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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的烟蒂在地上积成小小的山,灰蓝色的烟雾裹着他的声音,像块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让你弟弟……替你去上大学。”

林砚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盯着父亲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那里面没有玩笑,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却暖不了他瞬间冰凉的四肢。

“爸,您再说一遍?”他的声音发颤,像被风扯紧的弦。

“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换成砚尘的。”老林避开他的目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学校那边我已经托好了人,档案还没录入,能改。你弟弟他……不能就这么没学上。”

“那我呢?”林砚书的声音陡然拔高,习题册上被他攥皱的边角硌得手心生疼,“我熬了多少夜,做了多少题,就为了这张通知书!您说换就换?”

“你是哥哥!”老林猛地拍桌子,搪瓷杯里的水晃出来,溅在他的裤腿上,“他是你亲弟弟!你忍心看他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他毁了是他自己选的!”林砚书的眼眶红了,那些被笔尖划破的手指,那些在台灯下模糊的视线,那些藏在单词本里的憧憬,此刻都像被人狠狠踩在脚下,“他上课睡觉的时候,我在做题;他去打球的时候,我在背书。凭什么他的报应,要我来扛?”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周慧突然冲过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客厅里炸开,林砚书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是母亲第一次打他。从小到大,哪怕他考了第二,哪怕他不小心打碎了碗,她也只是红着眼眶说他两句。可现在,为了那个总在闯祸的弟弟,她打了他。

林砚书慢慢转过头,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睛,那里没有心疼,只有愤怒和失望。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得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砚书,妈不是故意的……”周慧的手在半空僵住,看到他脸上清晰的指印,声音哽咽起来,“妈是急糊涂了……你弟弟他还小,不懂事,你就当可怜可怜他,行不行?”

“可怜他?谁可怜我?”林砚书笑了,笑声里带着泪,“我的大学,我的未来,就因为他‘不懂事’,就要被抢走吗?”

林砚尘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贪玩,我不该不争气……你别生气,我不上了,我去打工,我去复读,我怎么样都行……”

“你起来!”周慧一把将他拽起来,搂在怀里哭,“妈不让你去打工!妈不能让你跟我们一样,一辈子在菜市场里打滚!”她转向林砚书,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砚书,你要是不答应,妈就死在你面前!”

她说着,就往墙上撞去。林砚书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妈!您别这样!”

“我不活了!我养了个白眼狼!连亲弟弟都不管!”周慧撒开手,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头往膝盖上撞,“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

老林蹲在一旁,闷头抽烟,一句话也不说,却用沉默表达着最沉重的压力。林砚尘站在母亲身边,一边哭一边拉她,眼神却偷偷瞟向林砚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林砚书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只觉得荒谬又悲凉。他的母亲在用命逼他,他的父亲在默许,他的弟弟在扮演可怜。而他,这个被寄予厚望的“懂事的孩子”,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说“不”的权利。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敲在他的心上。他想起苏晚递给他的那颗奶糖,想起她问他“考去北方好不好”时眼里的光,想起自己在草稿纸背面写下的大学名字。那些画面像玻璃碎片,一片片扎进他的心里。

“好。”他听到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周慧的哭声戛然而止,老林猛地抬起头,林砚尘的眼睛瞬间亮了。

“我答应。”林砚书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但我有条件。”

“你说!你说什么爸都答应!”老林激动地站起来,烟蒂掉在地上。

“身份证,户口本,所有的证件都要换。”林砚书的目光扫过他们惊愕的脸,“既然要换,就换得彻底。从今天起,我是林砚尘,他是林砚书。”

他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抢走的不只是一张录取通知书,而是他十八年的人生。他要让他们每次叫出那个名字时,都想起今天的抉择。

周慧愣了愣,随即点头如捣蒜:“好好好,都听你的,都换。”

林砚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老林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天下午,他们去了派出所。户籍民警看着这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反复确认了好几遍,才不情不愿地办了手续。当新的身份证递到林砚书手里时,他看着上面“林砚尘”三个字,指尖冰凉。照片上的少年,眼神空洞,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回家的路上,没人说话。周慧想牵他的手,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晚上,林砚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翻出所有的奖状、笔记本、错题集,还有那颗被他珍藏了很久的大白兔奶糖。他把它们装进一个旧纸箱里,塞进床底最深的角落,像埋葬了一个死去的自己。

林砚尘推门进来时,他正背对着门口站着,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哥……”林砚尘的声音带着愧疚,“对不起。”

林砚书没回头:“以后别叫我哥了。”

“那我叫你什么?”

