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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驿路怪谭

陇西古道,西出阳关,风物渐殊。黄沙漫卷,戈壁无垠,唯有一条官道如同瘦弱的青蛇,蜿蜒于苍茫天地之间。

宁瑜与阿翎行至一处名为“哑泉”的驿站。驿站不大,土墙围院,几间低矮的房舍,在呼啸的朔风中显得格外孤寂。此地之所以得名“哑泉”,皆因院中有一口古井,井水苦涩,饮之令人嗓音沙哑,数日难言。

时近黄昏,风沙愈烈。驿站内已聚集了不少被迫滞留的商旅、戍卒,挤在狭小的厅堂内,围着微弱的炉火,低声交谈,脸上大多带着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宁瑜要了两碗粗茶,与阿翎寻了个角落坐下。茶汤浑浊,入口果然艰涩,带着一股土腥气。

“……那鼓声,你们昨晚可听到了?”一个穿着破旧皮袄的老商贩压低声音,对同伴道,眼神闪烁着恐惧。

“怎会没听到?咚……咚……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敲得人心慌意乱!”同伴是一个面色黝黑的脚夫,灌了一口劣酒,啐道,“这鬼地方,邪性!自打上月那面破鼓被挖出来,就没消停过!”

“嘘!小声点!”老商贩紧张地四下张望,“莫要惊动了……地下的东西。”

宁瑜与阿翎对视一眼,静心聆听。

旁边一桌的驿丞,一个干瘦的中年汉子,愁眉苦脸地叹道:“诸位客官,莫再议论了。那‘石鼓’乃不祥之物,已交由官府处置,想必……”

“处置?”一个带着凉州口音的戍卒冷笑打断,“我听说那石鼓邪门得很,刀劈不坏,火烧不侵,放在县衙里,昨夜照样响了一夜!吓得县太爷连夜把它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去了!可你们猜怎么着?那鼓声,反而更近了!像是……像是朝着我们这驿站来了!”

此言一出,厅堂内顿时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风沙扑打窗棂的呜咽声,以及炉火偶尔爆出的噼啪轻响。众人的脸色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更加苍白。

“石鼓?”宁瑜放下茶碗,声音温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诸位所言,是何物事?可否详述?”

众人目光汇聚过来,见宁瑜气度沉静,不似常人,那驿丞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约莫一月前,附近山体滑坡,露出一座古墓穴。官府派人清理,也没发现什么值钱陪葬,只在墓室正中找到一面蒙着不知名兽皮的石头鼓。那鼓造型古朴,上面刻着些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当时也没人在意,便运回了县衙。”

“谁知,从那天起,怪事就接连不断。”驿丞的声音带着颤抖,“先是负责搬运石鼓的民夫,回家后纷纷病倒,胡言乱语,说看到身穿古装的军士列队而行。随后,每到子夜,那石鼓便无人自鸣,发出沉闷的‘咚咚’声,声音不大,却能传得很远,听到的人无不心神不宁,噩梦连连。”

老商贩补充道:“最邪门的是,但凡石鼓响过的地方,第二天必定会发现牲畜莫名死亡,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像是……像是被吓破了胆!而且,有人晚上起夜,隐约看到雾气中有模糊的人影,穿着古老的甲胄,随着鼓声踏步……”

阿翎凝神感应,指尖悄然划动气纹:“此地阴煞汇聚,死气沉凝,有大军征伐残留之怨,与一股……沉睡的古老意志正在苏醒。”

宁瑜颔首。他踏入这驿站时,便已察觉到此地地脉阴气极重,且蕴含着一股惨烈的兵戈杀伐之气,经年不散。那口“哑泉”,恐怕也是受此阴煞侵蚀,故水质变异。如今这所谓的“石鼓”,更像是一个引子,一个钥匙,正在打开某个通往不祥之地的门户。

“那石鼓现在何处?”宁瑜问道。

“昨日被弃于驿站往西三十里的乱葬岗。”戍卒答道,“可昨晚的鼓声,分明就像在驿站外头响起的!大伙儿都不敢睡,熬到天亮才松了口气。”

正说着,窗外原本就昏暗的天光,骤然变得更加阴沉,仿佛一瞬间从黄昏跳入了深夜。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弥漫开来,炉火猛地摇曳,颜色变得幽绿。

“来……来了!又来了!”不知是谁尖声叫道,充满了绝望。

咚——!

一声沉闷的鼓响,仿佛直接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厅内众人齐齐一颤,面露痛苦之色。

咚——!咚——!

