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正午的太阳悬在半空,却没半点暖意,京城的地脉像被冻住似的,连风都裹着刺骨的寒意。
安魂阁内,文心碑的金光忽明忽暗,碑前的 “唤愿阵” 泛着淡青,我握着桃木锁站在阵眼,“平安”趴在脚边,项圈上的桃木片亮得刺眼 —— 它正用自己的文气稳住阵形,耳朵却始终朝着西境的方向,那里的骨墨气息越来越浓。
“轰隆 ——” 远处突然传来巨响,是西郊破庙的方向。沈青梧的对讲机里立刻传来她急促的声音:“墨尊带着西境骨师来了!破庙的防线已经交火,骨师在用骨墨腐蚀镇邪墨锭,九锁前辈留下的墨锭快撑不住了!”
我赶紧按下对讲机:“你们先顶住,我马上引文心碑的气去支援!” 刚要催动阵形,林奶奶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点喘息:“别慌!孩子们的愿气已经聚到松筠书库了,我这就把愿气引到反骨阵 —— 你得守住安魂阁,这是文气的源头,不能让骨墨靠近!”
话音未落,安魂阁的门窗突然 “哐当” 作响,缝隙里渗进淡黑的墨雾,混着暗红色的骨粉,像细小的血珠。“平安”猛地站起来,对着门口狂吠,爪子扒着地面,露出下面的青石板 —— 石板上的镇邪纹正被骨墨慢慢腐蚀,变成黑色的粉末。
“是骨师的‘蚀脉墨’!” 我赶紧掏出文心墨,往镇邪纹上涂。金色的墨刚碰到黑纹,就发出 “滋滋” 的响,黑纹像被烧着似的往后缩,却又有更多的骨墨从门缝里涌进来,在空中聚成个巨大的 “骨” 字,往文心碑扑来 —— 是西境骨师的远程攻击!
“平安”突然扑到文心碑前,身体泛着淡金光,用脊背挡住 “骨” 字。“骨” 字碰到金光,瞬间炸开,变成无数细小的骨墨粒,落在“平安”的背上,它疼得呜咽一声,却不肯退后半步。我赶紧掏出护魂水,往它背上泼,淡金色的液体碰到骨墨粒,立刻将其净化成灰。
“小丫头,别光顾着护狗!” 对讲机里传来赵莽的吼声,“墨尊已经突破破庙的第一道防线,正往松筠书库去,他想抢孩子们的愿气!” 我心里一紧 —— 愿气要是被抢,反骨阵就少了关键一环,到时候骨墨就能长驱直入,污染整个京城的地脉。
就在这时,文心碑突然发出 “嗡” 的轻响,碑身的金光暴涨,与阵眼的桃木锁产生共鸣。我怀里的《地脉邪术录》自动翻开,落在 “三气合一” 的那一页,书页上的阵图突然活了过来,金光顺着地脉往松筠书库和破庙的方向蔓延 —— 是老头子留下的阵图在自动引气!
“是九锁前辈的后手!” 沈青梧的声音带着惊喜,“破庙的镇邪墨锭又亮起来了,骨墨的腐蚀停住了!” 我赶紧对着对讲机喊:“林奶奶,快让孩子们把愿气往阵图里送!我们三气合一,就能困住墨尊和骨师!”
林奶奶的声音很快传来:“孩子们已经在送愿气了!愿气顺着阵图往破庙去了,你们快趁机攻墨尊的阵眼!” 我握紧桃木锁,跟着“平安”往安魂阁外跑 —— 文心碑的文气已经顺着阵图铺开,我们得去破庙,和赵莽他们汇合,一起对付墨尊。
往破庙去的路上,地面泛着淡青的脉纹,那是反骨阵的气在流动。街边的骨墨已经被文气净化,只剩下黑色的粉末,像被风吹散的灰。快到破庙时,远远就看见赵莽正和一个穿骨甲的人缠斗 —— 是西境骨师的首领,手里握着根和墨尊一样的骨杖,杖顶的骨墨泛着黑红的光。
“小心他的骨杖!” 我大喊着冲过去,桃木锁的金光往骨杖上飘。骨师首领没想到我们会突然出现,被金光晃了眼,赵莽趁机挥起镇魂鞭,缠住他的手腕,沈青梧则用改造后的检测仪,对着骨杖发出干扰波 —— 骨杖的墨气瞬间紊乱,掉在地上。
“平安”突然扑向破庙的地脉眼,那里的墨尊正试图用墨气吸愿气。它一口咬住墨尊的长袍,往旁边拽,墨尊的动作顿了顿,林奶奶趁机将文心墨泼向他的面具 —— 面具发出 “咯吱” 的响,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腐烂的脸,泛着青灰的光。
“三气已经聚齐了!” 陈默大喊着跑过来,手里举着画好的反骨阵图,“快把阵图放在地脉眼旁,就能彻底困住他们!” 我赶紧接过阵图,往地脉眼旁放,桃木锁的金光、文心碑的文气、孩子们的愿气,顺着阵图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罩,将墨尊和骨师首领困在里面。
“不可能!张九锁明明已经死了,怎么还能算计我!” 墨尊在光罩里疯狂挣扎,墨气往光罩上撞,却被文气弹回去,“我不甘心!我要毁了你们的地脉!” 他突然化作一团墨雾,往骨师首领的方向钻,想和他合体,增强墨气。
“别让他们合体!” 林奶奶大喊着掏出桃木符,往光罩里扔。符刚碰到墨雾,就发出淡金光,墨雾瞬间被打散,墨尊和骨师首领的真身露了出来,两人都被文气缠住,动弹不得。
赵莽趁机挥起镇魂鞭,对着墨尊的胸口抽去 —— 鞭梢的厌胜木片泛着青光,正好打在他的心脏位置,墨尊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慢慢变成墨灰,散在光罩里。
骨师首领见墨尊已死,突然用骨杖往自己的胸口刺去,想自爆骨墨,却被“平安”一口咬住手腕,桃木片的金光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将他的骨墨彻底净化。
光罩慢慢散去,破庙的地脉眼恢复了平静,泛着淡青的脉纹。孩子们的愿气顺着阵图,慢慢回到松筠书库,文心碑的金光也变得安稳,像在轻轻呼吸。我们站在破庙的空地上,看着地上的墨灰和骨粉,终于松了口气 —— 这场持续了这么久的战斗,终于赢了。
林奶奶捡起地上的骨杖,扔进紫檀木盒里,里面的墨魂母锭泛着淡金光,将骨杖的邪气彻底吸收:“九锁要是知道,肯定会高兴的。他守了一辈子的地脉,终于能安稳了。”
我摸了摸怀里的桃木锁,锁身的金光泛着暖,像是老头子在轻轻拍我的手。
“平安”趴在我脚边,尾巴摇得很轻快,之前的疲惫都散了。沈青梧和赵莽站在一旁,笑着互相捶了捶肩膀,陈默则在收拾地上的阵图,脸上带着释然的笑。
风从破庙的方向吹过来,带着点松烟墨的清苦,也带着点文心碑的暖光。我抬头望向天空,秋分的太阳终于透出暖意,照在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上,也照在我们身上 —— 这场守护地脉的战斗,我们没辜负老头子的托付,没辜负那些为地脉付出的魂,更没辜负那些等着天亮的人。
往后的日子,松筠书库的文气会更浓,安魂阁的碑会更稳,京城的地脉会更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