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和美嘉从药店回来时,客厅里的气氛已经彻底转向了美食。胡一菲正端着一口新的砂锅从厨房出来,砂锅盖一掀,浓郁的骨汤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白花花的汤面上飘着几片枸杞和葱花,里面炖着软烂的排骨和玉米,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回来啦?”胡一菲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天宇脖子上扫过,见他已经抹了药膏,红疹淡了些,便没再多说,指着砂锅道,“刚炖好的玉米排骨汤,特意给你留的清汤,快过来盛一碗。”
天宇心里一暖,顺势走过去,接过美嘉递来的空碗,盛了满满一碗汤。温热的骨汤滑入喉咙,带着玉米的清甜和排骨的醇厚,熨帖得五脏六腑都舒服起来,刚才的紧张感也消散了大半。
“一菲姐,你这手艺也太绝了吧!”张伟捧着一碗汤,吸溜着喝得满脸满足,“这排骨炖得入口就化,比外面餐馆的还香!”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胡一菲挑眉一笑,又端出一盘刚炸好的小酥肉,金黄酥脆的外皮裹着鲜嫩的肉条,撒上椒盐,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刚出锅的小酥肉,配汤吃绝了,快抢!”
这话刚说完,美嘉和小雨已经伸手去够盘子,张伟更是直接拿起一根塞进嘴里,烫得直呼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含糊不清地喊:“好吃!太好吃了!”
客厅里的焦点彻底变成了餐桌,刚才关于李明的话题像被这锅排骨汤的热气蒸成了水汽,悄悄散在了空气里。天宇坐在角落,小口喝着汤,看着众人围着新端出来的菜叽叽喳喳——胡一菲又端出一盘蒜蓉粉丝蒸扇贝,粉丝吸饱了蒜蓉的香和扇贝的鲜,引得美嘉尖叫着要先尝;小雨举着一块小酥肉,眼睛亮晶晶地跟张伟比谁手里的更大;连一向沉稳的胡一菲,也被众人的抢食逗得笑出了声。
天宇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握着汤碗的手指渐渐放松。他偷偷抬眼看向胡一菲,对方正好也看过来,冲他扬了扬下巴,眼神里带着点“别想逃”的戏谑,却没再提刚才的事。天宇心里一松,连忙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碗里的排骨,耳根却悄悄有些发烫。
“天宇,尝尝这个扇贝!”美嘉举着一个扇贝冲他喊,“一菲姐特意给你留了个最大的!”
“谢谢。”天宇接过扇贝,蒜蓉的香气混合着海鲜的鲜,一口下去,粉丝的滑、扇贝的嫩、蒜蓉的香在嘴里炸开,好吃得让他眯起了眼睛。
“还有这个炸藕盒,刚出锅的!”胡一菲把一盘金黄的藕盒放在他面前,“素的,不辣,你试试。”
天宇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外酥里嫩,藕的清甜混着馅料的香,口感层次丰富。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胡一菲带着笑意的目光,心里那点残留的忐忑彻底烟消云散——原来不用刻意回避,不用强行解释,在热气腾腾的饭菜和喧闹的笑声里,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也可以暂时安心地藏在心里,等准备好的时候再慢慢说。
众人的注意力全被桌上的美食吸引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哪个菜最好吃,谁抢了最后一块排骨,笑声和筷子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热闹的歌。天宇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这烟火气十足的画面,悄悄松了口气,端起汤碗又喝了一口,温热的汤顺着喉咙滑下,暖得他心里也沉甸甸的。
他知道,关于李明的话题迟早还要继续,但此刻,被美食和欢笑包裹着,他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心底的事,或许没那么难开口了。至少现在,他可以暂时放下紧绷的神经,和大家一起,好好享受这顿热热闹闹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