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败退的消息,早已被夜枭小组飞鸽传书,送至坐镇后方的徐庶手中。
徐庶即刻下令:“命周仓、裴元绍,各引三千兵马,于吕布西归必经之路——清河峡谷两侧设伏!多备弓弩滚木,待其过半,击其首尾,乱其军心,不必死战,掠其辎重,伤其士卒即可!”
“得令!”周仓、裴元绍领命而去。
吕布一路狂奔,惊魂未定,沿途收拢些溃兵,凑得近万人,但皆丢盔弃甲,士气全无。行至清河峡谷,地势险要,林木茂密。
部将魏续提醒道:“温侯,此地险峻,需防埋伏。”
吕布此刻已是惊弓之鸟,闻言勒住赤兔马,仔细观察,只见峡谷寂静,唯有风声呜咽。他败退匆忙,自认为刘备军主力还在打扫南皮战场,未必能如此快设伏,存着一丝侥幸心理,又急于逃离,便道:“刘备未必料到我从此路走!快速通过!”
残军涌入峡谷。行至中段,忽听一声梆子响!峡谷两侧顿时竖起无数“周”、“裴”字旗号!
“吕布休走!周仓在此!”
“裴元绍来也!留下人头!”
箭矢如同飞蝗般从两侧山坡倾泻而下!滚木礌石轰隆隆砸落!峡谷狭窄,溃军无处可躲,顿时人喊马嘶,乱作一团,死伤无数!
“有埋伏!快冲出去!”吕布大惊失色,舞动画戟拨打着箭矢,催促赤兔马拼命前冲。
周仓、裴元绍各率一军,从峡谷首尾杀出,截住溃军,一番冲杀,专门抢夺粮草辎重,杀伤落后士卒,并不与吕布主力死磕。
吕布此刻只想逃命,根本无心恋战,拼着损失后队,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峡谷。清点人马,又折损了近两千人,粮草辎重几乎丢光,只剩下七八千残兵,个个带伤,狼狈不堪。
经此一击,吕布彻底丧胆,再不敢走大路,专挑小路疾行,如同丧家之犬,一路逃往河内郡,去投奔故友太守张杨。
南皮城外,战场渐渐平息。硝烟弥漫,尸横遍野,残破的旗帜和兵器随处可见,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大战的惨烈。
刘备在关羽、张飞、赵云、典韦等大将簇拥下,巡视战场。看着被俘的垂头丧气的吕布军士卒,看着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心中百感交集。
“主公,张辽被擒,高顺及陷阵营残部被围,拒不投降,如何处置,请主公示下。”赵云前来禀报。
刘备闻言,沉吟片刻,眼中流露出惜才之色:“文远乃忠义之人,不可轻辱。务必好生看管,待我稍后亲自前去劝降。至于高顺将军…是真壮士,其麾下陷阵营士卒亦各为其主,传令麴义,围而不歼,不可逼迫过甚,我随后便亲去劝慰。”
他的目光继而投向西方,那是吕布败逃的方向,缓缓继续说道:“经此南皮一役,渤海郡大势可定,冀州为之震动。袁绍短期内必不敢再轻易窥视我青州。传令下去:犒赏三军,厚葬所有死者,妥善救治伤兵,不论敌我。同时,各军不得懈怠,需加紧防务,整军经武,以备不时之需!”
“谨遵主公之令!”众将轰然应诺,声音洪亮,在广阔的战场上回荡,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与未来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