鼓声一声接着一声,节奏缓慢而沉重,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从驿站外的黑暗中传来,越来越近!伴随着鼓声,隐约还有金属甲片摩擦的“铿锵”声,以及无数人整齐踏步的“沙沙”声,仿佛有一支无形的军队,正在黑暗中集结,向着驿站逼近!

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翻滚着,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穿着古老残破甲胄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它们没有面孔,只有空洞的眼窝,随着鼓声,迈着僵硬的步伐。

“阴兵过境!”驿丞吓得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厅内顿时乱作一团,哭喊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有些人想往外跑,却被那无形的寒意和恐怖的景象逼了回来。

宁瑜骤然起身,目光如电,穿透浓雾,直视那鼓声传来的方向。他能感觉到,一股庞大而混乱的军阵煞气,混合着无数战死者的不甘怨念,正被那石鼓的声响引导、唤醒,形成了一支近乎实质的“冥土阴兵”!这支阴兵并非针对某个具体目标,它们只是遵循着古老鼓声的指引,重复着生前征战的执念,所过之处,生灵精气都会被其煞气冲散,牲畜惊死,人则大病。

若任其发展,这支阴兵恐怕会沿着古道一路行进,吞噬沿途所有生机!

“阿翎,护住此地众人!”宁瑜沉声道,同时一步踏出,已至驿站院中。

中卷 鼓息兵燹

院外,阴风怒号,煞气扑面。那冰冷的寒意几乎要冻结血液,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沉重。模糊的阴兵身影在雾中穿梭,甲胄碰撞声、踏步声、还有那催命的鼓声,交织成一曲来自幽冥的战歌。

宁瑜立于院中,周身清光流转,如同暴风眼中的灯塔,将那侵蚀而来的阴煞之气隔绝在外。他目光锁定西方乱葬岗的方向,那面石鼓,便是这一切的核心。

“必须先止住鼓声!”宁瑜心念一动,并指凌空虚划,一道闪烁着金色符文的“噤声符”破空而去,如同流星般射向鼓声源头。

然而,符箓没入黑暗,如同泥牛入海,鼓声只是微微一滞,随即以更激昂、更带着挑衅意味的节奏响了起来!咚!咚!咚!咚!连响四声,急促如雨打芭蕉!

随着鼓声变化,周围的阴兵虚影骤然清晰了数分,煞气大盛,它们仿佛得到了指令,开始向着驿站发起了冲锋!虽然是无形的灵体,但那凝聚的军阵煞气却如同实质的洪流,冲击着宁瑜布下的清光屏障,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驿站内,阿翎已显化灵鹤虚影,清越的鹤唳带着净化安魂之力,形成一个柔和的光罩,护住厅堂内的凡人,抵御着煞气与鼓声的精神冲击。但她的脸色也微微发白,显然支撑得并不轻松。

宁瑜眉头微蹙。这石鼓果然非凡物,寻常符法难以克制。它并非简单的共鸣发声,而是与地底深处的庞大阴煞军阵之气融为一体,相当于一个军阵的“号令核心”。不切断它与军阵煞气的联系,或者化解那积聚的征战执念,便无法令其停息。

他改变策略,双手结印,口诵《度人经》经文。一道道祥和、清净、充满超度之力的金色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春风拂过冰原,试图安抚、化解那些阴兵的怨念与煞气。

经文之力所至,一些煞气较弱的阴兵虚影果然变得淡薄了些,冲锋的势头也缓了一缓。然而,那核心的鼓声再次一变,变得高亢、尖锐,充满了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意!

受此鼓声激励,阴兵们眼中的鬼火大盛,煞气重新凝聚,甚至变得更加狂暴!它们无视了度化经文,如同潮水般前赴后继地冲击着清光屏障。更有一些手持虚幻兵刃的阴兵将领,开始挥砍屏障,每一次劈砍,都让清光一阵摇曳。

这石鼓,竟能根据外界干预,自行调整鼓点节奏,改变阴兵的攻击模式!它仿佛拥有某种初级的灵智,或者说,是那军阵进攻的体现!

宁瑜感到压力倍增。度化之法虽有效,但速度远不及鼓声催生阴兵和激发煞气的速度。而且,他感觉到地底深处那股沉睡的古老意志,在鼓声的持续刺激下,正在加速苏醒。一旦它彻底醒来,与这阴兵军阵完全结合,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尽快找到石鼓本体,直接施加封印或破坏!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法力澎湃运转,准备强行突破阴兵军阵,直取乱葬岗。

就在这时,他肩头的纸鹤,再次无声无息地飞起。这一次,纸鹤并未散发灵犀之光或生机之力,而是通体变得如同墨玉般漆黑,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黑暗。它翅尖轻点虚空,荡起一圈圈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空间涟漪。

灵犀珠,沟通万灵,映照虚实!此刻,它正在以其独特的方式,解析、映照那石鼓鼓声的“频率”与其中蕴含的“意志”!

