了洞府角落。
那里有两团金色的能量体。
是从云山和姚景天身上抽出来的太乙仙元，包含着他们全部的修为。
“虽然驳杂，但能让我的根基更强。”
他不再犹豫。
张口一吸。
两团太乙仙元化作两条金色的气流，被他吸入口中。
轰隆！
庞大的仙元冲刷着他的身体，发出雷鸣般的声音。
仙元里夹杂着别人的大道感悟，想污染他的意志。
“碎！”
牧尘神魂一震，用毁灭意志将那些驳杂的感悟全部碾碎，化作精纯的能量。
他的气息开始快速攀升。
时间在闭关中过去。
洞府外面，仙都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姜家府邸上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法旨。
法旨上只有一个金色的“诛”字。
杀气腾腾。
姜家最老的声音传遍了整个仙都。
“云氏、姬氏，背叛盟约，该死！”
“即日起，我姜家发布‘诛灭令’！”
“杀云、姬两族直系血脉者，可来我姜家领赏！”
“金仙人头，换上品仙丹一瓶！”
“太乙金仙人头，换极品仙器一件！”
“太乙仙君人头，可换一件后天仙宝，外加我姜家一个人情！”
这道法旨一出来，整个仙都都疯了。
后天仙宝！
姜家的人情！
无数势力都动了心。
一夜之间，云家和姬家成了所有人的目标。
无数仙舟战舰飞向云家和姬家的领地。
一场猎杀开始了。
……
洞府深处。
牧尘的修炼也到了关键时刻。
他炼化了两位太乙仙君的仙元，身体强度堪比后天仙宝。
“还不够。”
牧尘睁开眼，感觉自己的力量又到了瓶颈。
除非解决“中枢法则”的问题，不然无法突破。
这时，凌风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主人，剑无尘传来紧急消息。”
“说。”
“云家和姬家快撑不住了。”
凌风的声音很平静。
“姜家发布诛灭令后，仙都大部分势力都去围剿他们。两族的人差不多被杀光了，只有两位老祖带着少数人，躲在祖地大阵里。”
“但大阵快破了。”
凌风停了一下，继续说。
“剑无尘问，要不要出手帮他们拖延时间？”
洞府里很安静。
牧尘面无表情。
“不必。”
他淡淡地开口。
“他们死了，才有价值。”
棋子的作用就是牺牲。
他们死得越惨，姜家就越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需要这场混乱，来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时间。
牧尘站起来，再次看向那六枚法则晶体。
“既然无法融合，那就打到它们服为止！”
他准备用最直接的方式，强行融合法则。
就在这时。
凌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有些严肃。
“主人，最新情报。”
“云鹤和姬长风被活捉了。”
牧尘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们被押到姜家大门前，姜家准备公开处刑，震慑仙都。”
“时间就在一个时辰后。”
“最关键的是……”
凌风的光幕上出现一个画面。
画面里，一个穿着紫金帝袍的老者，坐在姜家大门上方的王座上。
他的气息很强，周围的法则都在波动。
剑无尘的声音从光幕传来，十分干涩。
“主人，姜太虚……亲自主持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