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料到，前一秒还喊着要“拼老命”的季海山，会突然像丧家之犬般仓皇逃离，连一句狠话都没留下。
轩辕龙最先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他走到苏瑶面前，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自求多福吧。”
“死斗既然应下，就再无转圜余地。规则之内，官方不会再派人护着你。三天后季海山回来，绝不会只带自己人，他会让整个北方战区的老派系都来压阵，到时候台上分生死，台下没人会拦着。”
话音落下，他周身灵韵微微波动，身影便如融入水中的墨滴般消失，只留下那道透明屏障还在缓缓消散，像是在宣告这场“维稳任务”的彻底结束。
李轩宇看着轩辕龙消失的方向，沉默片刻后转向苏瑶。
“明天上午九点，来统帅部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没等苏瑶回应，他便转身带着其他高层，黑色军装的衣角在夜风中轻轻晃动，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元帅这是……”
方豪刚开口，就被身旁的秘书长用眼神制止。
秘书长扫了眼苏瑶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暗示：“能让元帅单独约见，恐怕是要提些‘内情’，季海山背后的派系，比你们想的要复杂。”
这句话让方豪和赵洪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人群散去后，苏瑶独自站在坍塌的会场前，望着季海山逃离的方向轻轻皱眉。
她其实也没完全想通季海山为何突然退走，或许是被下属点醒了状态糟糕，又或许是真的怕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三天后的死斗已成定局。
最麻烦的是神罚技能，上次触发是因为被十多名五阶围攻，可死斗是一对一的战场，没有混乱的局势做铺垫，这张底牌几乎派不上用场。
要是能一个人打十一个就好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她的战斗方式本就该在乱战中发光，如今被拖进规矩森严的死斗台，反倒成了束缚。
“苏瑶！”
方豪和赵洪叶快步走过来。
赵洪叶先开口，声音里满是急切：“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季海山可是六阶巅峰，就算他现在状态差，三天后恢复过来……”
“你该不会是已经到六阶巅峰了吧？”
方豪没等赵洪叶说完，就突兀地抛出这句话。
他盯着苏瑶的眼睛，语气里既有难以置信，又有几分笃定。
“你不是会说大话的人，敢跟季海山死斗，肯定有底气。几个月前你还是个普通人，现在要是能赢六阶巅峰……这速度，简直是上天眷顾的亲闺女！”
苏瑶听到“上天的亲闺女”时，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好吧，到时候再说。”
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故意模糊了答案。
底牌一旦说透，就不再是底牌。
见她不愿多提，方豪还想追问，却被赵洪叶拉住。
苏瑶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你们以为我只是不愿低头，才非要跟季海山死斗？”
两人愣住，下意识地摇头。
“我之前太高估军方高层了。”
苏瑶的目光扫过广场上的碎石，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我以为他们能分清轻重，能解决掉真正的麻烦，可现在才明白，像季海山这样的人，才是最能拖死我的绊脚石。”
“季海山不是什么‘无私模范’，他背后有一群人，都是些五阶巅峰，甚至可能有六阶的老家伙。”
“他们常年龟缩在后方，从不跟异魔拼命，却占着最好的资源，拿着最高的待遇，还在私下扩张势力。这些人就是趴在华夏战区身上的吸血虫，是门阀派系。”
方豪和赵洪叶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们虽在军中多年，却从未想过这一层，此刻被苏瑶点破，只觉得后背发凉。
“杀季海山，不只是为了挡掉眼前的麻烦。”
苏瑶的眼神变得异常坚定，“我要让那些躲在后面的门阀看看，他们的‘铁饭碗’不是永远端得稳的。”
“只要能除掉季海山，就能敲山震虎，就算不能一下子清除所有蛀虫，也能让他们收敛些，这比跟他们磨嘴皮子、搞妥协有用得多。”
夜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纸屑，苏瑶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方豪和赵洪叶站在原地，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明白过来。
这场死斗从来都不只是个人恩怨，而是苏瑶为华夏战区未来，向那些腐朽既得利益者发起的第一声宣战。
苏瑶推开家门时，客厅的灯光还亮着。
马天宇坐在沙发边缘，膝盖上摊着厚厚一叠账本，眼底带着血丝却难掩亢奋。
李达则趴在茶几上，面前摊着计算器和几张密密麻麻的演算纸，嘴里还在碎碎念：“这破系统扣得也太狠了！三千多亿硬生生少了两百多亿，简直是老女人抢钱！”
听到开门声，两人同时抬头。
马天宇“腾”地站起身，账本差点滑落在地，他慌忙扶住，快步迎上来。
“苏瑶！您可回来了！这次的收益……您绝对想不到！”
李达也停下抱怨，抬头看向苏瑶。
眼神里既有心疼被扣掉的手续费，又藏着对收益的期待。
苏瑶换鞋时瞥了眼卧室的方向，压低声音：“妈和妹妹已经睡了，去书房说吧，别吵到她们。”
马天宇和李达立刻会意，收起桌上的东西，跟着苏瑶走进书房。
书房的隔音效果极好，关上门后，外界的声响便被彻底隔绝，只剩下台灯投下的暖黄光晕。
马天宇将账本摊在书桌上，手指点在最末一页的汇总数字上，声音因激动有些发颤：“苏瑶，这次死斗操盘的总收益，一共是三千七百七十亿灵韵点！”
“多少？”李达先跳了起来，凑到账本前反复确认，“三千七百七十亿？我没看错吧？扣除系统手续费还剩这么多？”
马天宇点头，又分出两张单子：“这里面分两部分，现金有两千四百亿灵韵点，已经转入您的系统账户，随时可以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