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道在天边闪了一下的红光，血瞳自动聚焦，风雪中的轨迹清晰得像画在眼前的一条红线。
阿骨打从通讯器里冒头：“昭哥，信号稳了，他们正在古堡布阵，估计想搞个大的。”
“大的？”我扯了扯嘴角，“就他们那群连电费都舍不得交的穷鬼，还能烧得起高阶魔能？”
“嘿嘿，”他声音压低，“不过现在阵眼里供的不是龙血骨灰，是加辣臭豆腐混合款——我亲手调的料，保熟。”
我没说话，抬手打了个响指。
整座帝都的路灯应声熄灭三下，又亮起。这是命令，也是回应——电网神经网已成，所有潜伏妖属同步接令：收网。
下一秒，我脚尖一点屋檐，跃入夜空。
一只小雪狼早就在半空等着，我踩上它背脊，它一声没吭，掉头往北俯冲。风雪扑脸，我眯着眼，断剑在腰间轻轻震动，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野狗。
古堡大厅，五十个披黑袍的身影围成星位阵，中间燃着火盆，香烟袅袅。
“魂引咒启，血祭通幽！”领头那人嗓门洪亮，一脸虔诚。
可话音刚落，一股酸辣味猛地炸开，像是十家小吃摊同时爆锅。
有人呛得咳嗽：“谁……谁带臭豆腐进来的？！”
“不可能！”另一人怒吼，“仪式用香是我亲自封存的‘净心魂引’！”
“那你打开看看。”角落里一个年轻贵族哆嗦着掏出香盒，一掀盖——红油淋漓，几块发霉的豆腐干正泛着绿光。
全场死寂。
“这……这不是我们准备的材料！”
“闭嘴！”主事者厉喝，“继续念咒！能量已经启动，不能中断！”
他们咬牙继续吟诵，法阵符文开始发烫，地面裂出细纹。可随着最后一句咒语落下，阵眼非但没爆出血雾，反而“噗”地喷出一股黄烟，夹着几根葱花和半截辣椒。
“呕——”后排一人直接跪地干呕，“这味儿比化粪池还冲！”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你们这仪式，是打算召唤邪神，还是开夜市大排档？”
所有人猛地抬头。
我站在穹顶破洞边缘，青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断剑挂在腰侧，像根废铁。脚底下那只小雪狼甩了甩毛，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我身前。
“谁？！”有人惊叫。
“还能是谁。”我慢悠悠跳下来，靴子踩在满地狼藉的符纸上，“你们昨晚偷偷摸摸传信，说要‘推翻暴政，重立新王’，搞得跟多大事似的。结果供桌摆臭豆腐，阵眼冒葱花——就这？”
主事者脸色铁青：“楚昭！你竟敢破坏神圣仪式！”
“神圣？”我冷笑，“你们拿一堆过期食材装神弄鬼，还好意思提神圣？我要是你们，现在就找块豆腐撞死，省得丢人现眼。”
系统弹幕唰唰刷：
【这逼装得漂亮！疯批值+300！】
【怼得好！再狠点！】
我没理它，血瞳扫过全场。
五十个人，每人袖口藏信、怀表停在特定时间、心跳频率异常……信息瞬间录入脑海。
有三人身上带着萧家密印，两人贴身藏着谢无赦的符令残片，还有个老头怀里揣着蛇头杖的仿制品。
“啧，”我收回视线，“你们这帮人，连反水都反得这么不专业。一个个当自己是卧底，其实全是群演。”
“住口！”主事者怒极拔剑，“今日就算拼死，也要——”
“也要什么？”我打断他，从怀里抽出一块玉简，随手一抛，正好落进还在冒烟的火盆里。
玉简浮空旋转，啪地展开影像。
画面里，萧景珩在密室与南境使者碰杯；谢无赦把平民钉在墙上取乐，笑得像个傻子；陆九渊站在祭坛前低声祷告，手里捏着一枚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封印符。
全场哗然。
“这……这是伪造的！”
“伪造？”我歪头，“那你说，这段视频是从哪拍的？祠堂顶上的瓦片缺角，和画面里一模一样。还有你，”我指向一个矮胖子，“你昨天中午偷吃供果的事，要不要也放出来？”
那人当场腿软。
“你们以为躲在这破城堡里搞个小圈子，就能翻盘？”我拍拍手，“可你们忘了，整个帝都现在是我的电路板，你们呼吸的空气里都有我的监听粉。你们开会，我在看直播；你们写信，我顺手改段子发论坛。”
“你……你这是滥用权力！”
“权力？”我笑了，“我不是滥用，我是全用。而且——”我顿了顿，“你们到现在都没发现，自己早就不是对手了。”
话音未落，四周墙壁轰然震动。
十几只妖卫破墙而入，全副武装，镣铐拖地。阿骨打走在最后，人形状态，穿着不合身的皮甲，嘴里还嚼着什么。
“昭哥，”他走过来，吐掉渣，“我顺手尝了口他们的‘祭祀糕’，建议直接送去毒物科做标本。”
我点头：“处理干净，一个别漏。”
妖卫迅速行动，给俘虏挨个戴铐。有人挣扎，被一脚踹倒；有人求饶，被塞了块臭豆腐进嘴：“让你尝尝自己的供品。”
主事者瘫坐在地，喃喃道：“不可能……我们计划这么久……怎么会……”
“计划？”我蹲下来，盯着他，“你连材料都能被人换成辣条，还好意思谈计划？知道你们失败在哪吗？不是实力，不是时机——是格局。”
他抬头。
“你们还在玩阴谋诡计的时候，我已经把路灯安到你家厕所窗台上了。你们烧香拜天，我在远程抄你家账本。你们觉得自己是革命者，其实在我眼里，就是一群不肯交电费的欠费用户。”
系统狂刷：【降维打击达成！疯批值+1200！】
我站起身，看向大厅尽头那道隐秘石阶。
往下通向地窖，封印的最后一层。
但现在还不急。
我从一个俘虏身上摸出一枚令牌，蛇形纹路，暗金色泽。
“老陆的东西？”我摩挲两下，塞进袖口，“回头给他寄回去，附张发票：保管费五万灵晶。”
阿骨打凑过来：“昭哥，接下来咋办？”
“你留这儿，清点物资，看管人犯。”我转身走向高台，“我去下面签个到。”
“签到？”
我抬起手，在空中虚划一笔。
下一秒，断剑出鞘半寸，剑气横扫，古堡外墙应声裂开一道深痕。
形状像字。
终战·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