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送“礼物”给赵雷
清晨的辐射坟场还裹着一层薄雾，沙地上结着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咯吱作响。林野站在山洞外的空地上，看着小王、小李和几个拾荒者正围着一堆废铁皮忙碌——他们手里拿着工兵铲和铁锤，把凹凸不平的铁皮敲平，再用粗铁丝把铁皮一块块捆起来，做成一个半人高的笼子。铁皮边缘还带着未打磨的尖刺，锈迹在晨光下泛着暗沉的红，透着一股粗粝的威慑力。
“林哥，这样够结实吗？别让赵虎那小子在路上挣开了。”小王一边用铁丝拧紧铁皮接缝，一边抬头问。他的手上沾着铁锈，虎口因为攥铁锤太用力，已经磨出了红印。
林野走过去，用手推了推笼子的侧壁，铁皮纹丝不动。他点了点头：“再在笼子门上加两道锁，用最粗的铁丝缠上，确保他打不开。”说着，他看向旁边被捆在柱子上的赵虎和五个卫兵——赵虎的右腿被简单固定在木板上，脸色惨白，眼神里满是恐惧；五个卫兵则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破布，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是昨天偷袭时没跑掉的。
昨天击退偷袭后，林野就没打算放他们回去。放虎归山只会引来更多麻烦，不如把他们当成“礼物”，送回给赵雷——既报了偷袭之仇，又能震慑镇主府，让赵雷知道，他林野不是好惹的。
“把他们抬进笼子里。”林野下令。两个身材壮实的拾荒者立刻走过去，解开赵虎身上的绳子，架着他往笼子里送。赵虎挣扎着想要反抗，却因为腿断了用不上力，只能被硬生生塞进笼子，“哐当”一声撞在铁皮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再出声——他怕林野再对他动手。
五个卫兵也被依次塞进笼子，挤在赵虎身边，个个低着头，不敢看笼子外的人。林野走上前，用粗铁丝把笼门锁死，又在笼子上挂了一块铁皮，用烧红的铁丝在上面烙字：“镇主亲启”。
“出发。”林野扛起笼子的一根木杠，小王、小李和另外两个拾荒者也各扛一根，四人合力把笼子抬起来——笼子加上六个人的重量不轻，木杠压在肩膀上，很快就勒出了红印。但没人抱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坚定——以前他们是被赵家人随意欺负的拾荒者，现在，他们要把欺负过他们的人，亲手送回镇主府的门口。
一行人抬着笼子，沿着辐射坟场边缘的小路往锈铁镇走。林野特意绕开了可能遇到巡逻队的区域，激活金属感知扫过周围，确保没有卫兵的踪迹。薄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笼子上，铁皮的锈迹反射出刺眼的光。赵虎在笼子里缩着身子，看着外面熟悉的路，心里满是屈辱和恐惧——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像牲口一样被关在笼子里，抬回自己熟悉的锈铁镇。
半个时辰后，锈铁镇的轮廓出现在视野里。镇门口的卫兵岗哨前，两个卫兵正靠在墙上打盹，手里的铁棍斜放在地上，显得漫不经心——他们根本没想到，会有人敢把赵虎抬到镇门口来。
“把笼子放在岗哨旁边，留字条。”林野压低声音说。四人轻轻放下笼子，小李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纸，上面是林野用炭笔写的字，字迹遒劲有力：“管好你儿子，再犯，下次送的就是尸体。——林野”。他把油纸贴在笼子上，用小石子压住。
“走。”林野说完，四人转身就往回走，脚步轻快，很快消失在镇门口的拐角处。他们没走太远，躲在不远处的废铁堆后，观察着镇门口的动静——他们要确认，赵雷的人能看到这个“礼物”。
没过多久，岗哨的卫兵终于醒了。其中一个卫兵揉着眼睛，抬头看到岗哨旁的笼子，愣了一下，走近一看，瞬间吓得魂飞魄散——笼子里关着的，居然是赵少！他的脸鼻青脸肿，右腿还绑着木板，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
“赵……赵少！”卫兵的声音发颤，连忙转身往镇里跑，“快！快去报告镇主！赵少被人关在笼子里，抬到镇门口了！”
另一个卫兵也反应过来，吓得连忙拔出腰间的短刀，却不敢靠近笼子——他不知道笼子里的人是怎么被抓的，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埋伏，只能死死盯着笼子，手心全是冷汗。
消息像野火一样，很快传到了镇主府。赵雷正在书房里看地图，琢磨着怎么对付林野的营地，听到卫兵的报告，手里的地图“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快步冲出书房，连鞋都没穿好，就往镇门口跑：“在哪？我儿子在哪？”
当他看到镇门口笼子里的赵虎时，整个人都僵住了。赵虎的脸上满是伤痕，嘴角还沾着血迹，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着，被捆在木板上，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嚣张，只剩下屈辱和恐惧。笼子上的油纸字条格外刺眼，“下次送的就是尸体”几个字，像一把尖刀，扎在赵雷的心上。
“谁敢！谁敢这么对我儿子！”赵雷的怒吼声在镇门口炸开，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笼子的栏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杀意，“林野！肯定是林野！我要杀了他！我要踏平他的营地！”
旁边的副官连忙拉住他：“镇主！冷静点！林野既然敢把赵少送回来，肯定有恃无恐！他手里有能挡子弹的盾，我们的枪没用，要是派兵去，只会白白损失卫兵啊！”
副官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赵雷的头上。他想起上次卫兵说的话，想起李三带回的消息——林野的能量盾能挡住子弹，营地还有足够的粮食，甚至能自己种小麦。要是真的派兵去，卫兵手里的枪打不透防御，只能被林野的人当活靶子打，到时候不仅救不了赵虎，还会让镇主府的实力大损，甚至可能引来其他小势力的觊觎。
“我……”赵雷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着笼子里儿子求助的眼神，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他不能拿整个镇主府的安危，去赌一场没有胜算的仗。
“先把笼子打开，把赵少抬回府里治伤。”赵雷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传我命令，加强镇门口和营地方向的巡逻，任何人不准靠近辐射坟场，也不准再去招惹林野的营地。”
“镇主，那赵少的仇……”副官小声问。
“仇？我当然记得！”赵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但现在不是时候。等我找到对付那能量盾的办法，等我攒够足够的兵力，再让林野和他的营地，付出代价！”
卫兵们连忙打开笼子，小心翼翼地把赵虎抬出来。赵虎看到父亲，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说：“爹……我疼……林野他打断了我的腿……你一定要杀了他……”
“我知道，我知道。”赵雷拍着儿子的背，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你先好好养伤，爹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他看着笼子被抬走，又看了一眼林野留下的字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来。阳光照在镇门口的石板路上，却照不进赵雷心里的阴霾——他统治锈铁镇十年，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而这屈辱，来自一个他曾经看不起的拾荒者。
躲在废铁堆后的林野，看到赵雷的人抬走笼子，没有派兵追来，终于松了口气。他对身边的人说：“走，回营地。赵雷现在不敢动我们，但我们不能放松，回去后还要加固营地，尽快把小麦种上。”
四人转身往营地走，脚步比来时更坚定。他们知道，这次送“礼物”，不仅震慑了赵雷，更让营地多了一份安全保障。但他们也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赵雷的报复迟早会来。但只要他们团结在一起，有足够的粮食和武器，就不怕任何挑战。
风从锈铁镇的方向吹来，带着镇主府压抑的怒火，却吹不散林野和拾荒者们眼中的希望——他们的营地，他们的家，正在一点点变得强大，正在这末世里，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