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峰的春天比别处来得晚些。当别处的桃花落尽时,林澈种下的融雪草才刚抽出第一片新叶。
他蹲在灵泉边,看着陶盆里嫩绿的草叶沾着晨露,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水伶月抱着一卷新绘的地图走来,发间别着朵初开的融雪草花——白色的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像极了冰原的颜色。
“各门派的回信都齐了。”她将地图铺开在石桌上,上面用朱砂标出了魔影殿残余势力的踪迹,“剩下的散兵游勇躲进了黑风谷,据说在那里重立了祭坛,还想搞什么‘血祭’。”
林澈指尖划过地图上“黑风谷”三个字,忽然想起冰原守的话。那位老人最终还是没跟他们回峰,只托传讯蝶送来一句:“邪念如冰,善意似泉,融冰者非烈火,是长流不息的暖。”
“去看看吗?”水伶月的声音里带着询问,却没等他回答,又补充道,“叶凝霜说黑风谷的瘴气重,特意配了清瘴丹。小远还画了张护身符,说他新学了‘平安符’的画法,非要塞给你。”
正说着,小远已抱着个布包跑过来,身后跟着李长老。布包里除了叠得整整齐齐的符纸,还有一小罐新酿的灵泉酒——坛身上贴着张歪歪扭扭的字条:“祝师兄旗开得胜,回来给我讲冰原的故事呀!”
李长老放下手里的药箱,打开给林澈看:“这是用融雪草汁调的解毒膏,黑风谷的瘴气沾了会起红疹,涂这个管用。”他顿了顿,又从箱底摸出块玉佩,“这是当年你母亲在黑风谷历练时带回来的,说能安神定气,你带上。”
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半朵同心草。林澈忽然想起自己怀里也有半块——是冰原守临别时给的,说与李长老这块本是一对。两半玉佩拼在一起,恰好是一朵完整的同心草,草叶间还藏着细小的“守”字。
“赵师兄和青岚门的人已经先去探路了。”水伶月收起地图,指尖拂过石桌上的融雪草,“说黑风谷的祭坛建在溶洞里,里面的邪气比当年沉渊泽的还重。”
林澈将两半玉佩合在掌心,忽然笑了。他想起冰原上那些被净化的骨翼兽,想起灵泉边重新抽芽的同心草,想起小远画里每个人头顶的忘忧花。
“走吧。”他站起身,将玉佩系在腰间,晨光落在玉佩的同心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正好让他们看看,融雪草不仅能在冰原抽芽,在黑风谷的瘴气里,一样能开出花来。”
灵泉的水流叮咚,陶盆里的融雪草叶轻轻晃动,像是在点头应和。远处的练武场上,传来叶凝霜教弟子们练剑的声音,剑风穿过花海,带起一阵忘忧花的芬芳。
这一次,林澈走在队伍最前,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像在应和着某种古老的约定。
落霞峰的春天比别处来得晚些。当别处的桃花落尽时,林澈种下的融雪草才刚抽出第一片新叶。草叶细弱,却带着冰原特有的韧劲,叶尖顶着颗晨露,在晨光里亮得像碎钻。
他蹲在灵泉边,指尖刚触到草叶,就听见身后传来木屐踏过青石板的轻响。水伶月抱着一卷新绘的地图走来,发间别着朵初开的融雪草花——白色的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像极了冰原解冻时的颜色。“各门派的回信都齐了。”她将地图铺开在石桌上,朱砂标出的魔影殿残余势力踪迹,在泛黄的羊皮纸上蜿蜒如蛇,“剩下的散兵游勇躲进了黑风谷,据说在那里重立了祭坛,还想搞什么‘血祭’。”
