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只觉得浑身都浸透在,一种陌生而炙热的暖流中,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
那双瑰丽的紫罗兰色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尾泛着动情的嫣红。
平日里清冷疏离的气质,被一种浑然天成的媚态取代,如同月下盛放的优昙婆罗,圣洁又妖娆。
白渊主动拉着靳千阑靠坐在宽大的床头上,自己则跪坐在他有力的双腿之间,这个姿势让他几乎完全嵌入了对方的怀抱。
他伸出双臂,如同柔韧的藤蔓般勾住靳千阑的脖颈,温软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紧贴附上去,寻求着更紧密的接触。
他仰起头,湿软灵巧的舌尖细细舔舐过,靳千阑线条分明的脖颈,感受着皮肤下奔流的血液和微微凸起的喉结。
那尖尖的虎牙,时不时若有若无地磨蹭着,靳千阑颈侧最脆弱的脉搏所在,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微痒和危险的刺激。
靳千阑身上那股独特的雪松体香,此刻仿佛化作了最致命的迷情药剂,丝丝缕缕钻入白渊的鼻尖,侵蚀着他的理智。
他逐渐克制不住,微微张开唇,带着点惩罚和占有的意味,嘬咬在那片敏感的肌肤上,留下几个暧昧的浅红色印记。
靳千阑被迫仰起头,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结实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股比平时更加浓郁、诱人的冷冽白梅香气扑鼻而来。
他睁开有些迷蒙的金眸,循着香气望去,只见黎白鸢身后那条,平日里总是慵懒低垂、或是随意环在腰际的、蓬松硕大的雪白狐尾。
此刻竟高高地、得意地翘起着,尾尖还带着愉悦的、细微的摆动弧度。
靳千阑动容地看着那条大尾巴,心底最后一丝疑虑和不安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悄然融化。
原来……黎白鸢说“心悦我”,并非虚言……这最本能、最无法伪装的反应,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说服力。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更加汹涌的爱怜席卷了他的心脏。
情至深处,靳千阑微微侧过头,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掺杂着原始冲动的姿态。
张口咬住了那近在眼前、微微摆动的柔软尾尖。
“啊!”
尾巴根部传来的、混合着细微刺痛和奇异酸麻的触感,让白渊瞬间松开了嘬咬靳千阑脖颈的嘴,忍不住低呼出声。
他下意识地垂下脑袋,额头抵在靳千阑的锁骨处,整个身体如同过电般轻轻颤抖起来。
那条惹祸的尾巴也瞬间僵直,然后羞恼般地试图蜷缩起来。
靳千阑听到他的痛呼,立刻松开了口,金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低头想去查看黎白鸢的情况。
语气带着歉疚和担忧:“疼——?”
然而,他关切的话语还未说完,黎白鸢却忽然抬起头,主动迎上了他的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单方面的挑逗或试探,而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相互纠缠的炽热。
两人唇舌交缠,气息交融,越吻越深,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彻底吞噬。
白渊勾着靳千阑脖子的手臂用力,带着他一同倒入柔软的床榻深处,形成了靳千阑在上、他在下的亲密姿态。
一吻终了,双唇分离时,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
白渊微微喘息着,紫眸中水光潋滟,嗓音因情动而变得黏腻软糯,带着撒娇般的勾人意味:“又咬我尾巴……”
靳千阑面色绯红,如同喝醉了酒一般,那双总是淡漠的金眸此刻亮得惊人。
紧紧盯着身下人那张艳光四射、仿佛能吸魂夺魄的脸,喉结滚动,却一时失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白渊看着靳千阑这副与平日冰山形象截然不同的、纯情又无措的模样,觉得新奇又好笑,心底那点被咬尾巴的羞恼也散去了。
他忍不住哼笑一声,凑到靳千阑耳边,用气音呵着热气道,话语直白而大胆:
“那想不想与我做些……唯有真正的‘情人’之间,才能做的……更亲密的事?”
他本以为,这话会让靳千阑再次羞躁得不知所措,甚至可能又要开始念叨“书上说的”。
然而,靳千阑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金色的瞳孔中经历了短暂的剧烈震荡后,竟缓缓沉淀下来。
化作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决绝意味的暗流。
靳千阑沉默了仅仅几秒,然后,在白渊惊讶的目光中,径直抬手,利落地解开了自己玄色外袍的系带。
衣袍滑落,露出了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上身。
他身形挺拔而舒展,冷白的皮肤在光下如细瓷,覆着一层清薄有力的肌肉。
零星分布着一些,深浅不一的旧日伤疤,非但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感。
随着靳千阑俯身的动作,宽绰而充满压迫感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将白渊完全覆盖。
白渊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沫,紫眸中倒映着对方坚实的身躯,心跳如擂鼓……
窗外的月色悄然移动,见证了满室摇曳的春情与交织的喘息。
那些未曾明言的渴望,化作了肌肤相亲的温度、细密的汗珠、和压抑不住的破碎低吟,直至凌晨方歇。
……
翌日晌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商浅轻叩着汐云居的屋门,脸上带着关切。
白渊昨日被折腾到凌晨才沉沉睡去,此刻正是深度睡眠,对外界的声响毫无知觉。
商浅敲了几下不见回应,心中不免担忧起来,生怕黎白鸢的怪症又有反复。
她正准备推门而入,门却从里面被拉开了。
站在门后的,是靳千阑。
他的墨发利落地束在脑后,换了一身依旧是玄色。但款式略有不同的劲装,衬得他身姿越发挺拔冷峻。
见到靳千阑在屋内,商浅先是微微一愣,随即放下心来。有他在,至少说明鸢儿并非因病昏迷。
她刚想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声早安,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靳千阑白皙的脖颈——
在那里,衣领未能完全遮掩的地方,若隐若现地缀着几个微红的、如同花瓣般的印记。
商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瞬,但她很快掩饰过去,干笑了一声:“千阑,早啊。”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靳千阑的神色。
然而,对方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语气平稳无波地回道:“夫人早。”
商浅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那几个暧昧的红痕。停留片刻后,她试探性地轻声问道:“鸢儿……他醒了吗?”
靳千阑闻言,长长的眼睫微微垂下,在冷峻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就在商浅以为他不会回答,或者只是简单摇头时,她却惊讶地看到,靳千阑的唇角,几不可察地牵起了一抹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弧度。
那笑容很浅,转瞬即逝,当他重新抬起金眸对上商浅探究的目光时。
眼底竟罕见地残留着一丝未曾褪尽的、柔和的笑意,让他整张脸的线条都似乎软化了些许。
“白鸢……”
他顿了顿,似乎对这个称呼格外珍视,声音也比平时低沉柔和了些,“还没醒。”
商浅的视线撞上那双含着一丝笑意的金眸时,不由地怔愣住了,心中惊异万分:原来……这小孩也是会笑的?
那笑容或许在旁人脸上微不足道,但出现在一贯面无表情的靳千阑脸上,却如同冰原上骤然绽放的一朵雪莲,格外引人注目。
等商浅从这罕见的“奇观”中回过神来,早已将先前,对那抹红痕的些许猜疑抛到了九霄云外,脸上重新漾起真心实意的笑容。
“嗯,好。那就麻烦千阑你在这里多照顾鸢儿了。等他醒来,记得提醒他用膳,厨房一直温着吃的。”
靳千阑看着商浅,轻轻点了点头,应道:“好。”
声音虽依旧简洁,却似乎比往常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