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思忖片刻还是收起了五行遁地符,这张符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用。
青石阵散发着微弱的绿光,红莲蹲下身,细细观察着眼前的阵法,脑海里回放着先前瑶晨施法的模样,指尖跟着虚虚翻动,模仿着那些复杂的印诀。
骤然间,青石阵猛地爆发出刺目白光,气流狂涌,地面的石子被震得弹跳起来。
红莲心里咯噔一下,想也没想就朝地上一滚,手脚并用地向后猛退,眼看着衣角擦着那发光的阵法边儿扫过去。
她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这阵法的威力竟比想象中更烈,稍有不慎便小命玩完。
这么大的动静,瑶晨肯定被惊动了,红莲不敢耽搁,迅速退到不远处的古柏后,屏住了呼吸。
果然,不稍片刻,瑶晨便匆匆跑来。
他眉头紧蹙,眼底满是被打扰的不耐,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动静:“谁在捣鬼?”
他在阵法四周仔细查探了一圈,草木微动,却不见半个人影。
瑶晨冷哼一声,疑心是山中妖兽作祟,骂骂咧咧地转身回了里面。
古柏后的红莲松了口气,她再次悄悄挪到阵前,照着方才瑶晨的手势,一丝不苟地输入灵力。
白光再起,比上一次更甚,强光带着毁灭万物之势扫向她,红莲吓得转身就跑,再次躲回了藏身之处。
“哪个孙子藏头露尾!”瑶晨第二次被惊动,怒火中烧地冲出阵法,破口大骂,“别让本公子抓住你,否则定将你千刀万剐!”
他气得在原地踱了几步,又仔仔细细搜查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最终只能带着满肚子火气折返。
躲在暗处的红莲没敢应声,注意力全被瑶晨方才的动作吸引。
她反复回想,那手势和灵力流转的节奏,分明和自己前两次做的并无二致,为何始终无法破阵?
红莲偏不信这个邪,安梦的安危刻不容缓,每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再尝试第三次。
指尖刚触碰到阵法符文,她忽然想到没派上用场的城主令牌。
令牌通体黝黑,刻着繁复的云纹,她将令牌在阵法光晕上轻轻一晃,绿色光波瞬间收敛,阵法的禁制竟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红莲心中一喜,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穿过结界的瞬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了。
脚下是冰冷潮湿的岩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腥臭气息,细听还有阵阵嘶吼声。
在红莲面前的是一座山腹洞窟,红莲咽了下口水,走了进去。
穹顶高悬,离地足有数十丈,其上镶嵌着零星的“伪月石”,散发着惨淡幽绿的冷光。
走进去后,红莲顿时就不害怕了,这不跟她假期去过的水洞一样嘛,她去过的水洞还安了五彩斑斓的彩灯,比面前这个更死亡。
继续往里走,红莲笑容就淡了,她站在原地,仰视上面纵横交错的藤蔓。
藤蔓的中间,悬挂着数以百计的暗紫色虫卵,每一个都有半人高低,半透明的卵膜内,隐约可见八只节肢的阴影。
一些卵正在微微颤动,表面裂开缝隙,新生的幼兽挣扎着破卵而出。
它们一落地,便本能地啃食身旁未孵化的同胞,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这玩意不就是那所谓黑兽的虫卵吗?
「叮——系统检测到宿主面前有一只独眼黑魔兽为吃货成仙录榜上食物,请宿主尽快食用。」
【你给我滚!这玩意你能下去嘴?】
系统劝道:“宿主,忍一下,你就能升级到合体期,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红莲无语,她不想吃,但有了前面几次经验,吃个蜘蛛卵又不是不能接受。
心态超级好的红莲对着一个卵就下口了,一口爆汁,绿色的汁水喷溅得到处都是。
一边刚孵化出的幼兽都本能恐惧得逃到一旁,虽然它们也吃同胞,但都没有面前这个人下嘴狠辣。
奇怪的味道在红莲嘴里蔓延开来,她不出所料地吐了。
吐了接着吃,红莲再次张嘴咬下去。
瑶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女子在啃虫卵里的幼兽脑袋。
“是你!”瑶晨认出了,她就是当初假扮男子的墨临渊,新仇旧恨加一起,瑶晨恨不得把红莲挫骨扒筋!
红莲抽空抬头,绿色的汁水顺着她下巴哗啦哗啦淌,她打了个嗝。
系统:“宿主,不用吃了,奖励到了,现在要晋级吗?”
红莲:【你觉得现在是适合晋级的时候吗?】
“好像不是。”
【那不就得了!】
瑶晨不怒反笑:“这下你可算落在我手里了!”
红莲淡定地伸出右手,在瑶晨疑惑的目光中弹了个响指,一簇火焰在她食指上燃烧。
“你要是想这些虫卵全部死翘翘,你大可以过来!”
这些虫卵虽然可以蚕食同伴,但本体实在太过幼小,没有什么防御力。红莲手中的火焰虽然只是灵力催发的,但也足够把这些虫卵全部烧死。
瑶晨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红莲烧死虫卵,当时杀了那些成体黑兽就被父亲大人一通责骂,若是这些被视为眼珠子的虫卵被毁,他都能想象得到父亲得发多大的火。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快把火灭掉!”
红莲说道:“我要安梦!”
瑶晨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他忍着怒火说道:“你一个女的要她有什么用?不如给我当道侣吧,你和安梦关系好,一定能相处得很好!”
红莲都气笑了,她抹去嘴边的绿汁,冷笑道:“你就没照过镜子吗?没镜子还没撒过尿吗?你那脸皮是不是你半夜饿的时候自己吃了?一个人咋就能这么不要脸呢!”
“你!”瑶晨刚欲动手,又看到红莲举着的手离虫卵更近一步。
“你等着!我这就给安梦带来!”瑶晨从牙缝里逼出几句话,眼神冷得像要杀人。
红莲:“好好带来,她要是伤了一点,我就点了这些怪物!”
瑶晨办事也快,没多久安梦就被他连拖带拽地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