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抱怨的话,他却故意摆出魅态,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着风烬月。
心底又多了一个不算靠谱的念头:若是能让这风烬月沉迷于床笫之欢,日渐不思进取,也算是为四殿下出一份力了。
徐闻笙刚从四帝女府的大门走出,早已等候在门旁的小侍立刻上前。
压低了声音向他禀报:“主子,太女殿下去了城郊的别院。”
“门口守着不少护卫,奴才不敢贸然靠近,只确认她进了院子便退回来了。”
徐闻笙闻言,眸底闪过一丝了然,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他抬手召来身侧的小侍,轻声吩咐他去太师府传个口信,让父亲帮他查一查,这京郊别院住的是什么人?
小侍连忙应下,快步转身往太师府的方向而去。
徐闻笙则缓缓登上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他眼底的温和淡去,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
边境
风炽念在营帐中足足休息了七日,便重新披上沉重的铠甲,执意要亲自带兵上战场。
高欢、赵英、刘云三人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冲进营帐劝阻。
那日四殿下被敌军重创的模样,她们看得清清楚楚。
满身的利箭,鲜血淋漓,这些伤口绝非短短七日就能恢复的。
更何况,风炽念此前还中过毒药,虽说毒性已解,表面瞧着与常人无异。
但内里的亏空和实打实的箭伤,根本不可能好利索。
“殿下,您三思啊!”高欢上前一步,语气急切。
“您的伤还没好,这时候上战场太冒险了。”
“若是再出点意外,可该怎么办?”
赵英也跟着附和:“是啊殿下,您再休养些时日,边境的防守有将军和我们盯着,绝不会出乱子!”
几人劝说间,王兰也提着佩剑走进营帐,脸上摆着担忧的神色。
假意上前劝阻:“四殿下,您伤势未愈,此刻出战太过凶险,不如再安心静养,战事交由我们便可。”
可她心底却暗自窃喜,巴不得风炽念立刻冲上战场,最好死在敌军的刀下。
这样一来,她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能独自揽下军功和掌控所有兵权。
风炽念脸色沉得厉害,对几人的劝阻不为所动。
冷声说道:“本殿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上战场完全没有问题。”
她语气带着几分自责与坚定:“上次因为本殿一时疏忽,害得我军折损了那么姐妹。”
“此番,本殿一定要亲手将敌方将领的头颅斩下,用来祭奠那些姐妹的亡魂。”
说着,她猛地转身,眼神锐利而决绝:“相信本殿,绝无问题。”
王兰闻言,立刻收起假意的担忧,换上一副郑重的神情。
沉声说道:“既如此,此次本将便随殿下一同带兵出战吧!”
“若是殿下在战场上感到力弱不敌,末将还能及时护着殿下,将您带回营帐。”
她嘴上说得恳切,心底却早已盘算好。
若是风炽念被敌人一枪刺中要害,她正好在现场亲眼看着。
也能确保风炽念彻底断气,绝无翻盘的可能。
高欢、赵英和刘云三人见王兰都这般说了,彼此对视一眼,到了嘴边的劝阻终究咽了回去。
毕竟王兰是镇国大将军,既有她与殿下共同出战,她们即便仍有顾虑,也不好再反复阻拦。
再者,有将军在,至少表面上能让她们都觉得安心。
一切准备就绪,风炽念与王兰率领兵马,不多时便与北回的大军遥遥对峙。
两军阵前,风沙卷着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可风炽念却并未下令全军冲锋。
反而抬手示意将士们按兵不动,随后对着北回军阵高声喊道:“本将风炽念,敢与你方将领单挑!”
“一战定胜负,免得将士们白白流血!”
她心中清楚,此前因自己疏忽,折损了太多姐妹。
这一次必须速战速决,绝不能再无端损耗兵力。
话音落,风炽念双腿一夹马腹,胯下战马长嘶一声。
载着她径直冲到两军中央的空地上,稳稳勒住缰绳,目光如刀般扫向北回将领。
北回的几位将领见状皆是一愣,显然没料到风炽念刚伤愈便如此勇猛。
更看不懂她单挑的用意,彼此低声议论了几句,脸上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风炽念开口了,声音冷厉如冰。
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你们之中,当日是谁下令让弓箭手射杀本将的?”
这话一出,北回将领们先是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瞬间爆发出一阵震天的嘲笑声。
在她们看来,风炽念放着大军对决不提,反倒揪着往日的射杀之事追问。
这模样实在幼稚可笑,像个孩子一般。
人群中,那日下令的北回将领勒马出列。
这人眼神桀骜、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风炽念。
语气满是不屑:“是本将下的令,怎么?你今日是来寻仇的?”
“可惜啊,上次没射死你,倒是让你多活了几日!”
风炽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眼神愈发锐利:“本将只是想问你,为何要在箭上抹毒?”
“两军对垒,凭真本事厮杀便是,这般阴毒行径,配得上‘大将’二字吗?”
那北回将领闻言,脸色骤变,方才的戏谑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怒容。
她猛地一拍马背,厉声大骂:“放你…的狗屁!”
“本将乃是北回堂堂将军,怎会干这等腌臜龌龊之事!”
“你敢这般污蔑本将,就是污蔑我北回全军!”
她怒目圆睁,声音震天地说道:“我北回将士向来光明磊落,要战便正面交锋。”
“不论胜负都坦坦荡荡,绝做不出这等阴暗卑劣的勾当!”
“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给我们北回扣屎盆子!”
“*#******####*#**#*#*#*#*#”
紧接着,她又连着骂了很多句不堪入耳的粗话。
北回将领骂得极为难听,字字句句都透着被冤枉的怒火,看得出来,是很生气了。
阵后,王兰勒着马站在队伍中,听着北回将领的怒骂,脸颊一阵阵发烫,羞臊得不想抬起头。
她从军大半辈子,一向以光明正大自居,为国征战从无半分苟且。
可如今,却为了风烬月,暗中下毒,行此卑劣之事。
北回将领虽未指名道姓,可那些斥责的话语,却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清楚,这事终究是见不得光的龌龊行径,一旦败露,她这辈子的名声便会彻底毁于一旦。