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星立在原地,目光冷冽如淬了冰的刀锋,扫过眼前保镖们密不透风的阵形。他们脚步轻捷、配合默契,每一次移动都带着军事化的严谨,身影交错间几乎封死了所有退路,可他眼底没有半分怯意,反倒翻涌着几分嘲讽的桀骜——当年在暗礁会的死亡训练场上,比这凶险百倍、复杂千倍的围堵他都闯过,这点阵仗,不过是小儿科。
风卷着周遭的戾气掠过耳畔,不等保镖们完成下一轮合围,陆寒星突然矮身沉肩,脊背绷成一张拉满的弓,周身的气息瞬间从隐忍转为凌厉。他攥紧的右拳凝聚着全身力道,指节泛出青白,带着破风的锐响,重重砸在最前排那名保镖的胸口。“嘭”的一声闷响,力道之大几乎要震碎空气,那保镖闷哼一声,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向后踉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原本严丝合缝的阵形,骤然裂开一道缝隙。
“就是现在!”陆寒星眼底寒光一闪,身形如鬼魅般侧身,腰身拧转间,精准地从两名保镖交错的手臂间隙穿过。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双臂却始终没闲着,手腕翻折间卸去身旁保镖的力道,再借着身形前冲的惯性,用巧劲一绊一推,两道沉闷的倒地声接连响起,那两名保镖来不及反应便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一时无法起身。原本规整的阵形彻底乱作一团,保镖们各自为战,再也没了方才的默契。
不远处的阴影里,秦世襄的脸色越来越沉,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翻涌着阴鸷与忌惮,指节不自觉地攥紧,连带着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陆寒星的身手,比他预想的还要敏捷、还要厉害——这般不受掌控的力量,于秦家而言,从来都不是惊喜,而是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一个致命的、不可控的变数。他绝不能让陆寒星逃走。
可陆寒星此刻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逃!他不愿恋战,更不愿被秦家人牵制,速度快得几乎突破了人体极限,身形穿梭在保镖之间,如入无人之境。他的眼神冰冷而空洞,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死寂,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只余下毁天灭地的狠劲,一拳砸倒一个,一脚踹翻一个,每一招都精准狠厉,不带半分拖沓,倒地的保镖越来越多,哀嚎声、闷响声交织在一起,而他的身影,却在混乱中愈发迅捷,朝着远处的出口,一步步突围。
突然,一声惊骇的尖叫撕裂了紧张的空气!“我的天!那身法……快的不是人,是鬼!是鬼魅!”一个男人因极度震惊而破了音。另一道声音随之颤抖地响起,“这孩子!他怎么……?”
秦世襄的指节捏得发白,心中的杀意如潮水般翻涌。这小滑头,这头养不熟的狼崽子,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彻底制服!
战场中心,陆寒星眼神一凛,抓住对手一瞬的迟疑,拳肘膝腿化作一道道残影,精准而狠厉地击打在剩余保镖的要害上。四五条壮汉应声倒地,严密的包围圈终于被撕开一道生命缺口!
就是现在!
陆寒星没有丝毫犹豫,如一道离弦之箭激射而出。他拼命地奔跑,修长有力的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带动着身体在奔跑中划出流畅而矫健的韵律。
主堂中央的秦世襄见此,怒火攻心,从牙缝里挤出咒骂:“果然不是个东西!一身下贱骨头,都被底层那些渣滓给教坏了!”那奔跑的姿态在他眼中,成了粗野与反叛的象征。
陆寒星听不见也无心去听。他只觉得风在耳边呼啸,庆幸着在秦家这些日子至少在吃食上未曾被亏待。那些高热量的美味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奔腾的能量,让他跑得更快,更有劲!保镖们反应过来欲追,可就这短短一瞬的耽搁,那道身影已快得只剩一抹残影,再难企及。
他如一阵狂风卷过庭院,利落地解决了老宅大门前最后一名试图阻拦的保镖,随即毫不停滞地融入了门外无边的夜色。
秦家大宅的喧嚣与灯火被瞬间甩在身后,陆寒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自由而冰冷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