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飞气得就要动手,眼看他的灵力翻涌,却在动手前一刻,猛得收回。
因为他知晓自己不是孙香的对手,若是被打回来,会更丢人,于是理智战胜了愤怒。
“谁在笑?!”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他凝眸扫向对面坐着的笑得像抽风了的红莲。
红莲抿着嘴,抬起头,她寻思她也没笑出声啊,有这么明显吗?
“不好意思啊,猴......大长老。”
费飞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竟然让一个小辈笑话了,他堂堂落霞宗大长老还有何颜面?
“你赶紧给老夫下跪道歉!”
“你没病吧?”红莲脑袋上的问号都能当降落伞了,这什么逻辑,动不动就让人下跪。
“狂妄,今日,老夫就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费飞被红莲的态度激怒,打不过孙香,还打不谷你一个刚筑基的小辈?
孙香皱眉,刚要阻拦,只见红昼压了压手,示意他不用。
孙香不明所以,难道任由这费猴子欺负他的徒孙女?
但见红昼一脸看戏的表情,他只好卸掉刚聚好的灵力。
费飞突如其来的刁难,没让红莲有丝毫惧怕,反正都是金丹,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再说了,实在打不过还能放狗咬他,再打不过,她不还有个爹呢嘛!
“是千均印!这老家伙要干嘛?一上来就是杀招!”孙香焦急,就连红昼也皱紧了眉头,手里的灵力缓缓波动,预防女儿实力不济时,好出手相救。
红莲肩头微沉,一缕发丝无风自动,费飞的手掌擦着衣料滑过,在青石砖上烙出个三寸深的掌印。
反应倒快。
费飞眯起三角眼,不如陪老夫过两招?正好给诸位助兴。
他袖中飞出十二枚透骨钉,钉尾系着肉眼难辨的蚕丝,正是成名法器断魂牵。
“这老匹夫!”孙香直接急得站了起来,红昼急忙拉住他的肩膀:“再看一看。”
几位长老看得也是眉心紧锁,虽然他们也看不起费飞的做法,但用了断魂牵他们又不得不承认十分霸道。
“这下小丫头要有苦头吃了。”
“不行就认输吧。”
“是啊,跪一下又少不了肉!”
就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两位太上长老端着一盘瓜子。
“救不救?”
“她爹都没管,咱们管这闲事干嘛?”
“也是,让她吃点苦头也好,仗着身份恃宠而骄,现在的小孩也不知道都怎么了?”
此时的红莲向前踏出半步,一把上品灵剑从乾坤袋里飞到她掌心。
“是上品灵剑!”
“她哪里来的上品灵剑?一定是红夜给的,看来红夜宗主对他这个侄女还算不错!”
“上品灵剑给一个筑基期也未免太浪费了吧!”
“就是,我儿都已经筑基后期了,都没有一把好剑,这红夜未免太偏心!”
红莲还没等出剑,只见透骨钉已呈天罗地网之势罩下。
她旋身时发簪脱落,长发如泼墨般散开。
“这就是你的倚仗吗?”费飞冷笑道:“你要知道,就算你有上品灵剑,也是瘸子穿好鞋,毫无用武之地!”
红莲捋捋散开的头发,随意扎了个马尾辫,不耐烦道:“你还打不打?不打我遛狗去了!”
她红莲既然养了狗,那必须得是个负责任的狗主人。
“不知所谓!”
费飞双掌合十再分,七十二根透骨钉从袖中鱼贯而出,透骨钉交织成网,将红莲逼到殿角,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红昼手心的灵力再度沸腾,千钧一发之际,红莲出剑了。
为什么红莲一直没还手呢?因为她忘记修炼剑法了。
所以就在刚刚,她花了两千积分,找系统兑了本《四象剑法》,又花了五千积分兑了融会贯通,期间还跟系统扯皮讨价还价了一番。
上品灵剑在空中划出赤色弧光,蚕丝与剑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溅起的火星将费飞袖口烧出个焦黑的洞。
金丹期?!费飞失声惊呼。
他分明记得半月前这丫头在筑基期。
红莲趁机剑法一甩,三枚透骨钉反向射向它们的主人。
费飞仓促撑起的护体罡气被扎出蛛网般的裂纹,一缕灰白鬓发被齐根削断,飘飘荡荡落在地上。
满座哗然。
长老们惊得从座椅上起身,面前的茶盏四散,一桌子的茶水,屋里茶香四溢。
金...金丹期?!
金丹期!修真路上至关重要的分水岭,无数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触及的境界。
“这么小的年纪是如何修炼的?”
“我记得上个月她还是筑基期,怎么才一个月时间就结丹了?”
“若真是金丹期,这天赋就算她父亲巅峰时也比不上!”
“那我落霞宗岂不是有望出现一个炼虚期的人物?”
“岂止炼虚期,有这样的天赋,就算是大乘期也有可能!”
几位长老不可置信地眼神中夹杂着激动,这可是落霞宗的希望。
红昼攥着扶手,眼底却闪过一丝自豪——不愧是她红昼的女儿,年纪轻轻就能对战金丹中期。
两位太上长老手里的瓜子顿时不香了,瓜子哗啦哗啦洒了一地。
二人现身。
“不要高兴得太早,说不定她只是吃了什么暂时提升实力的丹药。”
“那种丹药吃完会损坏身体的,她难道不想再修炼了不成?”
“哼,为了逞一时之快,不惜伤害自己,这修仙一途,她走不长远。”
听闻太上长老的话,几位长老看向红莲的眼神中都带着可惜。
只有红昼,大步踏出,对着两位太上长老行礼。
“栾师伯、邹师伯,您二位如何判定小女是服用了丹药?”
被叫做栾师伯的白眉老人目光轻闪,对红昼说道:“难道不是吗?不然她金丹期的实力作何解释?”
红昼冷笑道:“就不能是小女天赋过人,自己修炼的?”
栾师伯缓缓走到主位旁坐下,又猛地起身,裤子湿了,也不知道谁把茶水倒凳子上了。
肉眼可见的,栾师伯黑了脸。
红昼非常有眼力的,用灵力给栾师伯烘干了裤子。
栾师伯的脸更黑了。
这边的费飞听到了栾师伯的话,冷笑道:“原来你是靠丹药才将实力短暂提高,一会儿药效过了,老夫看你如何收场!”
红莲皱眉,收场?还要收拾现场?那要是打坏了岂不是还得她赔钱?
这可不行,要她钱不就是要她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