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远知道周红梅不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故意说道。
“行啊,哥,我想吃油条,你再买点豆浆回来,我妈那一碗多加糖,我那碗啥也不加。”
说完,陆明远就往桌子前一坐,抱着小麦说道。
“等一会儿啊,等一会儿给你喝豆浆。”
周红梅心疼钱心疼的要命,但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在心里暗自咒骂陆明远不懂事,这么会折腾人。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行嘞,我这就让你哥去买。”
周红梅和陆明辉一起出门后,陆明远嘴角微微上扬,他就是要让周红梅破破财。
要是别人的话,陆明远也就算了。
但周红梅不一样,她差点儿就搅黄了陆明远的订婚宴,说实在的,这要是放在外人身上,这可就是大仇。
永不往来的大仇!
陆明远虽然看在老娘的份上,勉强维持和平,但并不代表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就是要这么零星的折腾,让周红梅心里膈应,不止如此,还要又出钱又出力,但是想占他的便宜?
门儿都没有!
陆明远抱着小麦逗弄了一会儿,小家伙咯咯直笑。
这时,邻居王婶可能是听见了动静,走了进来,一看见王桂芝就亲热的笑着说。
“桂芝,我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你来了,咋的?你儿媳妇儿两口子都出去啦?”
王桂芝住在周红梅家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人陪着说话。
偶然之间遇见了邻居王婶儿,王婶全名王秋香,两人买菜遇见,一番攀谈之后,发现彼此很对脾气,又是同一个姓儿。
彼此相见恨晚,这就聊在一起了。
王桂芝见老姐们儿过来,立刻笑着回应。
“是啊,秋香,你快进来,我让我儿子去买油条和豆浆了,老大媳妇儿不放心,两人一起出去了。”
王秋香一拍大腿,非常夸张的说道。
“哎呀,这下咋了?铁公鸡拔毛了?”
说完,两个女人就极有默契的哈哈大笑起来。
王秋香虽然是周红梅的邻居,但这两家人关系并不好,究其原因,跟周红梅脱不了关系。
王秋香拉过个凳子坐下,凑近了压低声音说。
“桂芝,你不知道,你这儿媳妇儿啊,平时抠得那真是一毛不拔。”
“上次张老头家孙子过生日,他儿子想着都是一个厂子的,就邀请他们一家,她就拿了包桃酥,还是艮了的!”
王桂芝也跟着摇头。
“这就不错了,给我家的都是反油了的,吃都没法吃,扔又舍不得。”
“诶呦,这都什么人啊!这样儿的你都要?桂芝,我看你平常挺精明的啊。”
“我知道她不是个大方的,不过我儿子喜欢,咱们当爹妈的能说啥?还不都得听儿子的?”
陆明远在旁边不做声,只是听着。
两人又开始说些别的,这家菜价贵,那家菜价便宜,还有哪里有便宜的菜,哪家买肉肥肉给得多。
正说着,就听见胡同外面一阵争吵声。
陆明远抱着孩子不方便起身。
王秋香起身去门口看了看,回来说:“哟,是周红梅和卖油条的吵起来了,好像是嫌人家油条贵。”
陆明远嘴角上扬,这不是做给他们看的吗?
王桂芝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地说。
“别吵出啥事儿来,真是的,买个油条都这么多事儿,真让人不省心。”
过了一会儿,陆明辉和周红梅气呼呼地走进来,油条和豆浆倒是买回来了。
周红梅一坐下就开始抱怨:“现在这物价真是贵得离谱,买个油条都这么贵。”
陆明远装作没听见,抱着小麦喂豆浆喝。
小麦这孩子比一般的孩子好,给什么都吃,从不挑食。
喝了豆浆以后就开始咯咯笑。
陆明远轻声哄着她:“诶呦,这么喜欢喝豆浆啊?明天再给你买行不行?”
周红梅见没人搭茬儿,就继续说道。
“就面加水,再用油炸炸,这就能卖出肉的价来,这买卖真好做,要都这样,我改天也让明辉去摆摊算了!”
说完,还有意识无意识的看了一眼陆明远。
陆明远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一旁的王桂芝接话道。
“这卖油条看似简单,其实门道可多着呢。”
“咱也不懂这里面的技巧,贸然去摆摊,说不定还得亏本,而且摆摊风吹日晒的,老大哪吃得了这苦。”
周红梅撇撇嘴,她就等着老太太这句话呢。
“有啥吃不了的苦,人家林秀兰能做,咱咋就不能做?”
陆明辉在一旁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别再说了。
周红梅却不以为意,提高了音量道。
“林秀兰不还带着个孩子呢?她一个女的都能摆摊卖咸菜,咱大老爷们儿还怕啥?”
王桂芝皱起眉头,她就不爱听周红梅说这个。
“秀兰那孩子是能吃苦,可摆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还得有客源和口碑。”
陆明辉最了解周红梅,他怕待会儿周红梅又说出什么惹别人不高兴,就笑着说。
“对啊,秀兰那摊位咱们那天也看见了,也没啥人去买,再说了,人家家里那八宝酱菜是祖传的,咱们哪有这手艺?”
周红梅上次见了林秀兰摆摊,就一直疑心。
林家的家庭状况一般,日子过得也就比那些拮据的要好点儿有限,咋就能给林秀兰支起这个摊子?
而且她还留了个心眼儿,打听到林秀兰就住在城里,孩子也送去城里的幼儿园了。
周红梅想不疑心都不可能,她一下子就猜到,能有这么大手笔,并且能够真的帮忙的人,也就陆明远一个了。
她曾不止一次的跟陆明辉说,陆明远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有钱不帮兄弟姐妹,反而帮自己的大姨子。
言语间还有些不干不净的猜测。
周红梅看着陆明远,自己如今有求于人家,话不敢说的太过分。
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儿。
“明远啊。”
“你知道秀兰这是咋回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