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沉默了几秒，像是在脑海里权衡利弊，电子音偶尔传来细碎的“滋滋”声，最后才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语气里还带着点傲娇，像个被劝住却依旧不服输的小孩：“行吧行吧，看在月月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放他们一马！不过说好，等过段时间，我一定要把上次没拿到的能量核心，还有之前看上的那套微型防御装置，一起拿回来，绝对不让总部那群小气鬼占便宜！”
“好，都听你的。”温月笑着应下，指尖轻轻碰了碰枕头底下的计划表，眼底的疲惫渐渐褪去，只剩下踏实的暖意。她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平稳，床头的小夜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映着她平静的睡颜，连睫毛都镀了层浅光。
而空气里，007还在小声嘀咕着“总部那群小气鬼，以后肯定要让他们后悔”，声音越来越轻，最后渐渐融入夜色里，连窗外的霓虹，都跟着变得格外温柔。
清晨的阳光透过温家客厅的落地窗，织成一层暖融融的金纱，落在铺着暗纹羊绒地毯的地板上，连地毯边缘绣着的缠枝莲纹样，都像是被镀了层光，显得格外鲜活。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桂花茶香。
那是奶奶一早用紫砂小壶泡的，茶汤澄亮，几片干桂花浮在杯口，散着清甜的气。茶几上还摆着一小碟刚蒸好的桂花糕，米白的糕体上嵌着碎碎的桂花，热气刚散，甜香就裹着茶香漫了满室，奶奶总说秋燥，喝这个润喉，配着糕吃，才最舒服。
温月刚走下旋转楼梯，目光就先被靠窗的身影勾住：奶奶坐在深棕色绒布沙发上，后背垫着个绣着松鹤延年的棉靠枕，那是二舅母前年亲手做的，针脚细密，如今边角虽有点磨毛，奶奶却总爱靠着。
她鼻梁上架着副银边老花镜，镜腿处缠着圈细细的红绳，是去年温月怕镜子滑掉，特意找首饰店师傅缠的，红绳衬着奶奶花白的鬓发，倒添了点亮色。
手里捧着本翻得页脚发卷的散文集，书页间还夹着片压干的银杏叶，是去年秋天祖孙俩在公园捡的，可奶奶的视线却没怎么落在字上，嘴角自始至终没合拢过，还时不时跟着记忆哼两句几十年前的老调子，调子慢悠悠的，带着点江南的软糯。
连她指尖翻页的动作，都透着股藏不住的轻快，翻到某一页时，指尖还会轻轻敲着书页打拍子，连沙发旁那盆养了五年的龟背竹，都像沾了喜气似的，阔大的叶片亮得发光，叶尖的新绿嫩得能掐出水。
“奶奶，您今天心情也太好了吧？”温月放轻脚步走过去，鞋尖蹭过地毯，没发出一点声响。她顺手帮奶奶把滑落的米白色披肩往上拢了拢，指尖触到奶奶温热的肩膀，还能摸到披肩里缝着的薄棉，那是她特意让管家找裁缝加的，怕奶奶坐久了着凉。
声音里满是笑意，带着点撒娇的软：“连小曲都哼上了，比昨天您吃了最爱的桂花糕时，还甜呢。”
温奶奶听见声音，立刻摘下老花镜，随手放在茶几的杯垫旁，转头看向温月时，眼角的皱纹都挤成了温柔的弧度，像被阳光晒软的棉絮。
她伸手就拉过温月的手，按在沙发扶手上，掌心的温度裹着岁月的软，还带着刚握过茶杯的暖意，指腹上的薄茧蹭过温月的手背，是常年做针线、泡茶留下的痕迹。
语气里满是雀跃，声音都比平时高了点：“可不是嘛，你这丫头眼尖！奶奶跟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你大舅、二舅，带着他们家里人，已经在准备往回赶了，你大舅刚才还发了微信，说给家里人都带了礼物呢，过几天就能到咱们这儿了！”
说到这儿，奶奶还特意顿了顿，另一只手也覆上来，紧紧攥着温月的手，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连说话都带着点颤：“你忘了？你大舅去南方定居后，咱们都三年没聚过了，二舅去年也忙着在外地盯项目，过年都没回来。这次啊，咱们一大家子总算能凑齐了，到时候我再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你大舅爱吃的酱肘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说到这儿，奶奶还特意顿了顿，抬手拍了拍温月的手背，指腹轻轻蹭过她手背上那层浅浅的茧——那是之前练技能时握器械磨出来的，奶奶见一次就心疼一次，总想着给她涂护手霜。
她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连眼角的皱纹里都盛着光，说话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音，仿佛把这盼了好几年的心愿，终于说出口时，还怕下一秒就会变样：“咱们一家人，可算能好好聚聚了！正好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到时候我让张阿姨多做几个硬菜，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舅舅们爱啃的酱肘子，再炖个鲜掉眉毛的菌菇汤，一大家子围着圆桌坐满，你就坐在奶奶身边，咱们先热热闹闹吃菜聊天，再切个你最爱的芒果千层蛋糕，蜡烛你想插多少就插多少，好不好？”
“真的呀？”温月眼睛瞬间亮了，像突然被点亮的小灯，身子往奶奶身边又凑了凑，胳膊顺势挽住奶奶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惊喜。
连声音都拔高了些：“那也太好啦！我都快忘了上次见舅舅们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小时候大舅总把我架在肩膀上，带我去巷口买糖葫芦。奶奶，您快给我说说，两个舅舅家都有多少人？我得提前给弟弟妹妹、哥哥姐姐们准备礼物，总不能等他们来了，我空着手，多不周到。”
话音刚落，温月又眼睛一转，像忽然想到了好主意，拉着奶奶的胳膊轻轻晃了晃，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软意，连尾音都飘了起来：“要不这样，奶奶，吃过中午饭，您陪我一起去买呗？您最了解孩子们的喜好，我怕自己挑错了，他们不喜欢，有您在，肯定能选到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