纸鹤悬浮在宁瑜身前,那双以朱砂点就的眼睛,骤然亮起微光。它开始以一种奇特的、模仿般的韵律,轻轻振动翅膀。

起初,这振动无声无息。但渐渐地,一种低沉、古老、与那石鼓之声迥异,却又隐隐契合某种更深层规则的“声音”,在宁瑜的心湖中响起。那不是实际的声音,而是一种意念的共鸣,一种规则的低语。

纸鹤,在以灵犀之力,尝试“对频”石鼓,理解其号令阴兵的“语言”,甚至……寻找其节奏的“破绽”!

宁瑜福至心灵,立刻明白了纸鹤的意图。他收敛了度化经文,凝神静气,将自身灵识与纸鹤的振动频率同步。

在灵犀之力的辅助下,他“看”到了!那石鼓并非孤立存在,它与地底庞大的阴煞之气通过无数条无形的“煞气脉络”相连。鼓声如同心跳,通过这些脉络,将能量与指令传递整个军阵。而在那纷繁复杂的鼓点节奏中,存在着几个极其短暂、几乎难以捕捉的“间歇”与“不谐之音”!那是军阵煞气流转、新旧指令交替时必然产生的微小破绽!

就是现在!

宁瑜眼中精光爆射,抓住纸鹤映照出的一个稍纵即逝的节奏间隙,将全身法力凝聚于指尖,化作一道凝练至极、无声无息的无形剑气——心剑!

咻——!

心剑无视空间距离,沿着那煞气脉络的逆向轨迹,以超越鼓声传递的速度,瞬间刺入乱葬岗中那面石鼓的核心!

“铮——!”

一声如同琴弦崩断的锐响,并非实际声音,而是发生在能量层面!

那持续不断的、催人魂魄的鼓声,戛然而止!

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风沙的呜咽。

正在疯狂冲击屏障的阴兵军阵,动作齐齐一滞,它们眼中的鬼火剧烈闪烁,身影开始变得明灭不定,仿佛失去了指挥的提线木偶。那凝聚的庞然煞气,也如同无头苍蝇般开始紊乱、溃散。

下卷 葬戈归寂

鼓声骤停,笼罩驿站的恐怖压力为之一轻。厅堂内,惊魂未定的人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那索命的鼓声真的消失了。

院外,宁瑜却没有丝毫放松。鼓声虽止,但那地底庞大的阴煞军阵并未消散,只是暂时失去了引导。那股沉睡的古老意志,似乎因核心受创而变得更加躁动不安,散发出愤怒与混乱的波动。若不彻底解决,待其缓过气来,或是那石鼓被再次触发,灾祸必将重演。

他必须前往乱葬岗,彻底处理那面石鼓,并安抚地底的古老战魂。

“阿翎,你继续留守,我去去就回。”宁瑜嘱咐一声,身形化作一道青烟,融入夜色,向着西方疾驰而去。

三十里路程,对于宁瑜而言,不过片刻功夫。

乱葬岗,名副其实。荒丘起伏,坟冢累累,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随处可见暴露在外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腐朽与死寂之气。在一座最大的荒丘顶端,那面引起祸端的石鼓,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它约莫半人高,通体由一种暗青色的石头雕成,鼓身刻满了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图腾与符文,散发着沧桑与不祥的气息。鼓面蒙着的兽皮呈暗褐色,非牛非羊,质地坚韧,此刻中心位置,有一个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孔洞,正是宁瑜心剑所伤。

宁瑜走近石鼓,能清晰地感受到其内部蕴含的磅礴煞气与不甘的征战执念。它就像一块磁石,不断吸引、汇聚着这片古战场遗留的阴性能量。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冰冷的鼓面上。瞬间,无数混乱的画面与声音涌入他的脑海:

金戈铁马,血染黄沙!两支古老的军队在这片土地上惨烈厮杀,旌旗蔽日,杀声震天。一位身形魁梧、面容模糊的将军,手持战斧,身先士卒,最终力竭战死,麾下将士无一投降,尽数殉葬……他们的怨念与战意,历经千年而不散,凝聚于此鼓,化为了这支徘徊不去的冥土阴兵。那将军残存的意志,便沉睡在石鼓深处,与军阵煞气融为一体。

