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瞥他，“要茶，还是要咖啡？或者矿泉水？”
提矿泉水是因为懒，自己不想泡，钟小柔刚刚出去，也不想把她叫进来劳动。
元堰眼明心亮，一副心知肚明的调调，“自己人都是喝矿泉水的。”
“谁跟你自己人。”
“股东不是自己人？”
元堰憋起一股窝囊气，“不是自己人？那我是闲得发慌没事情做，带人帮你平息网暴？”
苏姜没话讲，起身给他拿矿泉水，嘴上还得认输，“你说得对，这回全靠你，以及你麾下的大将刘僖。”
元堰昂起头，得意洋洋的样子，“我这个小庙里也是有几尊大菩萨的。”
苏姜不反对，矿泉水摆到他面前，额外加多一个纸杯，“可以倒出来喝。”
“矫情。”
元堰推开纸杯，矿泉水瓶盖打开，咕嘟嘟地喝一大口。
然后，他漫不经心的口气，“霍浩被人杀了，你知道吧。”
苏姜去录过笔录，但她不能说。挑他一眼，“想说什么？”
元堰呵一声，“你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苏姜愣，“几个意思？”
元堰居然是个知情方，“你不知道霍浩对你有过想法？”
苏姜皱眉，脑子里电光火石一般，想起某次酒会后，她提前离场，后面陈艺青给她打电话，说带她做精油按摩什么的。恍然大悟的同时，脑海里浮起好些气恼。
元堰看她脸色变化，知道她悟了。
“你那个小学同学也死了，我猜霍浩弄的那些女人，有好些是她帮忙弄的。所以后面霍浩会被她缠上，怎么都分不了。”
苏姜气恼，恨恨不想说话。
“你这人有气运，被盯上了还能逃过一劫。”元堰若有所思，“是不是拜菩萨真的有用？鸿运当头，要不哪天我也去拜拜。”
苏姜瞪他，“你就是来和我说这事的？”
元堰眉骨稍扬，白皙脸颊上的泪痣闪着光似的，“这个是八卦，随便与你叨两句。我来是通知你，我已经替嘉实的华东区域总部找好办公场所了。明天就开始装修，后面招兵买马，要狠狠地投上几个项目，让你看看小庙的实力。”
苏姜也是无语，小庙这个梗在他这里是过不去了。
脑回路转一转，她笑眯眯地问，“有没兴趣投科技项目？”
元堰盯她，“你有科技项目？”
“可能会有。”
“哪个方向？”
苏姜眯起眼，“空间智能的方向，不过还没有最后定。有想法的话，我可以把你算进去。”
“空间智能？”
元堰的脑回路复杂了，若有所思了片刻，他眯起眼，似笑非笑，“怎么？打算和槿汐打对台？”
苏姜发现这货懂得真多，这么就能产生联想了。
她模棱两可，“槿汐是做空间智能的？”
元堰压着气息低低地笑了几声，“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只小狐狸，狡猾狡猾的。”
苏姜直起腰，很不服气的样子，“你是做投资的，论狡猾谁比得过你哦。”
元堰当仁不让，“权当你是在表扬我。还有，既然你跟我提了这个项目，要有始有终哦。”
苏姜呵呵一笑，“我说话算话。”
梁薄言主张的项目，她不懂，多一个人来看，会稳一点。
这么一想，她确实有点狡猾，有点套人入场的意思。
元堰只坐了十几分钟。
中间连续接了几个电话，听内容，似乎他那个妹子又惹事了。
脸色不好看，站起身，“你忙，我有事先走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苏姜尽量不去笑他，表情放端正，“慢走不送。”
*
在家里休整了一个礼拜的苏姜，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工作模式。
网暴来时汹涌，退潮时也是干净。
新的热点层出不穷，键盘侠们有的是用武之地。
“北方匠品”找明星做主播的方式，确实有些出人意料，虽然宅男喜欢漂亮的女生，但这个行业之所以小众，是因为它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有专业性的要求。
不过明星确实有号召力，在卖货频道是可以带动销量的。
苏姜让广告部去弄了一份明星的报价表，看完只觉咋舌。
“北方匠品”是疯了吧，就他们这类小众的直播室，感兴趣的人就那么多，再多的吆喝，也换不来大批量的客户。
钱多烧脑子了。
苏姜给了这么一个结论。
最终，“匠造潮玩”决定坚持技术方针，除“宅时代”的带货平台继续招聘美女主播外，其余直播室不作大规模的调整，反而在技术上提了更多的要求。
因为这个议题，苏姜最近的大脑尤其的兴奋，睡眠时间跟着下降。经常后半夜突然醒来，然后就想个没完。就她的不内耗的性格来讲，算是出界了。
由此也能看出她压力很大。
作为决策者，她要承担最终的结果。
这段时间陆晨矅也很忙，早出晚归，还简短地出了一次差。不过他抽空看了梁薄言的新的计划书，感觉有点悬。
技术有很多的方向，有时候隔行就是隔一座山，陆晨矅纵然天才，也要找材料来看，忙中更忙。
在这个过程中，陆家的与陆晨欣有关的雷……爆了。
炸开的那天，陆晨矅甚至忘记了这档子事情。
陶雅安回国之后，发现女儿联络不上了？
几个意思？
上飞机之前，她俩还通过一次视频电话，当时说得好好的，由陆晨欣去机场接她。最后来的是陆家的司机，“小姐让我跟您讲，她接了一部戏，是封闭式的，手机也要上交，没办法过来接您。”
这段话内涵太丰富，不过陶雅安只愣怔了半秒。
拿捏了女儿这么多年，她没当一回事。
“知道了，走吧。”
回去的车上，她还给老公打电话，话语说得好听，“晨欣很愿意的，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陶雅安有陆晨欣经纪人的电话号码，转手就拨过去。
几个问题下来，她脸色渐渐青白。
“晨欣没和您讲吗？她已经和公司解约了。”
演员做过了，也就那样，陆晨欣决定私奔的第二天，就和公司谈妥了解约条款，她不是什么大明星，赔偿的款项在一般人眼里很大不了，但她就觉得还好。
不过确实也没为难她。
结论就是：双方友好协商，顺利解除了合同。
这个电话下来，加上陆晨欣还处于失联的状态，陶雅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她没有声张，直接奔了陆氏大厦顶楼。
陆晨矅在开会，一脑门的官司。
好不容易开完。
他缓步回去办公室。
吕霄跟在后面，他得了邹岚的消息，“小夫人来了。”
小夫人？
陆晨矅一时想不起来，纳闷地问，“谁是小夫人？”
“陶雅安女士，您小叔的夫人。”
吕霄好好地解释，“她等您很久，就坐在秘书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