林澈指尖划过地图上“黑风谷”三个字,指腹触到纸页粗糙的纹理。忽然想起冰原守的话,那位老人最终还是没跟他们回峰,只托传讯蝶送来一句:“邪念如冰,善意似泉,融冰者非烈火,是长流不息的暖。”那时他不懂,此刻看着灵泉里游弋的光斑,忽然有些明白——就像这融雪草,在冰原时能耐住极寒,到了落霞峰的灵泉边,也能借着暖泉抽芽,原是因为根须早已扎进了“生”的土壤里。
“去看看吗?”水伶月的声音里带着询问,眼尾扫过灵泉边的陶盆,又补充道,“叶凝霜说黑风谷的瘴气重,特意配了清瘴丹,用融雪草的根须熬的,她说这草在冰原吸够了寒气,解瘴气最是管用。”她从袖中摸出个瓷瓶,倒出三粒清碧色的药丸,药香里混着淡淡的草叶清气。
正说着,小远已抱着个布包跑过来,布包上绣着歪歪扭扭的融雪草图案。“师兄!师兄!”他跑得额角冒汗,把布包往石桌上一放,里面滚出叠得整整齐齐的符纸,每张符上都画着颤巍巍的同心草,“这是我新学的‘平安符’!叶师姐说画的时候想着要保护的人,灵力会更足!”布包底层还藏着一小罐新酿的灵泉酒,坛身上贴着张字条,字迹被酒气浸得有些模糊:“祝师兄旗开得胜,回来给我讲冰原的故事呀!还要教我画会发光的同心草!”
李长老背着药箱走来时,晨光刚漫过他的眉峰。他放下药箱,打开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里面整齐码着瓷瓶与卷轴。“这是用融雪草汁调的解毒膏,”他拿出个白瓷小盒,膏体是淡绿色的,“黑风谷的瘴气沾了会起红疹,涂这个管用。”他顿了顿,手指在箱底摸索片刻,摸出块玉佩,玉色温润如凝脂,“这是当年你母亲在黑风谷历练时带回来的,说能安神定气。”
林澈接过玉佩,触手竟有些熟悉的暖意。玉佩上刻着半朵同心草,草叶蜷曲,像是在等待什么。他忽然想起怀里也有半块——是冰原守临别时给的,当时老人说:“这玉佩本是一对,当年你母亲救过我孙女,我一直替她收着,如今该还给你们了。”此刻将两半玉佩合在掌心,恰好是一朵完整的同心草,草叶间藏着的细小“守”字,在晨光里透出温润的光。
“赵师兄和青岚门的人已经先去探路了。”水伶月收起地图,指尖拂过石桌上的融雪草,草叶轻轻晃动,像是在点头。“传讯蝶说,黑风谷的祭坛建在溶洞里,洞口有千年古藤缠绕,藤叶漆黑如墨,瘴气就是从藤根底下冒出来的,闻着像腐叶混着铁腥气。”
林澈将两半玉佩系在腰间,绳结是水伶月教的同心结。他站起身时,灵泉的水流恰好漫过陶盆的边缘,融雪草的新叶在水中漾开细碎的影。“走吧。”他低头看了眼陶盆,忽然伸手将它抱起,“带上它。”
水伶月愣了愣,随即笑了:“你想让它看看黑风谷的瘴气?”
“不是。”林澈抱着陶盆往前走,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越的声响,“我想让它看看,融雪草不仅能在冰原抽芽,在黑风谷的瘴气里,一样能开出花来。”
灵泉的水流在身后叮咚,练武场上,叶凝霜教弟子们练剑的声音穿花而来,剑风卷着忘忧花的芬芳,落在林澈的衣襟上。小远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要给藤妖画符;李长老背着药箱,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落霞峰的方向,那里的晨雾正渐渐散去,露出青灰色的山影。
林澈低头看了眼怀里的陶盆,融雪草的新叶上,晨露正顺着叶尖滑落,滴在盆底,晕开一小圈湿痕。像极了冰原守说的“长流不息的暖”,不烈,却绵远,足以让任何冻土都生出等待抽芽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