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山崎的拳头砸在青木脸上，两人扭作一团，校服上沾满灰尘和血迹。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又带着压迫感——一个穿着樱丘高中校服的女生走了过来，黑发披在肩头，眼尾一颗黑痣，嘴角勾着的笑，分明就是富江。
陆甚看的心惊肉跳，却有种感觉，这个不是他见过的那个富江，虽然一样的面容眼尾一样的痣，但是说不上来的感觉。比研究所的富江更添了几分傲慢。
怎么还有一个富江，这个世界的富江已经分裂了吗？
“吵死了。”她停在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扭打的人，语气里满是嘲讽，“我最讨厌只会打架的男生了。”
青木和山崎像被按下暂停键，同时停手，痴迷地盯着她。
山崎甚至忘了脸上的疼，爬起来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领：“富江……你来了。”
“富江”却皱了皱眉，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怕被他们弄脏：“别叫我名字，我早就腻了。”
她扫过两人，眼神冷得像冰，“之前跟你们玩玩罢了，现在我不想再和你们来往，识相点就滚。”
青木的脸瞬间白了，声音发颤：“富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山崎却突然红了眼，猛地冲过去想抱住她：“不可能！你只能爱我！你要是不爱我，我就杀了你！”
“滚开！”校服富江侧身躲开，眼神里的嫌恶更浓了。
陆甚躲在墙后，心脏狂跳——这个富江确实和研究所的富江不一样，研究所的富江带着冷意的掌控感，而这个，更像个被宠坏却又狠戾的少女。
他突然想起富江的能力——原着里，富江被肢解后，每一块碎片都能长成新的个体。难道这个世界的富江，早就被杀了，分裂出多个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校服富江突然转头，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墙后的陆甚：“躲在那里干什么？出来。”
陆甚心里一慌，转身就想跑，却被对方快步追上，胳膊被牢牢抓住。冰凉的触感传来，和研究所富江的温度一模一样。
“跑什么？”校服富江盯着他，眼尾的痣随着挑眉的动作晃动，“看到我，你不想追求我吗？”
“我、我还有急事……”陆甚想挣脱，却被她抓得更紧。
校服富江突然凑近，鼻尖在他颈间蹭了蹭，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身上有别的味道——你遇到另一个富江了？”
陆甚还没来得及否认，就被她猛地抱住，因为押切身高太矮，还没富江高，倒像是押切扑在富江怀里。
富江声音带着点委屈：“你喜欢另一个富江？所以不喜欢我？我才是真正的富江！她就是个假货！”
“不是，你听我解释……”陆甚想推开她，却听到身后传来怒吼——青木和山崎看到这一幕，红着眼冲了过来，拳头直往陆甚脸上挥：“你居然敢抢富江！”
“住手！”校服富江突然松开陆甚，挡在他面前，回头嘲讽地看着两人，“你们这些废物，我看到就恶心。”
她勾住陆甚的胳膊，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别打扰我和我的新男朋友，滚远点。”
“新男朋友？”陆甚瞳孔地震，刚想开口辩解，就看到青木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美工刀，眼神空洞地看着富江：“既然你不喜欢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话音未落，美工刀就划向了他的脖子，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周围的学生尖叫着散开，青木倒在地上，眼神还死死盯着富江。
陆甚吓得腿都软了，看着地上的血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疯了，这里全是疯子！
他猛地推开校服富江，转身就往教室跑，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你要去哪？你是我的新男朋友，不能走！”
“我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你！”陆甚拼命挣扎，余光瞥见走廊另一头，高木老师正往这边跑，脸色惨白。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大喊：“高木老师！救我！”
高木老师看到地上的血迹和纠缠的两人，却只是大声呵斥，大家都不许说出去，也不许报警。
高木老师的吼声压过了周围的骚动，他快步冲过来，先是瞪了一眼围观的学生，声音严厉：“都看什么！回教室去！谁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记大过处分！”
学生们本来就被地上的血迹吓住，听到“记大过”，纷纷低着头往教室跑，没人敢再多看一眼。走廊很快就空了，只剩下高木老师、陆甚和攥着他手腕的校服富江，还有地上渐渐变冷的青木。
陆甚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木老师，一条人命，就这样处理吗？
同学们也真的都回教室了？？
高木老师却不管他的震惊，对着富江不满道“富江！在学校的时候低调点！”
富江撇撇嘴，满是不耐烦“知道了，高木老师。”
虽然不满，还是转身回教室了。
陆甚看了眼地上的尸体，手脚僵硬地往教室走。
陆甚却再也没了上课的心思，心情变得很沉重，终于熬到放学。
放学铃声响起时，陆甚几乎是逃着冲出教室的。
路过走廊时，地上已经清理干净了，连一丝血迹都没有——青木的尸体被高木老师用黑色帆布装起来，抬走时甚至没留下一点痕迹，仿佛刚才的自杀从未发生过。
发生这样大的事，都没有停课，甚至警察都没有来过问。
刚走到校门口，一阵熟悉的香水味飘来，陆甚浑身一僵——是研究所的富江。
她坐在车里，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见他出来，降下车窗抬了抬下巴：“走吧，回研究所。”
陆甚没动，眼神下意识往校门口扫了一圈，发现山崎正鬼鬼祟祟地在一颗树后盯着，面露凶狠，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陆甚“......”这他可太熟悉了，青山和中岛当初就是这样堵他的。
不敢多想，还是上了富江的车。
在这鬼地方到处都是危险，还是先跟着富江走吧。
不管哪个富江，都不好惹。
她们明明有着一样的脸，却又像完全不同的怪物，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对人命的漠视，还有深入骨髓的自恋。
还都很歹毒。
两人坐在车上，都没有说话，他望着窗外，东京街头很热闹，大楼的巨型显示器上，元气满满的偶像在卖力唱跳。
车厢里的沉默被街头偶像欢快的歌声割裂，那声音透过车窗飘进来，却像隔了一层厚重的玻璃，怎么也融不进这狭小空间里的压抑。
陆甚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招牌，脑子里还嗡嗡响着青木倒在血泊里的画面，还有高木老师那副习以为常的冷漠模样。
车载收音机突然“咔哒”一声被富江按下，播音员平稳的声音盖住了外面偶像歌手的欢快声音：“紧急插播一条快讯，今日上午冲绳县石垣岛附近海域，多名渔民捕捞作业时发现不明生物。据描述，该生物外形类似鱼类，体长约一米，体表覆盖黏液，散发强烈腐臭味，且移动速度远超普通水生生物，甚至能脱离水面跳跃，已造成两名渔民手臂抓伤，目前当地水产部门已介入调查，提醒沿海居民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