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场休息时间，斯台普斯中心的客队更衣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所有的马刺球员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绝望”的味道。
上半场最后的那一记压哨空中接力，就像一记无情的重锤，狠狠地砸碎了他们刚刚燃起的所有希望和斗志。
蒂姆·邓肯坐在角落里，用一条巨大的毛巾蒙着头，一动不动。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座一直以来作为球队精神支柱的石佛，在今晚他的骄傲被那个来自东方的年轻人用一种最残忍的方式给彻底击碎了。
格雷格·波波维奇站在战术板前，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手中的笔在战术板上画了又擦，擦了又画。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他在疯狂地思考着下半场到底该怎么打。
继续跟湖人队拼天赋？
上半场已经证明了，在oKq这三个不讲道理的怪物面前，马刺队的天赋根本就不够看。
继续打体系？
秦风那神出鬼没、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无限可能”战术，已经将他引以为傲的防守体系给冲击得七零八落。
波波维奇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绝境。
他执教生涯这么多年，还从未像今天这样感到如此的无力和挫败。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武林高手，穷尽毕生所学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
结果遇到了一个拿着机关枪的现代人。
你所有的招式在对方面前都显得那么的可笑和苍白。
“教练……”助教大卫·菲兹代尔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声音干涩地问道，“下半场，我们……”
波波维奇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战术板上那个代表着秦风的11号圆圈。
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又危险的光芒。
常规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
既然如此……
那就只能用非常规的手段了！
波波维奇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残酷的弧度。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个垂头丧气的球员。
然后，他的声音嘶哑而又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下半场。”
“我们放弃所有的进攻战术。”
“我们也放弃所有的防守体系。”
“我们只有一个目标。”
波波维奇拿起笔，在战术板上那个11号的圆圈上重重地画上了一个血红色的叉！
“废了他！”
“什么？！”
波波维奇的话像一颗炸弹，在寂静的更衣室里轰然炸响！
所有的马刺球员都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主教练！
废了他？！
教练，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们应该很清楚。”波波维奇的眼神变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一样冰冷。
“从下半场开始，埃弗里、马里奥，你们两个的任务不再是防守。”
“你们的任务是去消耗他，去激怒他，去让他受伤！”
波波维奇指着控卫埃弗里·约翰逊和分卫马里奥·埃利，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用膝盖顶！用手肘撞！用一切可以在规则边缘游走的动作！”
“我给你们每个人六次犯规的权力！”
“我不要看到他还能像上半场那样轻松地在场上组织进攻！”
“我要看到他每一次接球、每一次运球都在承受着地狱般的痛苦！”
“我要让他在下半场从我们的球场上消失！”
波波维奇的这番话让整个更衣室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球员都惊呆了。
他们不敢相信这些话竟然会从他们那个一向以“铁血”和“纪律”着称的主教练口中说出来。
这已经不是篮球了。
这是战争！
是不择手段的战争！
“教练……”邓肯终于从角落里抬起了头。
他扯掉了头上的毛巾，那双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挣扎和不解。
“我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他是一个传统的、纯粹的篮球手。
他信奉的是在球场上用实力堂堂正正地击败对手。
而不是用这种近乎肮脏的手段。
“蒂姆。”波波维奇转过头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声音变得有些疲惫。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
“但是，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那个孩子，他的篮球智慧已经领先了我们一个时代。”
“我们用任何常规的方式都无法击败他。”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砍掉他这个湖人队的蛇头！”
“只要他倒下了。”
“湖人队那条看起来无比强大的巨龙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波波维奇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邓肯沉默了。
他看着教练那张因为不甘和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同样陷入沉默的队友。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悲哀。
他知道，当他的教练说出这番话的时候。
圣安东尼奥马刺这支以铁血和骄傲着称的球队。
在精神上，就已经输了。
……
与此同时，湖人队的更衣室里则是一片欢声笑语。
半场领先两分的优势，以及那个石破天惊的压哨空接，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无比放松。
“秦！你那个传球简直神了！你是怎么想到要往篮板上扔的？”奥尼尔还在回味着那个进球，兴奋地问道。
“直觉。”秦风笑了笑，他总不能说自己开了“外挂”吧。
“干得漂亮，秦。”科比也走了过来，拍了拍秦风的肩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下半场，我们继续这么打！彻底打垮他们！”
“不。”秦风却摇了摇头。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带着一丝凝重。
“下半场比赛会比上半场更加艰难。”
“为什么？”奥尼尔不解，“我们已经找到了破解他们防守的方法，而且罗宾逊还伤了，他们拿什么跟我们打？”
“因为他们会变得更疯狂。”秦风的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他太了解波波维奇这种偏执的战术大师了。
当他们在战术层面被彻底击败后。
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最极端、最丑陋的方式来寻求胜利。
“秦，你的意思是……”哈里斯教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的意思是。”秦风抬起头，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友的脸。
“下半场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攻击我。”
“他们会用最肮脏的犯规来消耗我、激怒我，甚至弄伤我。”
秦风的话让整个更衣室瞬间安静了下来。
“法克！”奥尼尔第一个拍案而起！“他们敢？！”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秦风冷冷一笑，“对于一个已经输红了眼的赌徒来说，任何规则和底线都将不复存在。”
“那我们怎么办？！”科比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寒光，“教练，下半场让我去打控卫！我看谁敢动秦！”
“不行！”秦风立刻否决了科比的提议。
“这正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的目标就是我这个球队的发动机！”
“只要我被限制住或者被罚下场。”
“我们的‘无限可能’战术就会不攻自破！”
“那到底该怎么办？！”所有人都焦急地看着秦风。
秦风笑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又自信的弧度。
“很简单。”
“他们想玩脏的？”
“那我们就陪他们玩！”
秦风转过身，看向了奥尼尔和科比。
“沙克、科比。”
“下半场球权会更多地交到你们两个人的手上。”
“而我……”
秦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会变成一个最顶级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