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了将近三个月的家族旅行,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六月清晨拉开了序幕。这是顾言琛和沈清玥第一次带着两个孩子进行长途海外旅行,目的地是顾言琛精心挑选的马尔代夫一座私密性极佳的度假岛屿。
天还没完全亮,家里的灯光却已经温暖地亮起,映照着一片忙碌而有序的景象。宽敞的客厅中央,摆放着两个粉蓝色和粉红色的儿童行李箱,还有一个稍大一些的银色行李箱,是沈清玥和顾言琛共用的。小念星已经穿戴整齐,像个小大人一样,正蹲在自己的小箱子前,最后一次认真地检查她亲自挑选放进去的物品——她最喜欢的绘本、画画本、一盒彩色铅笔,还有一个有些旧了的、毛绒绒的星星玩偶。她的小脸上满是严肃,长长的睫毛垂下,专注地核对着清单,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迷你版的顾言琛。
而另一边,则是一番“鸡飞狗跳”。念玥穿着可爱的小黄鸭泳衣,外面套着防晒衫,兴奋得像只小麻雀,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怀里抱着好几个毛绒玩具,试图把它们都塞进已经满满当当的箱子里。
“带小兔兔!带小熊!带……带企鹅先生!”她奶声奶气地嚷嚷着,小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
“玥玥,箱子要关不上啦!”沈清玥笑着追在她身后,试图跟她讲道理,语气里满是宠溺的无奈。她今天穿着一身简约的白色亚麻长裙,长发松松编成辫子垂在一侧,清新又温柔,脸上带着即将旅行的期待和一丝处理孩子“行李危机”的哭笑不得。
顾言琛从楼上下来,他已经换好了舒适的浅灰色t恤和卡其色休闲裤,手里拿着最后的证件和护照。看到客厅里的景象,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没有先去“镇压”兴奋的小女儿,而是走到大女儿身边,蹲下身,与她平视。
“星星检查好了吗?”他的声音低沉温和。
小念星抬起头,看到爸爸,眼睛亮了一下,用力点头:“嗯!都好了!绘本、本子、笔、星星……还有防晒霜和帽子!”她条理清晰地汇报着。
“真棒。”顾言琛摸了摸她的头,毫不吝啬地夸奖。然后,他才转向那个满场飞的小旋风。
“玥玥,”他朝小女儿伸出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力量,“过来。”
神奇的是,刚才还兴奋得停不下来的念玥,看到爸爸伸出的手,立刻乖乖地抱着她最心爱的小兔子玩偶,蹬蹬蹬地跑了过来,扑进顾言琛怀里。
顾言琛一把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结实的手臂上,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我们只能带一个最喜欢的玩具朋友去旅行,不然飞机装不下啦。你选哪一个?”
念玥歪着小脑袋,看看怀里的小兔子,又看看被妈妈拦住的小熊和企鹅,小脸皱成了包子,陷入了艰难的抉择。最终,她紧紧抱住了小兔子:“带兔兔!”
“好,就带兔兔。”顾言琛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顺利解决了“行李超载”危机。沈清玥在一旁看着,对他投去一个“还是你有办法”的佩服眼神。
前往机场的路上,两个孩子都兴奋不已。这是她们记忆里第一次坐飞机。念星还算克制,只是趴在车窗上,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飞速后退的街景。而念玥则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爸爸,飞机会飞很高很高吗?”
“妈妈,我们能摸到云朵吗?”
“星星,云朵是甜的吗?”
