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营,中军帐内气氛压抑。吕布面色阴沉,卸下的甲胄上还带着城外激战的尘土。张辽侍立一旁,眉头紧锁。
“可恶!刘备麾下,竟还有如此人物!”吕布猛地一拍案几,酒爵震翻,醇酒洒了一地,“那白袍小将赵云,枪法竟如此刁钻!”
张辽抱拳,沉声道:“温侯息怒。刘备虽出身微末,然其善于笼络人心,麾下关、张、赵皆乃万人敌,更有贾诩、徐庶、郭嘉等谋士辅佐,不可小觑。今日观之,南皮守备森严,士气正旺,强攻恐非上策。且平原关羽虎视在侧,若我军久攻南皮不下,关羽引兵来援,我军腹背受敌,危矣。”
吕布冷哼一声,傲然道:“文远多虑了!关羽远在平原,岂能瞬息而至?刘备龟缩城内,倚仗者不过城墙之利耳!明日我大军齐出,猛攻南皮,看那刘备能守得几时!待破城之后,必生擒刘备、张飞、赵云,以雪今日之耻!”
他刚遭挫折,急于挽回颜面,根本听不进张辽的劝谏。张辽心中暗叹,知吕布性情如此,再劝无益,只得领命而出,安排明日攻城事宜。
与此同时,南皮城内,太守府灯火通明。
刘备与郭嘉对坐,复盘今日战况。
“奉孝,今日虽暂挫吕布锐气,然其兵力仍远胜于我。依你之见,吕布接下来会如何行动?”
郭嘉轻摇羽扇,成竹在胸:“吕布性情骄悍,今日受挫,必不甘心。其利在速战,所恃者,乃其麾下陷阵营之攻坚能力与并州铁骑之野战优势。嘉料其明日,定会不惜代价,猛攻南皮,试图一举破城。”
刘备颔首:“我亦做此想。南皮城防,经翼德、元俭数月经营,已颇为坚固,更有神工营新式器械助守。然吕布若不惜人命,疯狂进攻,压力依然巨大。”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主公勿忧。守城之道,在于挫敌锐气,耗其兵力。明日,可先以雷霆手段,狠狠打击其攻城先锋,尤其要重点‘关照’高顺的陷阵营。待其受创,攻势稍缓,便可示敌以弱……”
“示敌以弱?”刘备若有所思。
“正是。”郭嘉笑道,“可令军士故作慌乱,器械‘损坏’,箭矢‘不足’,甚至可‘偶然’让出部分城垛,诱其以为我军力竭,引其投入更多兵力攀城。待其半渡之际,再以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倾泻而下,必可重创之!如此反复几次,吕布纵有十万大军,亦禁不起此等消耗!”
“好!便依奉孝之计!”刘备抚掌称善,“此外,夏侯兰白耗营在外游弋,恶来无当营据守高鸡泊,皆可伺机而动,袭扰其侧后,乱其军心!”
计议已定,刘备即刻传令各军,依计行事。南皮城如同一只巨大的刺猬,悄然缩紧了身体,亮出了锋利的尖刺,静待猎物的扑击。
次日拂晓,战鼓惊天动地。吕布大军倾巢而出,将南皮城围得水泄不通。高顺的陷阵营果然被置于攻城先锋位置,这些重甲步兵扛着云梯,推着冲车,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沉默而坚定地向着城墙逼近。
“放!”
随着城头守将一声令下,神工营打造的改良型床弩发出恐怖的啸音,特制的巨箭如同长矛般呼啸而出,轻易撕裂陷阵营的盾牌和重甲!紧接着,排弩齐射,箭雨如蝗,覆盖了城下大片区域!
陷阵营虽悍勇,但在如此密集猛烈的远程打击下,依然出现伤亡,推进速度大减。好不容易靠近城墙,云梯搭上,开始攀爬,迎接他们的又是滚木、礌石、烧沸的金汁和热油!
城上守军在张飞、廖化指挥下,沉着应战,依托坚城利械,给予攻方巨大杀伤。尤其是几处关键地段,守军故意显露出“疲态”,箭矢稀疏,甚至“慌乱”后撤,引诱更多敌军攀上云梯。
吕布在后方望楼上见状,大喜过望:“刘备撑不住了!加派兵力!给我猛攻那里!”
更多士兵被投入攻城浪潮。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攀上城头之际,城上忽然掷下大量火把,点燃了事先泼洒的火油,瞬间形成一道道火墙!同时,隐藏的守军猛然现身,滚木礌石如同山崩般砸下!
攻城的吕布军顿时陷入一片火海和死亡陷阱,惨叫声响彻云霄,死伤极其惨重,攻势为之一滞!
如此反复数次,吕布军损失远超预期,士气大跌,而南皮城依然巍然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