这并非单纯的邪恶,更是一曲悲壮的、无法安息的战歌。

强行摧毁石鼓,固然可以解决问题,但也会让这些战魂彻底湮灭,连一丝存在的痕迹都不留下。宁瑜心中生出一丝不忍。这些将士,亦是保家卫国的英烈,只是执念太深,不得超脱。

他沉吟片刻,有了决断。

宁瑜盘膝坐在石鼓前,双手结安魂印,不再试图度化或镇压,而是以最纯净的神魂之力,沟通那沉睡的将军意志。

“将军,诸位将士,”宁瑜的神念如同温暖的阳光,照入那冰冷、混乱的执念核心,“千年已过,故国不在,仇雠已朽。尔等忠勇,天地可鉴,然执念困守于此,徒增杀孽,扰扰生灵,岂是尔等所愿?”

他将如今陇西的和平景象,将商旅往来、百姓安居的画面,以及驿站中那些无辜者的恐惧,一一传递过去。

“尘归尘,土归土。征战已毕,烽火已熄。放下手中兵戈,卸下身上甲胄吧。你们的时代已经结束,你们的功绩不应以这种方式被铭记。安息吧,归于大地,归于宁静。这片你们曾经守护的土地,如今需要的是生机,而非无尽的征伐……”

宁瑜的话语,如同涓涓细流,润物无声。他没有强行抹杀,而是引导、劝慰,给予那固执的战魂以尊严与理解。

起初,石鼓剧烈震颤,将军的意志发出愤怒的咆哮,煞气翻腾。但渐渐地,那咆哮变成了呜咽,翻腾的煞气开始平复。画面中,那模糊的将军身影,似乎放下了手中的战斧,环顾四周浴血的部下,发出一声悠长的、充满疲惫与释然的叹息。

千年执念,一朝松动。

宁瑜肩头的纸鹤再次飞起,散发出空灵的灵犀之光,如同引路的灯塔,照亮通往幽冥的道路。

随着将军意志的平息,石鼓上的古老符文逐渐黯淡下去,那汇聚的庞大阴煞军阵之气,开始缓缓沉降,如同退潮般融入大地深处。那些模糊的阴兵身影,向着宁瑜的方向,或者说向着那灵犀之光指引的方向,齐齐躬身一礼,然后如同烟雾般消散,回归于天地之间。

鼓身上那被心剑刺出的小孔,悄然弥合。石鼓不再是号令阴兵的邪物,变成了一面承载着一段悲壮历史、却已归于沉寂的普通古物。只是其材质特殊,依旧刀斧难伤。

宁瑜轻轻抚过冰凉的鼓面,感受着其中最后一丝执念的消散。

“尘归尘,土归土。安息吧。”

他起身,没有带走石鼓,任由它留在这乱葬岗上,作为那段湮灭历史的无言见证。

尾声

当宁瑜回到哑泉驿站时,天光已微亮。风沙停歇,天空呈现出戈壁滩特有的、清澈的湛蓝色。

驿站内的众人,经历了一夜的惊恐,此刻已是疲惫不堪,但眼神中重新有了光彩。那令人心悸的鼓声没有再响起,窗外的浓雾与鬼影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驿丞带着众人,对着宁瑜千恩万谢。

宁瑜只是淡淡一笑,嘱咐道:“此地古战场煞气虽已平息,但地脉阴寒,不宜久居。这口哑泉,可尝试以生石灰净之,或可改善水质。日后行路,若再遇此类古物,当怀敬畏,莫要轻易惊动。”

他没有过多解释,与阿翎饮了些清水,便告辞离去。

离开驿站西行,古道苍茫,天地辽阔。

“战魂执念,千年不散。一朝得解,归于寂寥。”阿翎回望那渐渐远去的驿站,指尖气纹带着一丝感慨。

“征战之苦,古今同悲。”宁瑜望着无垠的戈壁,悠然道,“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这石鼓惊冥,警示后人,和平之珍贵。但愿这陇西古道,今后唯有商旅驼铃,再无征伐鼓角。”

他肩头的纸鹤,在晨曦中泛着柔和的光泽,经历此次安抚战魂、沟通冥意,灵犀珠似乎更添了一份沉静与通透。

两人的身影,在初升的朝阳下拉得很长,逐渐融入那金光璀璨的地平线。前路漫漫,古道西风,不知下一个故事,又会在何处等待他们。

(第三十三话 《石鼓惊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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