“林砚尘。”他淡淡地说,“从今天起,你是林砚书,我是林砚尘。”

林砚尘沉默了很久,才低声说:“苏晚……她问我,开学要不要一起走。”

林砚书的身体僵了一下。他忘了,苏晚也考上了那所大学。他们曾经约定好,要一起去看北方的雪,一起去逛那所百年老校的林荫道。

“你想怎么说?”他的声音有些发紧。

“我……”林砚尘犹豫了一下,“我说……好。”

林砚书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他听到自己说:“嗯。”

林砚尘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缓缓蹲下身,抱住膝盖,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没有声音,只有肩膀剧烈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哭了很久,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样早起,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没有习题要做,没有单词要背,那个属于“林砚书”的未来,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周慧把早餐端上桌,小心翼翼地叫他:“砚尘……吃饭了。”

他没应,只是坐在桌前,看着对面那个穿着他旧衣服的“林砚书”,小口小口地喝着粥。阳光照在他脸上,那是属于“林砚书”的笑容,轻松,得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

林砚书低下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味同嚼蜡。

开学前几天,“林砚书”收拾行李,周慧在一旁忙前忙后,给他买新衣服,新鞋子,连牙膏牙刷都换成了最好的牌子。老林则拉着他,一遍遍叮嘱大学里要好好学习,别辜负了这份“机会”。

没人问过“林砚尘”想不想复读,也没人问过他以后想做什么。好像他这个人,从答应换名字的那一刻起,就变得无关紧要了。

开学那天,“林砚书”背着崭新的书包,在父母的簇拥下走出家门。苏晚就站在巷口,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提着行李箱,看到“林砚书”时,眼睛亮了起来。

“林砚书,这里!”她笑着挥手。

“林砚书”跑过去,接过她手里的箱子,笑得灿烂:“等很久了吧?”

“没有,刚到。”苏晚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微微蹙眉,“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有吗?”“林砚书”摸了摸脸,眼神闪烁,“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走吧,火车快开了。”

他拉着苏晚的箱子往前走,两人并肩走着,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那么般配。

林砚书站在二楼的窗户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巷口。苏晚的白色连衣裙像一朵云,飘远了,再也不会为他停留。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窗沿,指甲嵌进木头里,渗出血丝也不觉得疼。

周慧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水:“砚尘,别多想。明年你好好考,肯定能去更好的学校。”

林砚书没接那杯水,只是看着窗外空荡荡的巷口,轻声说:“妈,你们会后悔的。”

周慧的手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傻孩子,一家人哪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

她转身走了,没看到林砚书脸上的表情,像结了一层冰。

那天下午,林砚书搬出了那个家。他没告诉父母,只留了一张字条,说要去复读学校住,方便学习。

他找了个最便宜的复读班,住在学校旁边的地下室里。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墙壁上渗着水,晚上能听到老鼠跑过的声音。

他把自己埋在书本里,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白天上课,晚上刷题,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醒了继续学。他不再笑,不再说话,眼神里只剩下麻木的执拗。

偶尔,他会从同学那里听到关于“林砚书”和苏晚的消息。说他们在大学里很般配,说“林砚书”很会讨女孩子欢心,说苏晚总是笑着,看起来很幸福。

每次听到这些,林砚书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但他不能停,他要考得更好,要去比那所大学更厉害的地方,他要证明,就算被抢走了一切,他依然能站起来。

期末考试的时候,他考了全班第一。老师表扬他,同学羡慕他,可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圣诞节那天,他收到一个匿名的包裹,里面是一条围巾,灰色的,织得不太好,针脚歪歪扭扭。他认得,那是苏晚最喜欢的颜色。去年冬天,她曾说要给“林砚书”织一条,却总因为功课太忙而耽搁。

他把围巾紧紧攥在手里,指腹摩挲着粗糙的毛线,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他不知道,这条围巾,是苏晚犹豫了很久才寄出去的。她总觉得现在的“林砚书”有点陌生,他不会像以前那样,在她解不出题时耐心讲解,不会在她生理期时默默递上热水,甚至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少了几分真诚。她怀念那个会脸红,会低头,眼神干净得像孩子的林砚书。

可她不知道,那个林砚书,正在千里之外的地下室里,抱着一条歪歪扭扭的围巾,度过一个没有暖气的冬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年高考。

走进考场的那一刻,林砚书深吸了一口气。阳光和去年一样明亮,蝉鸣也一样聒噪,可他的心境,早已天翻地覆。

他认真地答着每一道题,笔尖在纸上划过,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要赢,不仅要赢回自己的人生,还要赢回那个被偷走的名字。

成绩出来那天,他考得比去年更好,足以去全国最好的那所大学。

他拿着成绩单,站在曾经的家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父母,如何面对那个顶着他名字的弟弟。

就在这时,门开了。周慧看到他,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砚尘……你回来了。”

“我考上了。”林砚书把成绩单递过去,声音平静。

周慧看着那个分数,手不停地发抖:“好好好……太好了……”

老林从屋里走出来,接过成绩单,看了很久,才抬起头,声音沙哑:“想报哪所学校?”

“北京。”林砚书说。

“离得太远了吧?”周慧有些犹豫,“你弟弟……哦不,砚书他就在北方那所学校,你们离得近点也好有个照应。”

林砚书笑了笑,没说话。他不想和“林砚书”有任何照应,他只想离得越远越好。

去北京上学的前一天,他收到了苏晚的信息,是用陌生号码发来的,问他还好吗。

他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终只回了两个字:“还好。”

发送成功的那一刻,他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那个叫“林砚书”的少年,就像那段藏在大白兔奶糖里的时光,都已经被永远地埋葬在了那个夏天。

而他,林砚尘,将带着一身伤痕,独自走向一个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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