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芜刚进哈基米的身体,还没来的及适应,就看见脑袋顶着黑红雾气的唐芸儿拎着棒球棍,砸向她的腿。
‘伸腿瞪眼丸!’哈基米腿脚僵直,眼睛睁的大大的藏满惊惧,舌头伸出体外,很标准的吓死像。
唐芸儿皱眉,用棒球棍推了推二哈。
南青芜站在旁边骂骂咧咧,使出百般武艺对唐芸儿拳打脚踢,却只是徒然。
“废物!”唐芸儿叱骂着踢了一脚,扔下棒球棍,“扔到垃圾堆去。”
保姆沉默地把狗的尸体装进垃圾袋,却没有扔进垃圾堆,而是找了块儿空地,把狗狗放在旁边,开始挖坑。
唐芸儿站在楼上,不屑嗤笑:“虚伪。”
随即啪的一下关上窗户,顺带把窗帘也拉上,真tm晦气,好不容易找到一只被人放生的狗,却没玩儿到就死了。
动感舞曲响起,保姆挖坑的动作越来越用力,小雨淅淅沥沥落下,似要洗去世间的罪恶。
喀拉喀拉——
保姆停下来,看向旁边有动静的塑料袋,又往楼台看了几眼,发现窗帘还关着,重重吐出一口气。
看着南青芜乱七八糟的狗步,保姆麻溜把袋子提起来,放在前边,用自己的身形挡住动静。
“别乱动,我等会儿送你出去。”保姆的声音非常轻,她小心翼翼把小狗揣进怀里放好,摸了两下肚子之后,把塑料袋捧着放进坑里。
然后一捧,一捧的把泥土盖上去,最后再铺上青草,双手合十呢喃许久,才悠悠叹了口气。
她阻止不了富人作恶,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这些动物收尸……
南青芜看见她顶上的金光,心说平等,真可笑,哪有什么平等,只要有智慧生物在,就一定会有阶级存在。
保姆把小狗放在垃圾推车不起眼的角落,又叠上几个纸壳子,然后用力把推车向前推。
南青芜透过纸壳子缝隙透进来的光,默默使唤藤藤帮一把,保姆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轻松,屁股后面的尾巴不停甩动,南青芜表情裂开——违抗不了动物本能怎么办?
算了,也没多大影响,说不定还能有意外收获呢!
再说了,哈基米的身份,才是原主想要的啊!
保姆刚把所有东西卸下来,就看见小狗在推车里面,尾巴摇成了螺旋桨,嘴巴咧的大大的朝她笑。
这只狗是异瞳,一只天空蓝,一只琥珀黄,也不知道怎么成了流浪狗,被唐芸儿抓了。
保姆一把捞起小狗,慢悠悠往某处走,她想,这只狗狗挺聪明的,那老头子应该挺喜欢。
叩叩叩——
保姆一手抱着小狗,一手敲门,还偶尔会摸两下小狗的背。
“你怎么来了?”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出现,南青芜抖了抖耳朵。
亮光把雨幕照的清晰,光影变幻,南青芜歪头,这个人……是玄门中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哈哈,她也有雄起的一天!!!
“汪汪汪——”南青芜挣扎着扑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看着外面的大雨,抿抿唇说道:“进来再说。”
热汤咕噜噜的滚着,白色的烟火气充满房间,南青芜在地板上蹦来蹦去,争取早点适应哈基米的身体。
蹦了一小会儿,她就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脑袋歪着看正在吃火锅的两人,这高度,看人类跟巨人一样。
保姆很快就走了,南青芜歪头看着不耐烦的中年男人,眼里闪过不满,人类的不平事你们管,动物的不平事就不管了吗!
“嘿,你这狗崽子,信不信我把你牙都打掉!”中年男人撸起袖子,把躺在地上的哈基米捞起来放在眼前。
南青芜:龇牙进行时。
中年男人忽的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为啥要投身成狗嘞,还偏偏是大城市的狗。”
你以为我想啊,傻嘚儿!小城市的狗更可怕好吗!还不是一不小心就进了狗肉馆!南青芜翻了个白眼,又引得中年男人好一番说教。
南青芜也不明白,这人跟她一只狗也能说那么多话,玄门的人,都这么神叨叨?那她还去不去玄门了?
“汪汪(去你大爷的)”南青芜随意叫了两声,挑衅的表情差点让中年男人忍不住动手,好在最后他只是捏了一把狗脸,接着把狗崽子放进被窝,自己往旁边一躺,也睡下了。
睡之前嘴里还念叨着:“我跟一只狗计较啥?”
南青芜翻着白眼:啊对对对。
“汪汪汪(卧槽!地震了!)”黑白灰杂毛的哈士奇蹦跳着起身,异瞳看上去,有那么一丢丢的愚蠢。
中年男人嗤笑:“吠什么吠,再吠就把你卖了!”
南青芜转了几圈,才发现这是车子,他这是要把她整哪儿去?别真不是卖了吧?我嘞个卖狗贩子!
“汪汪汪汪汪(你卖我我咬死你!)嗷呜~~~”
啪——中年男人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力度刚刚好,懵逼不伤脑。
南青芜眼神迷茫:她是谁?
“傻狗。”中年男人精准吐槽,哈基米不就是傻狗么。
南青芜龇牙咧嘴,但没敢发出声音,形势比人强嘛,她懂,她都懂。
车子穿过高楼林立的大城市、小城市,最后停在了某座山里,中年男人换了座驾,一辆摩托车,狗子被他塞在胸口,用衣服裹着,冲上了极高的山峰。
轰隆隆——
卧槽!打雷了站这么高,不怕被劈啊!
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啊草!
哈士奇折着耳朵夹紧尾巴双眼上翻口水直流地晕了过去。
“傻狗,起来自己走。”中年男人啪叽一下把狗子放在地上,熟练的给了一个大哔兜,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南青芜嗷呜嗷呜叫了两声,抖抖身上的毛,神刁刁跟在中年男人身后。
内里腹诽个没完,什么嘛,我是只狗,是狗,是狗哎——
你居然叫我自己走,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的良好品行了?
玄门……好落魄啊……
看完整个玄门的构造,南青芜麻了,这就是玄门,几个小破屋也能叫玄门?
南青芜噔噔噔退出小镇,看着石碑上破破烂烂的‘玄门’二字,凉了的心彻底死了。
“傻狗,你看的懂吗你就看,赶紧跟上来,不然饿死了可没人管~”中年男人皱着一张脸,转身站在原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