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的爱情公寓，阳光刚爬上阳台栏杆，3601室的客厅就已经炸开了锅。吕子乔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半根油条，唾沫星子随着慷慨激昂的语调飞溅：“你们懂什么叫‘界限模糊’吗？昨天半夜！天宇送悠悠回家，手里拎着的购物袋里，有一盒悠哈奶糖——那是悠悠小学就爱吃的牌子！羽墨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天宇的保温杯，你们说这叫什么？这叫‘三人行的微妙平衡’！”
陈美嘉趴在茶几上，一边用吸管戳着豆浆杯，一边配合地瞪大眼：“我就说昨晚听见悠悠房间有动静！原来真是天宇在啊！而且我跟你们说，早上我去倒垃圾，看见天宇的车停在楼下，副驾座位调得特别靠前——那是悠悠的坐姿习惯！羽墨的车明明停在隔壁车位，她偏要绕路从天宇车旁边走，还对着车窗理了理头发，这细节，啧啧……”
“不是吧？”张伟嘴里塞着油条，含糊不清地反驳，“悠悠跟关谷每天视频通话两小时，上周还在朋友圈晒了关谷寄来的限量版手办，怎么可能跟天宇有事儿？”他把油条往盘子里一放，一本正经地分析，“依我看，八成是子乔你想多了，人家就是普通朋友顺路回家。”
“普通朋友？”吕子乔冷笑一声，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昨天我在楼道听见天宇跟悠悠说‘那版剧本别给关谷看’，你品，你细品！为什么不能给关谷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美嘉立刻接话：“还有羽墨！昨天下午天宇在画室改设计图，羽墨进去送咖啡，出来的时候脸红得像番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什么’，这叫没什么？这叫‘有情况’！”
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张伟都被说动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上次聚餐，天宇给悠悠夹了块排骨，羽墨当时就把筷子放下了，我还以为她牙疼呢……”
“看吧！”吕子乔一拍大腿，差点把桌上的豆浆震洒，“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就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咱们得帮他们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当然，主要是为了悠悠好，别到时候两边不是人。”
美嘉点头如捣蒜：“对对对！羽墨也挺可怜的，要是真喜欢天宇，藏着掖着多难受啊。咱们得想个办法，让天宇表个态！”
两人正密谋着，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吕子乔眼疾手快地拽着美嘉蹲到沙发后，张伟嘴里的油条还没咽下去，慌忙转身假装看窗外的鸟。
门开了，唐悠悠拎着个帆布包走进来，脸上带着点倦意，看见张伟愣了一下：“早啊张律师，今天起这么早？”
张伟嘴里的油条差点喷出来，含糊地应着：“早、早！我晨跑刚回来！”
吕子乔在沙发后拽美嘉的衣角，用气声说：“看她的包！帆布包上的小熊挂件，跟天宇钥匙扣上的是一对！我上周在他外套口袋里见过！”
美嘉扒着沙发缝偷看，果然看见帆布包上挂着个棕色小熊，耳朵缺了个角——跟天宇钥匙扣上那个一模一样。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刚想跟子乔对视，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冽的咳嗽。
“咳咳。”
两人猛地回头，林宛瑜抱着笔记本电脑站在厨房门口，嘴角还沾着点面包屑，眼神里带着看戏的笑意：“躲在沙发后面聊什么呢？比我的晨间财经新闻还热闹。”
吕子乔立刻从沙发后钻出来，理了理衣领：“没什么，跟美嘉讨论早餐吃油条还是包子。”
“哦？”林宛瑜挑眉，目光扫过悠悠放在茶几上的帆布包，“我刚才在楼道听见‘天宇’‘羽墨’‘猫腻’这几个词，难道是我听错了？”
美嘉脸一红，刚想解释，就听见悠悠轻描淡写地说：“子乔哥和美嘉姐是在猜，天宇昨天帮我改的剧本能不能过审吧？”她拿起帆布包，自然地取下小熊挂件，“这个是上次公司团建抓娃娃抓到的，天宇说他那个缺角的跟我这个正好凑一对，就挂着玩了。”
话音刚落，秦羽墨和陆展博一起走进来。羽墨手里拿着份设计稿，看见客厅里的阵仗愣了一下：“怎么了这是？张伟脸怎么红得像虾子？”
吕子乔眼睛一亮，刚想开口，就被一个清亮的声音打断：
“大清早的吵什么？”
胡一菲穿着运动服，刚晨跑回来，额角还挂着汗。她把运动包往地上一扔，扫了眼客厅：“子乔美嘉，你们俩鬼鬼祟祟蹲沙发后面干什么？张伟，你嘴里塞着油条瞪眼睛，想表演吞剑？”
吕子乔梗着脖子：“我们在讨论……讨论天宇跟悠悠、羽墨的关系！一菲姐你说，天宇是不是对悠悠有意思？又给她改剧本又送挂件的！”
美嘉跟着点头：“还有羽墨！昨天送咖啡脸红成那样，肯定是喜欢天宇！”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唐悠悠的脸白了白，秦羽墨握着设计稿的手指紧了紧，连张伟都停下了咀嚼。
胡一菲皱起眉，走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子乔和美嘉，最后落在悠悠和羽墨身上：“天宇帮悠悠改剧本，是因为悠悠的公司跟他有合作；送挂件是团建活动的正常互动；羽墨脸红，是因为她早上涂错了腮红——这些事，问问当事人不就清楚了？用得着你们在这捕风捉影，编排得有鼻子有眼？”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了些：“悠悠跟关谷感情稳定，羽墨专心搞设计，天宇忙着工作室的事——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别总把眼睛盯在别人的关系上。真有空，不如想想中午吃什么，或者……”她看向子乔，“想想你的‘撩妹宝典’什么时候能升级成‘真诚待人指南’。”
吕子乔被怼得说不出话，美嘉吐了吐舌头，赶紧拽着他往厨房躲：“我、我们去看看豆浆热好了没！”
张伟也跟着溜：“我突然想起所里还有事，先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唐悠悠、秦羽墨和胡一菲。悠悠捏着小熊挂件，小声说：“谢谢一菲姐。”羽墨也松了口气，把设计稿往桌上一放：“还是一菲姐明事理。”
胡一菲拿起桌上的油条咬了一口，含糊地说：“不是我明事理，是你们太纵容子乔美嘉瞎猜。以后再有这种事，直接怼回去——身正不怕影子斜，越躲越容易被说闲话。”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茶几上，帆布包上的小熊挂件在光里晃悠。唐悠悠把挂件重新挂好，秦羽墨翻开设计稿，两人相视一笑，刚才的尴尬像被阳光晒化的冰，悄悄融进了早餐的香气里。
而厨房躲着的吕子乔和美嘉，正扒着门框偷看，美嘉小声说：“一菲姐好厉害……不过你看她们俩笑的样子，是不是更可疑了？”
吕子乔摸着下巴：“有点……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看来咱们的侦查计划得升级了！”
窗外的鸟鸣声混着豆浆的香气飘进来，一场早餐修罗场看似平息，实则新的猜测种子，已经在两个“八卦侦探”心里，悄悄发了芽。爱情公寓的早晨，从来都不缺故事，就像不缺热腾腾的油条和猜不完的小心思——吵吵闹闹，却也热热闹闹，这大概就是它最让人舍不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