小念星被妹妹天马行空的问题问得有些无奈,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云是水蒸气,不是甜的。”
顾言琛和沈清玥坐在前面,听着后座女儿们的童言童语,相视而笑,手在座位中间自然地交握着。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温暖而明媚,一如他们此刻的心情。
长达数小时的飞行,对带幼儿的父母来说是一场考验。但顾言琛和沈清玥配合默契。念星很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绘本或者安静地玩贴纸书。念玥则活泼好动一些,有些坐不住,还会因为耳压不适而哼哼唧唧。沈清玥耐心地哄着,给她讲故事,顾言琛则抱着她在过道里稍微走动,轻声安抚。空乘人员认出了他们,但都保持着专业的素养和距离,只是偶尔投来友善和羡慕的目光。
当飞机平稳降落在马累机场,又换乘快艇抵达那座如同天堂散落珍珠般的私人岛屿时,所有的疲惫仿佛都被眼前的美景驱散了。澄澈如玻璃般的海水,细腻如粉末的白沙,以及一座座建造在蔚蓝泻湖之上的水上别墅,构成了一幅梦幻般的画卷。
“哇!”连一向淡定的念星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念玥更是兴奋地直接就要往水里冲,被顾言琛眼疾手快地捞了回来。
他们在岛上的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褪去了明星的光环,他们只是最普通的一家人。
清晨,顾言琛会和沈清玥在无边泳池边做瑜伽,两个小家伙则在旁边的浅水池里扑腾,咯咯的笑声回荡在晨光与海风之中。
上午,他们会带着孩子们在洁白柔软的沙滩上堆城堡、捡贝壳。顾言琛发挥了他作为演员的想象力,堆出的城堡复杂又壮观,引得念星认真地在旁边学习,而念玥则热衷于搞破坏,经常把爸爸好不容易堆好的部分一脚踢塌,然后大笑着跑开,顾言琛便会故作生气地去追她,父女俩在沙滩上追逐嬉戏,沈清玥则拿着相机,笑着记录下这温馨的一幕幕。
午后,孩子们午睡,便是他们难得的二人世界。他们会躺在水屋网状的露台上,听着脚下海浪轻柔的拍打声,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或者分享一本书,偶尔交换一个带着海风咸味的亲吻。时光仿佛在这里慢了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傍晚,他们会一起出海,运气好的时候,能看到成群的海豚在船边跳跃嬉戏。念玥会激动地大叫,念星则会安静地观察,然后问出一些关于海洋生物的有趣问题,顾言琛总能耐心地给出解答,或者坦诚地说“这个爸爸也不知道,我们回去一起查资料好不好?”
一天晚上,他们在沙滩上享用浪漫的烛光晚餐,孩子们则由随行的保姆照顾。星空低垂,仿佛触手可及,海浪声是唯一的背景音乐。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沈清玥晃动着杯中的果汁,笑着问。
“当然记得,”顾言琛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在横店那家竹林里的私房菜馆。那时候,连牵个手都要小心翼翼。”
“现在呢?”她挑眉,带着一丝狡黠。
顾言琛低笑,凑近她,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葡萄酒香的吻:“现在,我想亲就亲。”
沈清玥的脸在烛光下微微泛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满是幸福的笑意。
“时间过得真快,”她感慨,“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几年后的今天,我们会带着两个孩子,在这里看星星。”
“但我很确定,”顾言琛凝视着她,星空在他深邃的眼中闪烁,“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走向你。然后,和你一起,拥有星星和玥玥,拥有现在的一切。”
旅途也并非全是完美。念玥因为贪玩,有一天晒伤了小胳膊,哭得稀里哗啦;念星则因为尝试一种没吃过的热带水果有些过敏,起了些小红点,把夫妻俩吓了一跳,好在岛上有医生,及时处理了。这些小小的意外,并没有影响旅行的快乐,反而让他们更加体会到了为人父母的责任与那种紧密相连的担忧。
在旅程的最后一天,夕阳西下时,顾言琛用三脚架固定好相机,设定好延时拍摄。然后,他走向等在沙滩上的沈清玥和两个孩子。他一手抱起穿着同款亲子裙的念玥,另一只手牵起穿着小绅士衬衫和短裤的念星,沈清玥则温柔地搂着大女儿的肩膀。
“看镜头,宝贝们。”沈清玥柔声说。
镜头定格下了这一刻——碧海蓝天,金色沙滩,绚烂的晚霞作为背景,他们四个人,紧紧相依,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幸福灿烂的笑容。顾言琛和沈清玥的目光交汇,那里有对彼此深沉的爱意,有对孩子们无限的宠溺,更有对共同未来的笃定与期待。
这张照片,后来被沈清玥小心翼翼地放进了那个顾言琛送的胶片相机配套的相册里,在照片下面,她用工整的字迹写下:
“马尔代夫,我们的第一次家族旅行。爱是星辰,也是港湾。——永远爱你们的爸爸、妈妈”
家族旅行结束了,但家的故事,还在继续。带着满身的阳光气息和满满的幸福回忆,他们回到了日常的生活轨道。而这段珍贵的旅行时光,如同被收藏进贝壳里的珍珠,在他们往后的岁月里,每当想起,都会散发出温暖而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