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扬声器这些装备都收拾好后,歌桥信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头看向广井菊里,笑着问道:“菊里姐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沉重的扬声器提在手中,那东西看起来颇为笨重,但他却显得游刃有余。“我知道几家超棒的店,要不要听听我的推荐?”
广井菊里斜倚在路边斑驳的灯柱上,酒意褪去大半后,她垂眸盯着地面上的水洼,许久,她才含糊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 “嗯”。
“第一家是表参道的手捏寿司,在那里,你能亲眼看着寿司师傅现场制作,每一片食材都新鲜得仿佛还带着大海的气息,我尤其钟爱他们家的海鲜丼。” 歌桥信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留意着广井菊里的反应,见她依旧盯着水洼出神,又接着道“第二家在涉谷,是放题和牛店,只要你胃口够好,九十分钟内,牛身上最精华的部位任你品尝。”
“第三家也在涉谷,是一家汤咖喱店。炸鸡腿裹着金黄酥脆的外皮,咬下去‘咔哧’一声,里面的鸡肉鲜嫩多汁,海鲜咖喱汤浇在米饭上,再配上大块软糯的土豆和清甜的胡萝卜,我能一口气连吃三碗。” 歌桥信竹故意把语调拉得夸张,试图勾起她的兴趣。“还有中目黑附近的螃蟹拉面,端上来的碗比脸还大,螃蟹堆得满满当当,蟹壳红得透亮,腿肉饱满得仿佛要溢出来。”
广井菊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努力克制着某种情绪。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又缓缓松开,如此反复“竹酱推荐的这些美食,听起来都好诱人啊……”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可是,我现在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有点犯恶心,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话还没说完,广井菊里突然转过身去,脚步踉跄地朝着路边的巷子走去。她的步伐显得有些虚浮,身体也随着脚步的移动而微微摇晃,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歌桥信竹见状,心中一紧,急忙迈步上前,挡在广井菊里的面前。他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菊里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突然身体不舒服吗?”
广井菊里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无力和倔强:“没事的,我就是想回去……给我酒,我喝点酒就会好起来的。只有喝醉了,我才不会这么难受……”
原来如此,广井菊里之所以这般失态,是因为酒瘾发作了。歌桥信竹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胳膊,柔声说道:“菊里姐姐你如今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再饮酒了。要不这样吧,我们去品尝一下美味的汤咖喱如何?那热乎乎的汤汁,定然能够温暖您的胃呢。”
广井菊里疯狂地摇头,她的发丝如乱草一般四处飞扬,有几缕甚至还遮住了她的面庞。与此同时,她还使出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歌桥信竹的束缚:“快放开我!”
只可惜,广井菊里毕竟是个女子,加上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是伊地知虹夏那般有力量,很快她便感到体力渐渐不支,最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歌桥信竹的怀中,嘴里还不停地低声嘟囔着:“那……那就去吃吧。”
歌桥信竹二话不说,赶忙半蹲下身来,然后稳稳当当地将广井菊里背到了背上。广井菊里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背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仅如此,她那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衬衫布料,缓缓地吹拂在歌桥信竹的后颈处,留下了一片潮湿的痕迹。
就这样,歌桥信竹背着广井菊里,缓缓地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广井菊里突然又开口了,不过由于她的脸正紧贴着歌桥信竹的后背,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瓮声瓮气的:“竹酱,你说……我要是不喝酒的话,是不是就真的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呢?”
歌桥信竹脚步一顿,他微微侧过头,那如丝般柔顺的黑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散发出淡淡的香味。认真说道:“怎么会?酒精只是暂时的逃避,真正的你比你想象中要强大得多”
然而,广井菊里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只是将脑袋更深地埋进了他的后背,似乎想要把自己隐藏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一声轻微的嘟囔:“骗人……”歌桥信竹并没有再争辩,他知道此时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让她立刻相信,于是,他默默地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时,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飘了过来。广井菊里不禁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喃喃说道:“好香啊……”
歌桥信竹听到她的话,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轻笑。他轻声说道:“闻到香味就说明你的胃已经开始抗议啦,等会儿一定要多吃点哦。”
终于到了汤咖喱店,歌桥信竹小心翼翼地将广井菊里放下,扶着她在角落的位置坐下。店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喱香气,墙上贴着各种美食海报,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餐桌上,让人感到格外温馨。广井菊里蜷缩在座位上,眼神有些游离,时不时看向门口。
“两份汤咖喱,多加些蔬菜,再来一杯温水。”歌桥信竹微笑着对服务员说道,然后转过头,温柔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广井菊里。他注意到她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汗珠,于是迅速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
广井菊里似乎有些不自在,她微微偏过头,嘟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然而,尽管嘴上这么说,她的身体却并没有躲开歌桥信竹的动作。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广井菊里开始用指甲在桌面上划着不知名的图案,划了几下,突然开口:“竹酱,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吧....而且我这种人...” 广井菊里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歌桥信竹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顶,认真地看着她:“因为我们是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